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翻蹄亮掌”引开的杂念 ——留在岁末

最近，头脑里总会在某些思考的间隙中闪出“翻蹄亮掌”这个词。就像一部电视剧的剧集间，那些广告一样——有点讨厌又无可奈何。

刚才，我还特地查一下“翻蹄亮掌”这个词的原意。居然真不知道它是动物医学上的名词！说的是疯牛的症状而不是我想象里一匹野马狂奔的姿态！甚至，我还字面上理解那个“掌”，是“马掌”的意思。更有趣的是，我还想到了猪:猪有蹄却没有掌啊？形容猪跑，是不能用这个词的！

好了！说回正题，我原是想写一篇中篇小说的。故事原型是去年和我有几个月做同事的东北老乡“宫医生”。 后来，越构思越细，把原本属于她的故事树变成了枝条。又想写更大的一颗树了！

在写宫医生的一个桥段里，我真是以小说家的空想臆造出来一个她眼中的“我”那个经典的工作造型来——其中，就突发奇想的用到了“翻蹄亮掌”这个词。

原本，这个词只是一个笑点，或者类似小品里的一个包袱。后来，我竟然迷上了这个词。觉得它越来越像是一把钥匙:能揭露我小说主题的钥匙！

所以，好几次，在公园散步的时候，我还暗暗给自己鼓励: 你这部小说写出来，一定要投给有分量的杂志去！就好像预感到自己选中的几个数字会在“大乐透”里开出个一等奖一样！或者一只母鸡，想象着明天自己会下出个鹅蛋来。多少有点自恋型的膨胀出个大大的幻想！

但是，好的小说是写出来给别人看的，不是梦一样给自己看的！

我还没写出来，自己在这先给自己颁奖了！这多少有点也让我自己也冷笑起来了！

回看这一年来懒惰的自己，真没写什么有质量的文字。有好几次想写点什么的冲动总是被杂乱的心绪打败，然后留下后悔的唏嘘。

2020年，或许在多年以后都会在杯酒间谈论不休的一年。这一年，给我们留下很多难忘的记忆。

而我，总是对近处的东西选择性的不珍惜。就好像我后悔没有在“朝阳桥”的时候写王教授；没有在“有轨道”的时候写董事长；没有在“小河边儿”的时候写彭院长一样……很多好素材就那么遗失了。就像一颗白菜，你最初并不觉得它如何的好，可是，你想吃醋溜白菜的时候，它却烂掉了——那些最鲜活的细节，在你的记忆里！

我也后悔没有把写日记的习惯保持下去，坚持了三十几年的东西，说放弃也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放弃了，甚至没有一个仪式来告别——或者压根就没想到会有告别。就像有一天，你翻看通讯录，那里有一个名字，是若干年前，你会心动到约酒时会嫌车慢的那个人。而今，你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给她发一条节日的祝福了！

匆匆，太匆匆！

无论日子或咸或淡，总是在不经意间流过……

想想二三月份，天天在家慵懒的睡了吃的日子，真是荒废了。四月能开诊了，来上海的时候，油菜花还大片的黄着，周五还转公交去周庄和南浔真是兴奋。当然，也第一次领略江南的梅雨季，那拙政园的大雨真的会打湿衣衫而游兴全无。还有无锡的鼋头渚边像海一样的湖也让我难忘。而更难忘的是有红色尖屋顶校园对面的那片草甸，像极了二十年前去过的蒙古草原。草原上没有扬起马鞭的牧羊少女，好像有一个拿画笔或者相机在独步思考的卷发女子，她有着流水的声音和云朵样的灵魂。

而九月，我回东北的记忆就只剩下自助餐里丢进火锅的螃蟹和大锅炖的鹅腿以及喝到要吐的啤酒……

十月，因为和原单位合约期满，想换新工作。四个休息日，没去古镇也没去博物馆。时间，一半在地铁里一半在谈判桌前。个中滋味，不必详述，总之，所有经历，都是财富！感谢那个叫辉的人，给我鼓励和支持，真的！那个月，觉得很漫长，很孤独。

但是，一个人真正的成长，都是在磨难里浸泡出来的，这和年龄无关。

十一月，我如愿来到一家新医院。开始忙碌又忙碌的工作。

有一天，我突然想:生活哪里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你想要的都会如约而至吗？当然不是了！比如我想在上海市中心区域工作，那么，你一定就舍弃了休闲自在，你一定是忙碌和繁累的。同时，你居住条件，也不能是宽敞和明亮的大屋了！但是，你若忍下了外在的一些客观的简陋而丰盈了内心的渴望或者某种期许，你更喜欢高楼间的一缕光，你享受熙攘的人群，你愉悦近处可去的书店和景点……那么，你在一系列的比较中选了大于号那边有快乐，这就足够了！

是的！有时候，生活方式是可以选择的。你在这种选择里得到了你最大的利益，那么，你值得拥有它！

我在2020年的最后一天里，安静的在宿舍里读一本书，有关佛学。内心是安宁的，空远的……

刚刚，第一次在网上点了外卖，还没有送来。下午一点多了，虽然还没有早餐，但是，不饿。

很多事，就像你的早餐，等到下午吃，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急，就像远处的风景，它依然在，你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