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香
昨晚依然走过那条让人流连的蔷薇花径,去到铺了塑胶跑道的公园里去走路锻炼。
雨后蔷薇一场雨之后,那些盛开的蔷薇脑袋都有些耷拉,花瓣儿洒落一地,花的颜色也没有那么鲜亮了。而一簇簇新的花骨朵儿密密的在竞放,不用过两天,这里又会是一片生机勃勃的花海。
公园里,假山,沙池,各种运动和儿童游戏设施旁边,错落有致的种着各种花,在春天里依次开过,每隔两天都是不一样的风景。现在,这些开过的花都已长出茂密的叶子,只剩下郁郁葱葱然而却有点单一的绿色。
和前几次一样,一走近跑道的入口,就会闻到一股熟悉的花香,若隐若现,停下脚步,稍加分辨,断定那特别的香气是丁香花的味道。
有点好奇,丁香花季已过月余,哪里还在开着丁香花?环顾四周,目光所及,除了日渐浓绿的各种叶子,什么花也没有。自言自语,也像是问一旁走路的人,这是什么地方的香味呢?有的人好像并没有闻到什么花香,有的说可能是旁边的树上紫槐的味道。是吗?紫槐也能有丁香一样的花香?心里挂着疑问。
于是打算探个究竟。我从跑道上退回来,走出公园的栅栏门,来到旁边居民楼的围墙边一颗开满细碎紫花的大树下,仔细闻了闻,完全没有什么香味,抬头看那树叶的形状和紫色的花,我一眼认得出,那不是紫槐,竟然是一颗楝树!
公园边的楝树记得童年的时候,家里的院子里种了好几颗楝树,开花之后就结很多的楝树果,老人们告诉孩子楝树果有毒,千万不能放嘴里。男孩子们用楝树果当子弹互相扔来扔去地打仗。楝树果还是青的时候是很硬的,扔在脸上会很疼,熟了之后就变黄了,落在地上脚一踩就稀花烂,扫地的清洁工要费很大功夫去清扫。咋啦,思绪有点跑了。
接着往前走几步,在楝树的旁边果真有一颗大槐树,不过上面已经完全没有花了。
于是再折回公园里面,在闻得着花香的地方继续寻找香味的来源。
天色虽然黑了,但我依稀记得之前丁香花的位置,也大概能认得出丁香花的叶子,于是就停在丁香花的树枝那里用鼻子使劲嗅来嗅去,好像又闻不到香。我猜想会不会是凋谢的丁香花落在了枝叶上、或地上留下的余香呢,于是拿起手机打开闪光灯来,拍照看个究竟,但是并没有发现有落花的痕迹,毕竟花期过去一个月了,园丁浇水加上雨水的冲刷,落花早已“化作泥土更护花”了。再退后到离丁香树稍远几步的距离,便又闻到那花香,越发觉得神奇了…但不管怎样,对于那花的香味我更加确定是丁香无疑了。
探寻了好一会儿,花香源头依然没有结果。我开始常规地沿着跑道绕圈走路,一圈又一圈,每到丁香树的附近就闻到那花香,再走近了便又没有,几次三番。
罢了不去管它,专心地去走路吧,还没有完成每天走路的目标呢。
不知走了多少圈,脚底已经发热,看看手机里的步数,差不多够8000步了,于是开始往回返。
回来的路上,神奇的丁香花的香味依然萦绕在心头。
突然想到,花有灵魂吗?是丁香花的花魂留在了人间?
回想刚刚过去的那个花季,我对丁香的喜爱是到了有点痴迷的程度。从清明前就开始打探戒台寺的丁香花期,盼着能再去戒台寺去赏丁香。那里,每年丁香花盛开的时节,无论是雨天还是晴天,满园的丁香如云霞如雾,香气弥漫,让人如痴如醉。今年赶上了疫情,寺院不开放,那一树一树的丁香花啊,真是辜负了。
五瓣、六瓣丁香好在附近的园子里或多或少地种了一些丁香树,虽然没有戒台寺数百上千年的丁香那么古老,但是花开起来依然很美。我像孩子一样,从花季的一开始就惦着寻找五瓣丁香,刚开始没有看到,心里还“欠欠”的,后来有一天突然就在一棵丁香树上发现了好多的五瓣丁香,顿时开心万分,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然而,让我惊讶的是,今年居然还头一回看到不止一朵六瓣的丁香,顿觉有点不知所措,那到底是五瓣好运,还是六瓣更幸运呢,后来居然在朋友圈看到有人晒出七瓣的丁香花,更是一时语塞,难道是丁香花也学会来满足人的越多越好的欲望了吗?
不过在我心里,还是宁愿喜欢五瓣的,因为“五瓣丁香”那才是最有诗意和文学气息的字眼,有多少的文学作品中记载了和五瓣丁香有关的美丽心愿和故事。
紫丁香的确,整个春天百花争艳,却唯有丁香花最让我痴迷,虽然她没有玉兰的骄傲醒目,没有桃花、海棠的娇美的容颜,但是她的淡紫的颜色,玲珑隽秀的花型,清新素雅的气质,还有那很有意味的心形的花瓣,和那特别的忽有忽无的一种幽香,让人难以忘怀。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难道是我的痴迷感动了丁香花神,在花期过去这么久依然流连不舍,回报以无声的陪伴?
好吧,丁香花,我真的喜欢你,明年春天见吧,如若有缘,让我们年年约会在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