与奶奶讲故事

今年清明节，奶奶
因受疫情影响，我不能去看你了
我们就讲个故事吧
那时，我还小不懂事
跟小伙伴们一起去海边玩
渔港里，船挨船，不停地唱着歌
沙滩上，人挤人，不停地踏着浪
我玩得很开心，头发和衣服都被海水湿透了
尽兴的时候，总是不觉得冷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好快
天边的那片晚霞
就像你急红的脸，在盼望我回家

那时候，我走到小巷尽头
就看到你坐在门口等候
此时，你像一只老鹰霎时猛扑过来
将我紧紧搂住
我的身子弄湿了你的衣服
你的身子却为我传递温暖
你还用藏在身后的那支竹片
不停地抽打着我的屁股
你边打边哭，问我跑去哪里也不告诉一声
让她四处寻找、让她担心受怕
你常常说水火无情
火边水边，小孩子都不能去
如果告诉你了，你还能让我去吗？
你生气地说，不管怎样，总是要说一声吗？
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去哪里找我
又怎么跟我爸妈交代
我记得那次晚饭，我们吃得最迟
也记得那个夜晚，我们睡得最早
你一边用老虎油涂擦着我的皮肤
一边问我还疼吗？还怨恨她吗？
说她这么凶、下手这么狠
都是为了我好
还说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就是不金贵
说我哭了，她也在哭
记得那夜，奶奶一边哽咽着
一边继续地抚摸着我
连同窗外的那轮圆月
伴我进入了梦乡

懂事后，我理解你那时的心情
打是疼，严是爱
奶奶，我不记恨你，我爱你！
今年清明节，我虽然不能去看你
也无法去清理你的墓茔
就让坟上那些茂盛的青草与你相守
就让心里那些无限的追思化作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