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

"事物的味道

我尝得太早了"

                              ——石川啄木

方向

朝南的炕头坐着的老人

抓着南方的石头

望着朝南的窗户

思念一汪干裂的湖。

朝东的房子不像房子

屋檐的光像柿子

摇一摇

碎一地的黄。

西边的槐树歪着脖子

在第九个冬天弯下了头。

唢呐吹了两声

眉毛白了三根。

走向北方的老猫背着房子

踩着灰色的影子。

它有一根细软的脊梁

和一个跛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