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最近
今天是2018年1月7号。元旦过了将近一个星期了,还是忍不住想说一说新年的愿望。一如三年前,想去更多的地方,认识更多的人,看更多的风景。
最近看过两本书、一部电视剧和杂糅了四五种心情,都想与你说一说。
《月亮与六便士》
可能是上个月,看完了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每次看外国小说都不大懂,总是要去百度一下这本书,然后再结合一下情节,深刻一下思想。
文章是以第一人称的视角来讲第三个人的故事,所以故事也不大完整。月亮和六便士是两大意象,代表着梦想和金钱,不过全书并没有涉及“月亮”和“六便士”这五个字眼。其实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很主观的感受好或者不好,觉得自己可能是不大懂,所以只是觉得还好。毕竟说好吧,我又不知道好在哪,说不好吧,毕竟是名著。不过全书看下来,最让我震撼的是最后的结尾部分——“我”听人口述那巨幅油画的部分,虽只寥寥几百字,但是却有一种语言述说不到的震撼。
画家放弃优渥的生活条件,抛弃妻子来到巴黎学画画之后一直被饥饿、穷困、病痛所折磨,可就算是这样,就算他最后被疾病折磨成正常人眼中的怪物之后他仍在他的房间创作他的巨幅画作。我几乎无法想象一个人要是在一间房子的四壁、天花板及地板看到巨幅油画,那该是何等的震撼。就是这令人震撼的,本该成为传世佳作的画作,在画家的遗言授意下被一一焚毁。
整本书主要讲的是画家,所以免不了对油画进行讨论。可能是被最后的画作震撼到了,当时就特别想去美术馆看油画。当然,我去了美术馆,但美术馆并不是很大,也没有西方画家的油画,更没有古代画家的水墨画,整个展厅都是当代画家的摄影、水墨画,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看不懂画作中的深意。
《巨流河》
在学校的一次读书分享会上知道了《巨流河》,当时完全是冲着分享者提及的书中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去的,当然,看完之后我并没有感受到胸中有气(大气),荡气回肠(十分婉转动人)。
关于爱情。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一九三几年——一九四几年),关于爱情,诚如张大飞给振一信中所言“原谅我对邦媛的感情,既拿不起,又不能早日放下”。所以,我觉得书中并没有爱情,有的大概只是在懵懂的年岁里有个诉诸生活诸多或苦恼或开心快乐的友伴,仅此而已。纵使是友伴,但其中的温情却仍似脉脉的流水,从东北的巨流河流到台湾的哑口海。
“在战火燎烧、命如蜉蝣的大时代里,他是所有少女憧憬的那种英雄,是一个远超过普通男子、保卫家国的英雄形象。”
“我出去,看到他由梅林走过来,穿着一件很大的军雨衣。他走了一半突然站住,说:‘邦媛,你怎么一年就长这么大,这么好看了呢。’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赞美我,那种心情是忘不了的。……我跟着他往校门走,走了一半,骤雨落下,他拉着我跑到门口范孙楼,在一块屋檐下站住,把我拢进他掩盖全身戎装的大雨衣里,搂着我靠近他的胸膛。隔着军装和皮带,我听见他心跳如鼓声。”
“每天升空、落地,等你的信。”
“每次升空作战,风从耳边吹过,云在四围翻腾,全神凝聚,处处是敌机的声息,心中别无他想。但是,一切拼过,落地回来,一切的牵挂也立刻回来。……我无法飞到大佛脚下三江交汇的山城看你,但是,我多么爱你,多么想你!”
此种温情,直到邦媛写信给张大飞说要报考昆明西南联大的外文系而终止。只因为他在昆明上空作战,是个必死之身,他说“我死了会害她,我活着也是害她”。于是,多年的通信就此终止。
日军投降前不久,张大飞在河南信阳上空战死。南京紫金山的烈士墓碑上刻着张大飞的名字,去看望时,齐邦媛已是古稀之年。隔着那么多的岁月,他仍是旧时年少时的模样。他送的《圣经》早已泛黄,而齐邦媛也将以此想念他终此一生。
“张大飞的一生,在最黑暗的夜里绽放,迅速阖上,落地。那般灿烂洁净,那般无以言说的高贵。”
关于教育。在每天拉警报,躲防空洞的日子里,无论是南开中学还是武汉国立大学,他们始终是秉持着弦歌不辍的理念。纵使是在流亡,学校迁徙的过程中,他们总是会带着够用的课本和基本的教学设备。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在那个朝不保夕的时代,他们仍是念着济慈的《夜莺》,教育带给他们的是战火下放空的浪漫。
有时候我在想,是什么让齐邦媛在纷飞的战火中朗诵着《夜莺》,又是什么让她在右派的政治激流中上着只她一个学生的《神曲》课。
有一次,我在和同学聊天时,她说,要是能再去读个高中就好了,带着已有的阅历和见识。
在到得台湾后,也许是南开精神激励着她,纵使是在洗衣做饭奶孩子的琐碎生活中,齐邦媛仍是弦歌不辍,坚持学习。大概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才一直不远万里,抓住一切机会去进修去学习,去进行学术研究。
从此以后,我的生活中也有了弦歌不辍这个词。
关于家国情。父亲齐世英追随郭松龄将军兵变失败后加入了国民党。前半生为了抗日奔走劳碌,办教育、创报社(翻译外国文献),皆是他一介文人为国家做的贡献。后半生到得台湾亦是为人民民主、自由,奉献了一个文人所有的磊落和光明。因着两岸关系的紧张,他这一生只得将辽宁铁岭这一故乡当成是纸上籍贯栏的四个字而已。
渡不过的巨流河,回不去的小西山,只得让他埋骨他乡。
《你好,旧时光》
整个周末就是埋首宿舍看《你好,旧时光》。
有一次翻一个朋友的微博,刚好看到一个词——万事胜意,印象很深刻。后来在看《你好,旧时光》时,发现原来是这里面的哦,不过这个词确实和她很相配。她说她更喜欢万事胜意的前面一个词——一如既往,不过我却更喜欢“真正的英雄主义,是在看清生活的本质之后还能热爱生活”这句。生活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大懂得,但是除却一地鸡毛之外还略有些诗和远方就足够让我将就很久,也就是热爱生活很久。
在最后一集的剧情中,余周周回忆自己的高中生活说自己很胆小,我想了想,在我看来,能逃课、弃考的人实在算不得是胆小之人。不过每个人对于胆小的定义不同,她说她不敢面对妈妈的死。对于一个未成年人且又和她相依为命的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值得她胆小的事。
似乎从初中起,我就会问别人,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得到的答案从来没有胆小、内向这两个词,但我自己仍是会觉得自己胆小,我永远记得自己小时候怕和陌生人讲话,也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和陌生人讲话是什么时候。有时候我很讨厌不敢答大人话的小孩,也许并不是讨厌那个人,只是隔着时空,讨厌那个曾经的我而已。就像辛锐一样,不管后来她变得多么好,她依旧是那个扎着两个发辫,别人问她话她也不敢答,怯生生且又灰头土脸的样子。
很多时候,我们都知道,大家都是普通人,可是总是忍不住用膜拜的眼神去看那些光芒万丈的人,总想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所以我们总是会忽略做最好的自己。余周周如是,辛锐亦如是。
希望2018年,我们都越来越好,“如果快乐太难,那就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