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麓山文存

革命与爱情的困境

2018-06-30  本文已影响245人  讲故事的阿山
书影

  喜欢读《一个女人的史诗》,是因为故事的主要时代背景在“文革”前后。在“文革”的复杂和极端中,人性得以最彻底地展现,真善美假恶丑在死生之间的一刹便可成为永恒。人应该选择什么?人应该坚持什么?面对强力,人是否应该屈服和甘愿被奴役?在深度的自我怀疑中,人又该怎样地去寻找自我?

  书中故事,文字中的思考,或多或少给了人惊醒和启示。

  “革命”一词在主流的教育中是被美化和修饰了的,以至于很大一部分人看到“革命”一词就想到了伟大、光荣、正确,人不知道革命意味着流血!牺牲!意味着旧秩序的打破和新秩序的建立,意味着在旧已破新未立的间隙,社会极易陷入的那种混乱和无序!

  “田苏菲要去革命了。”她没有明确的革命理想和革命目标,她甚至不知道要去革谁的命,在她心里的只是一种朴素的感觉,只是一种对现状的不满和反叛,然而她却从此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开始了她的光荣与梦想,痛苦与无奈。

  在革命发生的那一个瞬间,在人投身革命大潮的那一刻,革命可能是迫不得已的、轻率的甚至是带有戏剧性的。正如“老革命”田苏菲回到当初她要“革命”(逃离)的那座小城(“就是那种永远勃发着脏兮兮的活力,永远富足不起来,也永远有得吃,有得喝,有它自己一套藏污纳垢,生生不息道理的城郭”p1),“小菲惊奇地发现这座小城蝇营狗苟的乌合之众一夜之间洗心革面了……汉子娘们用于骂大街的嘴巴现在用来欢呼口号。”(p29)似乎在一夜之间,乌合之众都成了革命群众,加入了这一个伟光正的群体,然后就可以以革命的名义犯下革命的暴行,没了理性和理智。

田苏菲,一个在革命和爱情中获得和失去的女人,凭着热血和无知投身革命,在革命的熔炉里,在现实的残酷中获得他人的尊重和对自己的生存环境的理性认知。她不再有崇高的革命理想,在她自认为寻找到真爱以后,爱情可以是她的全部。为爱她可以拒军区首长于千里之外,哪怕在现实的残酷中她一直受着来自首长的关爱和照顾;也是为爱,她可以在丈夫欧阳萸受批斗时,用“买煤买米买肉学会的最精粹的骂人语言、撒泼方式”去阻止红卫兵和“革命群众”对丈夫的伤害。

  欧阳萸,“出身于上海世家,有着艺术家气质的老革命兼文人”,有着几分贵族气质,那是衣食无忧的生活里,对生活情趣追求、对生命意义与价值寻找的交融。他对现实的种种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言语亦发人深省,只是,他那所谓的自由灵魂和放荡不羁颇让人觉得他辜负了生活,辜负了爱人。在现实的强力和残暴中,他似乎可以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为着知识分子的高贵灵魂,他看起来承受着一种巨大的痛苦。他排解苦难忧愁的方式是消极无力的,除了大发几句略显深刻的话语,在孤独中营造一种虚幻的欢乐。

  田欧两人在革命与爱情的困境中左右冲撞,苦苦寻不到出路。两人都在少年时期就投身革命,被一种伟大的革命理想裹挟着前进,在他(她)们都认为已取得革命的胜利,革命理想已经实现时,革命却给他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田的爱情简单粗暴,毫不含蓄,正如她的舞蹈风格一般,她可以爱得轰轰烈烈,遍体鳞伤,只要她的丈夫在她身边。欧的爱是一种博爱与放纵,他在爱中转换,寻求一种的慰藉,他爱的人最终都离他而去,所幸爱他的人始终不弃。

  他(她)们似乎都拥有了革命,拥有了爱情。

  只是,一种妥协之后的并不纯粹的革命与爱情是否还是他(她)所追求革命与爱情?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