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疯人院》|我们不在疯人院,在玻璃房
《飞越疯人院》,美国作家肯·克西发表于1962年的长篇小说,同名电影于1976年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奖。电影早有耳闻,今日得空看了小说。
图片转自网络1、疯人院的故事
小说讲述了印第安人布罗姆登在疯人病中装聋作哑,借此使得医生护士麻痹大意,得以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到听到精神病院中种种残酷和冷漠的现实。
精神病人们分为两个团体,一个是急性病人,另一个是慢性病人。许多人被送进精神病院,慢慢被训导要遵循这里的规则。女护士长,一个50多岁的女性和她亲自挑选的三个黑人护工,以残暴冷血的方式,控制了这里的每一个病人。如果病人拒绝配合,变成规则所约束的没有自我思想意识的机器人,等待他们的是侮辱,注射药物,甚至是一次一次的电击,直到完全妥协乃至彻底报废。
直到麦克墨菲,一个劣迹斑斑,曾经有着打架斗殴,赌博,强奸等复杂案底的红头发壮汉来到精神病院,一切开始慢慢改变。麦克墨菲以特有的方式,在不触动规则不触碰女护士长底线的前提下,不断唤起精神病人的反抗意识。
最终,麦克墨菲一拳打碎了精神病院的玻璃窗。
2、疯人院里真的都是精神病人吗?
麦克墨菲,先是因为各种罪名在农场劳动改造,后来被送到精神病院,试图通过精神改造改变他的恶劣行为。
布罗姆登,一个有自我意识,能够主动选择装聋作哑求得生存的印第安人,一个有着清晰的洞察力的扫地机器人。
老皮特,一个出生时被产钳损害了大脑,智力停留在几岁孩子水平的老铁路工人,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他不厌其烦的反复唠叨“我累了”。
这些人究竟疯在那里?
“请理解:我们并非没有充分考虑治疗价值就强加某些规定或限制。你们当中的很多人之所以在这里,就是因为无法适应外面世界的社会规则,因为你们拒绝正视它们,因为你们试图躲开和回避它们。在某段时间——也许是你们的童年时代——你们尽管无视社会规则却被允许逃脱了。当你们违反某个规则时,你们想可能会被处置,一定会被处置,但是惩罚却没来。你们父母愚蠢的仁慈也许就是造成你们目前生病的病菌。我告诉你们这些是希望你们理解,我们执行纪律和秩序完全是为了你们自身的利益。”---《飞越疯人院》
用护士长的原话来解释,因为他们无法适应外面世界的规则。或者说,他们挑战规则制定者的权威和尊严,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必须成为精神病。
疯人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缩影,疯人院里的绝对权威是护士长,她培养的一群人是她权利的执行者。我们身边还有很多这样的权威,作为规则制定者肆意妄为,践踏尊严。
反观当下,精神病人的相关鉴定,成为了犯罪份子的护身符,精神病人可以不服刑,杀人不负刑事责任。有犯罪分子买通鉴定人员,开具虚假证明,手持这一纸免死金牌逍遥法外,这样的案件屡见不鲜。这个时候,规则和权威在哪里。
3、疯人院是规则制定者划定的壁垒
疯人院的院墙是一道壁垒,听话的站出去,不听话的拉进来。
规则制定者轻而易举,将违逆者划入疯人院,以治疗之名,行洗脑之实。
疯人院里有一个例行会议,就是召集病人们坐在一起,医生会拿出一个日志本,朗读病人们不堪回首的过去,揭露病人们思想上的任何不安分。
这是护士长维护秩序的有效手段,病人们甚至互相告密,亲眼看着别人的,自己的一言一行被记录在日志本上,有朝一日昭示众人,这个日志本变成了护士长手里的尚方宝剑。麦克墨菲睿智的把这种会议形容成“斗鸡比赛”。
“一群鸡看到了某一只鸡身上的一滴血,于是它们都冲过去啄它,直到把那只鸡啄成碎片,让它献血淋淋、骨头裸露、羽毛零落。但是,通常这群鸡里头的一两只在混战中被溅上了血,于是接下来它们自己变成了目标,然后又有几只溅上了血,被啄死。一次斗鸡比赛可以在几个小时里消灭整群鸡。”---《飞越疯人院》
囚徒效应奏效,病人们之间的互相告密,互相指责,互相伤害,正如一群混战的鸡。护士长只需轻轻揭开一个人的伤疤,剩下的不费吹灰之力,只需等待病人们全线溃败。
4、规则就像精神病院的玻璃窗,不堪一击
疯人院里的病人们,生活在屈辱和痛苦之中,却没有人试图改变。因为他们的思维已经僵化,每天定时刷牙吃饭,白天打牌,周六看电影,晚上吃红色胶囊上床睡觉,他们以为这就是生活。
这是最可怕的事,思想的奴役,将人变成机器人,或许这正是管理和统治的目标所在。
思维的惯性会让人沿着既定的路线思考,不再试图创新和改变。假以时日,我们开始适应规则,于是在规则所划定的玻璃房里画地为牢。
也许有时候,我们的身边也会突然冒出来一个麦克墨菲一样的人物,他特立独行,挑战权威,他唤醒我们的意识,他有可能带我们冲破不堪一击的玻璃房,也可能,他自此被永久的关在了疯人院。
我们不在疯人院,可我们在玻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