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鱼

晴日的傍晚
霞光洒向大地
一条蜿蜒的小溪
从稻谷旁边淌过

年幼的我
光着脚丫子
享受溪水的抚摸
感受静好的岁月

一个浅浅的水洼里
困着两尾小鱼，嘴巴两旁
各长着一撇胡子的鲶鱼
它们交头接耳
探讨离开水洼的方法

我在溪边找到
被人类丢弃的垃圾
——一个洗衣粉袋子
我把里面的淤泥
换成搁浅的小鱼

背井离乡的它们
被童年时的我
提在手里，带回家
我把它们放进盆里
我挖开湿润的泥土
翻出一条条恶心的蚯蚓
当做食物喂养小鱼

夜幕将小村庄笼罩
一盏盏灯陆续熄灭
时间匆匆走着，又至黎明
我下楼看失去自由的鱼
它们仍在洗菜的盆里
只是翻了个身，肚皮朝天
——翘脚了，死得彻底

清澈的自来水
变成了浑浊的淘米水
大人的疏忽与冷漠
造就这样的悲剧
我感到遗憾又失落
我失去玩伴
它们失去生命
还不如让它们继续搁浅
至少还有希望
尽管渺茫，也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