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小说创作月 是谁害了我爸爸 第一章
我在此自愿保证一个月内完成自定的小说创作目标。面对如此短时间的艰巨任务,我知道写作的“技艺”、“才华”和“能力”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但是在小说最后的编辑中它们将会被重新召回。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有天赋的人,我有能力大胆创新,我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发挥自己的天赋,不去质疑自己,不去妄自菲薄,不去自我苛求。
在即将开始的一个月中,我知道我会写出笨拙的对话、塑造老套的角色,编出错漏百出的情节。这些在我的小说稿中肯定不可避免,但之后我肯定会逐一修改或删除。我有权利修改、完善自己的小说,直到我觉得小说可以和读者见面。作为作者,我有权利夸大自己小说稿的质量和创作热情,因为这样会使我获得尊敬和关注,把我从繁重的家务劳动或工作中解放出来。
我保证,我所指定的一个月内小说创作截止日期绝对不会更改。如果我不能在截止日期之前完稿,或者我在创作开始之后更改截止日期,那么我会受尽亲朋好友们的嘲笑。同时,我有权利在小说写作目标顺利完成之后狂欢庆祝,而这狂欢庆祝的时间和强度可能会耽误我几天、甚至几周的正常工作。
申明人:三栖野鹤 时间: 2018年11月9日
写作开始日期:2018年11月9日
写作截止日期:2018年12月8日
活动期间作品发布平台:简书“第二届小说创作月”专题。
第二届小说创作月 是谁害了我爸爸 第一章
1
人从牙牙学语开始,一般能清楚叫出的第一个词都是“妈妈”,接着叫“爸爸”。但我是从叫“奶奶、爷爷”开始说话的,而妈妈、爸爸对我而言就是照片,是奶奶和爷爷指着照片告诉我,这是妈妈,这是爸爸,所以我从小只知道照片是妈妈,照片是爸爸!
帮工出身的人家养出纨绔子弟,确实不可思议。可我们家偏偏就出了我的父亲,一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人。
按我们本地话讲,我们家是辗家人家,并非子家屯的原住居民,按祖宗十八代来推算,应该是从我高祖那一代才定居子家屯的。
是我高祖的爹,也就是我的天祖公,带着我高祖两兄弟来子家屯的大户人家子文灿家当长工,大人帮他们家干农活,小人就帮他们家放牛,这样为了生存,寄人篱下才变成了子家屯的人,并定居在了这里。
由于没有文化,我天祖归阴的时候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更没有什么家谱可查,我们家到底来自哪里就众说纷纭,直到现在,我曾祖,我爷爷奶奶也说不清楚,弄不明白,随多处打听寻根,也没有找到真正的发源地和真本家。
我家祖上没有文化,从他们留在碑上的名字便可一览无余,碑是我们家历代男人当中最有出息的一代——我的曾祖父李安民立的,也是以他名义作的碑文,碑石虽已斑驳,大部分字迹尚可辨认。
我天祖的碑面正中写的是“祖考李公讳老三大人之墓”,我高祖和我叔高祖的碑面正中,分别写的是“显考李公讳大毛大人之墓”和“叔考李公讳二毛大人之墓”。老三、大毛、二毛,一看就只是小名,和小猫小狗好不到哪里去,根本有不起一个学名,上下两代一家子连学名都没有,这种家庭哪来的文化。
当然,长工和放牛娃也不需要什么文化。我高祖李大毛,天生木讷不识数,放几个牛都数不来。但他有他的笨办法,他按牛的毛头长相来记,大黄、小白、长角、黑牯等,长年累月地放同一帮牛,哪个不在,他一眼就看得出来。听说同时代的人经常会奚落他:
“大毛,你的黑牯不在了!”
“在的!”
