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叔叔于勒》续尾
在哲尔赛岛遇见于勒叔叔之后,我们准备改乘圣玛洛船返回。
栈桥上行人如织,远眺大海,一望无际的蔚蓝将我们包围。我和父亲拖着沉重的行李站在岸边,两个姐姐好不容易出来游玩,尤其是在船上见到了高贵优雅的太太小姐,她们满眼是羡慕,一点儿都不想回去继续做工,现在改乘这档次低些的船,她们一百个不乐意,速度慢得跟蜗牛一样。然而母亲一个劲儿不停地嘱咐着赶紧上船,生怕我们晚一刻就无法顺利上船。
很快,我们就来到圣马洛船上,这里人潮涌动中,行李多得几乎无处安放。突然,我注意到一个让父母无比惧怕的人,让我很同情的人,一个老年水手,一个不被亲哥哥所接纳的人,我的叔叔于勒。于是我轻轻碰了碰父亲的手,父亲的眼神被恐惧所包裹着,整个人开始抖起来,母亲也仿佛得了羊癫疯一样,整个人依也在颤抖着,嘴里还在低声嘟囔着:“这个贼怎么阴魂不散啊!我们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看到不远处的姐姐和姐夫,父亲很快就反应过来,正当我们要躲藏起来的时候。老年水手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竟然朝着我们快速跑走来,扬起手中的钥匙对我说道:“尊敬的绅士先生,总算找到您了,请问这是您家的钥匙吗?”
我下意识地伸手掏了掏口袋,发现家中的钥匙确实不在口袋里,那是刚刚母亲让我去付钱时,由于紧张,她顺带着把钥匙也掏给我,我怎么把钥匙弄丢了呢?想到刚刚父母因为我付给于勒叔叔的小费,趁着姐姐姐夫不注意,对我发的那通雷霆之怒,我不敢多说话,于是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去接于勒叔叔递过来的钥匙。
接过钥匙后,我动情地说了声谢谢。令我意外的是,老年水手随后又用苍老的手,郑重地从身上摸出的黑色袋子,里面鼓鼓的,看起来相当饱满。我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但他一个劲儿推给我,并说这也是我的东西。尽管我一直强调钥匙是我家的,那个袋子不是,但他一直往我怀里塞,并在我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就匆匆离去,消失在人海中。
我打开这个被包裹了很多层的黑布袋子,发现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张财产转让书。信上写道:“年轻的绅士,我知道你就是我那未曾谋面的侄子,感谢你付给我的小费,这让我感觉到了家的温情,这是我之前从未得到的。我很遗憾我年轻时所做的荒唐事儿,我也感到极度的懊悔,尤其是占用了你父亲的财产,到了美洲之后我的的确确通过赚到了钱,只是多少次我差点儿死掉,我本想着带着钱回来跟你们一起生活。只是我又不甘心,你们除了想我的钱,对我并无感情,因此也不会原谅我。我的确是发财了,原谅我现在不辞而别,我并非借此机会来试探你们,但你父母依然如此无情,想回家的勇气被击碎了,我再也不想进这个家门了。
当然了,我亲爱的侄儿,我把这些财产转让给你,因为你让我看到了希望,你是这个家唯一让我感到温暖的所在,我希望你以后能长成真正的绅士,迈入上流社会。
亲爱的侄子,我就不见你们的父母了,这次偶遇,真的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骨肉亲情”,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了。我将继续去赚钱,直到我这把老骨头散架为止……”
这封信,勾出了我的眼泪,不知何时,父母也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发现父亲的脸红了,但眼睛里更多的是狂热,就像饿久了的狼,突然见到食物一般,而母亲则抓住那财产转让书,眼睛盯着我的名字,手一遍遍地去抚摸,边摸边嚷道:“哦。我就说好心的于勒,是个有办法的人,果然不错!”
二姐夫则是愤恨地盯着那书信和财产转让书上我的名字,恨不得用眼神把我的名字换成他的名字。而我知道,28岁的大姐将会被绅士求娶,母亲做了十年的梦,终于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