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道德毁掉的帝国

万历十五年，英文版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一年。但其实国家的很多悲剧性结果已经被埋下种子。帝国内所有人都无法免于遭难。李贽，戚继光，海瑞，张居正，万历皇帝，一个一个都陷入了悲剧。

二、活着的祖宗－万历

为什么万历被称为活着的祖宗呢，个人这样理解。

1.明朝后期，政治格局早已经变化。从开朝时文官只是扮演皇帝控制帝国的工具，到现在文官变成了这个国家实际的主人。而皇帝，则成为了帝国的象征。皇帝的一言一行，都被文官所约制。文官集团利用道德，将皇帝的个人思想淹没，只让皇帝做合乎文官利益的事情。

2.万历想立自己喜欢的儿子常询为太子，遭到文官集团巨大的反对而失败。万历从此不上早朝，不选官，除非一些特别大的事情从不露面，对百官的任何要求也不同意。俨然成为了一个“活的祖宗”。

万历身为皇帝，却无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连走京城这么小的事情都不能做决定。万历的悲剧来源于开朝就确定的以道德为基准的法律制度。但此制度又来源于无可奈何，因为如此庞大的帝国，想要进行维稳，因为缺乏技术，中央鞭长莫及，只能诉诸于道德，使得各地方官，各地绅士都遵守同一套道德规范，将道德定的十分苛刻，其目的仅仅是要求人民做到一半即可，这样整个帝国就会稳定。

皇帝想要改变立储制度与出去玩，就要推翻道德抽象的道德传统。而道德传统在法律上并不存在更新的弹性。由此，万历皇帝只能一辈子郁郁寡欢，用消极罢工来对抗文官集团，以此表示不满。

三、张居正的改革梦

作为一个朝代万里挑一的超级牛人，张居正试图依靠自己的力量挽救国家于水火之中。不幸的是以失败告终。

张居正将自己成为权利的实际中枢。凭借着自己与皇帝的良好关系暗中提拔自己的势力，打压其他势力，以此来完成自己的改革梦。表面上看，张居正改革那几年，国家的税收多了十年的粮食储备。但实际上，由于缺乏现代性的工具来量化各官员的政绩。使得很多成果都是虚假上报。比如丈量土地，很多官员为了KPI虚报土地面积，而中央完全无法知情。税收亦是如此，很多税收KPI的完成都是靠坑老百姓完成的。输出的结果与目的完全相反。

更为糟糕的是，一旦张居正去世，反对的声音便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过来，古老的帝国从一个极端转为另一个混乱的状态。在经过如此大的刺激以后，国家已经无法回到之前稳定的状态，最终只能灭亡。就算崇祯皇帝再如何呕心沥血，也许也只是垂死挣扎。

四、最奇葩的海瑞

海瑞在历史教科书与电视剧中的形象往往都是明察秋毫的超级大清官。而在现实历史中，海瑞其实与当时的官场格格不入。张居正死后接任的首辅申时行说过，文官集团有阴的一面，也有阳的一面。阳的一面便是道德体制下培养出来的当国家遭受外敌入侵时舍身取义的伟大精神。而阴的一面，即是升官发财梦，包括首辅张居正，似乎也不能免俗，他口口声声要求万历皇帝节约勤俭，所有的行为要合乎皇帝的行为标准，暗地里却贪污腐败。

海瑞站到了最阳的那一边，他不仅严格要求自己，也严格要求自己的下属与家人。似乎他没有阴的一面。虽然海瑞的行为完全合乎本朝太祖对官员的定义，但这种做法完全脱离了现实意义，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道德楷模，所有人也知道要对他敬而远之，将他放到没有实权的位置。

海瑞的失败，似乎是确定的，不仅在明朝，我想就算在现代，他也只会是永远活在教科书上的人物。

五、李贽的道德难题

李贽一生中都活在矛盾之中。他一边叫骂着官员精英阶层的行为不合乎儒家传统中的家国理念，一边又不断地接受自己的官员朋友们对自己的资助。在接受了资助以后，在文章中又对官员们的打击缓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