我高祖会不温不火地笑着回答。
听说我叔高祖李二毛虽是放牛娃出身,却是一表人才,精明能干。颇有改变家庭命运和个人命运的天资和雄心壮志。可惜,自尊心太强,因子文灿小老婆冤枉他偷了银簪,一气就疯了,年方十八就跳河而亡。
2
结果,改变家庭命运的重任落在了我曾祖李安民的身上。其实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我的高祖太(母)身上,是她老人家改变了我们家的命运。
俗话说,穷富不过三代。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别的人家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家的情况,恰恰从正反两方面印证了这句话。
别看我高祖愚笨木讷又是放牛娃,他却讨了个好媳妇。我的高祖太陈小娥和我的高祖公李大毛,真是门当户对人却一点不般配,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来形容,不但不为过,而且远远不能体现出他们之间的差距。
之所以会有这段姻缘,完全是时代造就,我高祖公这边是帮工,是佃户,可以说是一穷二白;我高祖太那边不但是贫农,他的哥哥,也就是我的舅高祖公还是她们那边的农会主席,成分更是赤得发紫。这桩婚姻就是我舅高祖安排的,贫农找贫农,是阶级斗争为纲的时代需要。
按风水先生的说法,我们家坟山是女山旺。
这从我高祖太那里就开始体现了——我高祖太不但在家里说了算,在村寨里也是标兵,是模范。由于成分好,觉悟高,又能干,被大队党支部发展成了子家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共产党员。
女山旺的家风家运,在我曾祖一代体现得更加明显。由于我们李家在子家屯是孤姓,仅我们一家。我高祖太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多生几个儿子,以壮大门庭哟!
可天往往不遂人愿。正如她的碑文所言,“花开两朵,草发一株”,我高祖太连续生了两个姑娘后才生我的曾祖父,后来就不会生了。我曾祖父就成了我们李家继承香火的一棵独苗。自己这一代生不了了,我高祖太内心里又把多生儿子壮大门庭的希望,寄托在了我曾祖父身上。
可天还不遂人愿,到了我爷爷这一代,我们家还是女山旺。从曾祖二老的碑上可见,“花开四朵,草发一株”,我曾祖这一代给我多生了两个姑奶奶,一共四个,但又只有我爷爷一个男丁。
我的曾祖父虽然生在旧社会,却长在红旗下,沾尽了我高祖太这个共产党员的阳光雨露!
也就是从他这一代,我们家开始变化了。恰如我们伟大的祖国,由极贫极困、多灾多难走向解放,再一步一步走向繁荣富强。
3
随着子家屯的解放,我们家有了自己的房子——土改中从子文灿家改得了一间瓦房,摆脱了长期佃房子住、寄人篱下的苦难日子,真正有了自己的家。
解放时,我的曾祖父刚好到读书年龄。我高祖太二话不说,想尽千方百计把曾祖父送进了学堂。这在当时是一般的贫苦人家想都不敢想的事,但我的高祖太毅然决然做了,不愧是共产党员,看事看得准,有眼光。
我曾祖这一读,就读到了高小毕业,这可是当时的高文凭了,也就是肚子里算有点墨水的人了。也就因为肚子里有墨水,我的曾祖父后来得以进朗月区供销社当了保管员。
我高祖太无时无刻不在从各个方面武装我们家。曾祖父有了工作后,她立即动员曾祖父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入党,要提高政治觉悟。
更重要的是,高祖太内心给曾祖父的婚姻明确了具体的标准,找对象只能是子家屯最大的姓氏——子家,而且姑娘要敢说敢做,能干泼辣。她认为只有找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孤零零的李家在子家屯才不被人欺负,才可能有出头之日。
其实她的逻辑很简单,找了个子家姑娘做媳妇,就有了靠山;找个能干泼辣、敢说敢干的,子家屯的其他人就惹不起,不敢随便欺负我们家。
要达到这个目标,按当时的情况,其实一点都不难。尽管我们家很贫穷,但我高祖太“共产党员”的身份和我曾祖父的“高小文凭”,都是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所以当我的曾祖父进入谈婚论嫁的年龄后,上门说媒的巧嘴婆络绎不绝,一天能进出好几拨。
经过左挑右选,还真就找到了我的曾祖太——子秋萍。
子秋萍,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