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骄子，如今的渣男

（四）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

房子实在不能住了，小青决定找人修缮一番，可卖粮的钱，加上卖猪的钱，还是不够。她准备也把羊卖掉，虽然她有些舍不得，可为了给孩子们创造一个好的居住环境，她只能忍痛割爱了。

打发两个女儿去上学，她背着儿子，牵着母羊和两只小羊糕，步行十几里，走在赶集的路上。母羊很乖巧听话，可两只小羊羔却撒了欢，时而蹦跳着向前，时而为了贪吃，又落在后面。

母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咩咩的叫着，不时地用鼻子嗅嗅小青，有时候会回头看看自己的两个孩子。小青知道，母羊也舍不得她，可她实在没别的办法了，但凡有一线生机，她也舍不得把他们卖掉。

集市上早已人头攒动，这是全县最大的家畜交易市场，这里不时传来各种牲畜的叫声，那叫声里有几分凄楚，几分哀怜。

小青找了一块空地，一边坐下给孩子喂奶，一边等着买主上门。小青喂的羊很肥，不时的有人问价：

“这羊都卖吗？”

“老的小的都卖！”

“卖多少钱？”

“200”

“不行，太贵了！”

一问一答，但最终交易没成。 起风了，从西北上飘来一片乌云，天空还零星飘起了雨滴。小青心里有些着急：“羊要是卖不了，还要走十几路回去，可修房子的钱就没着落了，天又要下雨，我还带着孩子，真是急死人！”

眼见的天交晌午，羊还是没有卖出去，小青有些失望了。正在这时，突然来了一群人，围住了他的三只羊，其中一个秃头的男人上来就问：“妹子，这三只羊卖多少钱？”

“180”小青不再要200，他已经没了信心。

“妹子，太贵了，你不知道现在的行情，这三只羊不值那些，一口价，我出145，你看如何？”秃头终于给出了价格。

旁边那群人，也是七嘴八舌：“对对，真的不值180，卖了吧大妹子，这人出的价不低了！”

小青犹豫着，她是心疼啊！她舍不得！她知道，她一吐口羊就成了人家的了。

“这样吧！看你们母子俩也怪不容易的，我在加五块，150可不能再添了。卖，我牵走。不卖，就算了！你看这天……”秃头用下巴颏指指西北的天空。

雨滴似乎大了起来，小青一咬牙一狠心：“你牵走吧！”

秃头就像听到了圣旨一般，连忙从兜里掏出150元递给小青，嘴里叨咕着：“早放响炮竹多好，省的在这挨淋了，快走吧妹子，这雨就要下起来了！”

羊被秃头牵走了，小青目送了他们，眼角感觉一丝凉意，她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反正心里酸酸的。她不再回头，毅然决然的踏上回家的路。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孩子突然哇哇的哭，可能又饿了。正巧路过一个小卖部，小青准备先避避雨，让孩子吃饱再走。

老板倒是很热情，伸手给小青递过一个小凳子，让她们娘俩坐下。儿子都快两周，奶有些不够吃，小青准备给孩子买一袋奶粉，孩子要长身体，需要营养。

他掏出一张50元的票子，递给老板，那是刚刚卖羊的钱。老板拿在手上，把票子举过头顶，仔细的甄别。

“你这钱是哪来的？”老板问。

“我刚刚卖羊的钱！”

“大妹子，你上当了，这钱是假的！”小青一听，如五雷轰顶，她连忙掏出那张百元大钞：“那这一张呢？”

老板这次没看，只是用手一搓：“也是假的！”

小青呆若木鸡，她感觉浑身冰凉，就好似冷雨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