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啊老爸

      因为是最早的一班车，5点的闹钟还没响，我就起来了。窗外黑揠揠的，天一直阴着，运城的雨，在这个季节难得有停歇。听到有人走动，原来父亲起的更早，想必是要送儿子，怕睡过时间了，但也因此一宿未安枕吧。再看窗外，又是瓢泼大雨了…

 北方的天不同于南方，七八月份，南方雨一直下，但暑气仍只增不减 。北方就不同了，雨前雨后气温偏差很大，尤其是立秋后，南北方对比更明显。南方正直“秋老虎”肆虐，北方却是“一层秋雨一层凉了”这是我在家呆的第三天了 而这雨也拖拖拉拉的下了三天，此刻仍没有停歇的意思.才凌晨5点，又是阴雨天。我把脸贴近玻璃，只看到耸立在天穹下的树冠，与萧索的围墙，孤独的矗立着，不用嗅雨水的味道，单单是雨线捶打地面，就令人顿感阵阵凉意。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把薄薄的被褥往身上掖了掖。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今天还去不去？”

     是父亲的声音，他已经洗漱好在等我了。我没有作答，沉默着，不清晰的元素在脑袋里昏昏沉沉的颠簸。

    啪！灯亮了。瞳孔猛地收缩。父亲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我的床边。

   “收拾好了吧？穿上衣服。”

      我却没动，头瞥向漆黑的窗外。

     '不去学校了？“父亲见我未动又问

     没有回答，我却吧被脚往怀里掖了掖。自己也搞不清楚要离开家的时候怎么突然就犹豫了。何况这雨，吓得让人压抑。

     ”唉。。。“父亲一声长叹，我的心也被提了起来。

      ”收拾东西，送你走后我还有事。“语气很生硬，我知道不容反驳了。

       虽然穿着秋装，但阴雨的早晨还是出人意料的冷。我坐在父亲身后，身上披着他的大衣，绣着那飘忽不定‘属于父亲的气息。暗暗丈量，哪儿时记忆里父亲宽阔的脊背已不在。些许的佝偻，些许的单薄。我一时忘记寒冷，陷入长久的沉默。

     父亲啊，老爸！！儿已长大，你却蹉跎。

     离发车还有半个钟头，，天仍未亮，雨却少有的停歇。我陪着父亲站在车外，想说些珍重的话，搜肠刮肚半天，勉强说了些琐事，伴有间断的沉默。

    车开动。与父亲话别。一句句珍重。我把脸贴近玻璃，搜寻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由高大渐渐渺小，由清晰渐渐模糊，一拐角，倏尔不见。

    车缓缓开出站台，我的脸仍撇着窗外，有模糊的影子在眼珠里跳动。

     ”吱----“刹车声，车门开启，我感觉到潮湿冰冷的风裹着水珠扑向我的脖颈。转过头，是父亲！！那高大的身影就矗立在我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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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脸贴近玻璃。却再也搜寻不见那高大的身影。看得见的，是窗外 的迷蒙大雨，还有手上热腾腾的包子。

（写于2012年10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