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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哥

2018-08-06  本文已影响52人  山居散人

第一次知道花哥还在三四月间,当时看到他的名字还有点诧异:女同胞驻村当第一书记,实在勇气可嘉!结果见到本人才知闹了乌龙,以为是娇柔女子的雪华书记,原来却是好大一条汉子!

雪华书记高近米八,重愈百八十斤,真是好大一条汉子!花白的头发,发黑的眼圈,黑红的脸膛,宽厚的肩背,肥胖的腰身,箍在身上的汗水湿透的花衬衫,一眼看到就给人莫名的喜感。初次见面,就觉得叫他花哥才对。

没想到花哥是当兵出身,平添一份亲切。大嗓门,快节奏,身体力行,无不彰显着部队大熔炉锻炼的成果。

贫困村脱贫任务繁重,修路修塘打井盖房,改厨改厕入户路,还要搞产业园……而且临时任务非常多,一会儿是各级各部门的检查,一会儿是各种数据的收集上报……这些任务的落实,都在村委一班人和驻村工作队的身上。每天一到岗,总是听到花哥大声分派任务,就像当年站在连队前面做动员,估计附近一个社的村民也都听得到。最后总是一声喊:“兄弟们,走了!”随后拎着包,拿瓶水出发,就像带队冲锋的连长喊“兄弟们,跟我冲啊!”。那场面是真带感!

花哥五十好几岁了,工作从不惜力。

金盆地形如宽背的撮箕,村部处于靠背中间位置,往上是三四社、一二社和八社,左壁向下直到底部出口是四五社和六社,从出口沿右壁向村部回来是六七社和八社。人口不多,能耕种的土地更少,而且路远难至。我第一次沿左壁走访四五六社,仅是大路两旁就耗费了大半天,一身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半天时间衣服上面就全是白花花的盐霜了。

据说之前这个撮箕形的金盆,村部下半段连路也没有,有的只是毛狗道,一路行来,往往要攀枝折桠,真不敢相信身宽体胖的花哥,竟然就这样走了一年多。可以想像得到,他笨拙地从那野草漫道、荆棘丛生的山路挤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工作队从当初他一个人,增加到现在的五个人了,他仍然事必躬亲。走访,收集信息,督促项目工期,各项任务都不会少了他一个。

七月中旬气温居高不下,天天都在38、39度的样子,加上天天料车碾压,村部右边道路高高拱起,几辆车子路过都被顶着下不来。村委和工作队的几个同志过去看了,都觉得依靠人力打下来不现实,还得花钱请人来消除隐患。

花哥走访回来也跑来看了,什么也不说,直接到附近村民家借了大锤来。就见他攥紧锤柄,半弓半马下蹲,缓缓将锤头举过肩,提气开声一喝“嗨—呀”“嗨”声沉缓,“呀”声细短。锤头砸下,水泥路面“呯——”掉下一块。大家一看有戏,赶紧也跑去找工具,二锤铁锨都上了手,不过最后能用的还是只有那柄大锤。

等我们折腾完回头看花哥,那一身肉似要把花衬衫给撑爆了,满头满脸都是汗,鼻头还垂下亮晶晶一吊,“嗨—呀”声也没了开始的气势,感觉腿都在打闪闪了。我赶紧接手试试,近三十斤重的大锤想举到肩头高都有点难度,更别提用力砸下去了。笨手笨脚砸了三五锤,还是被村委几个大哥给接过去了——估计他们怕我砸了脚吧。人心齐泰山移,古人诚不欺我也,大家都上手,不到一小时时间,拱起的水泥路“轰——”归了原位。

花哥是个真性情。

我们一起去沟底,看到一个老太太独自居住破屋中,说起来吃穿用度啥都缺。我看到花哥眉头紧拧,眼睛大睁,胖脸上嘴唇紧抿,嘴角下垂,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在自责。回程路上,花哥一边气喘吁吁地赶路,一边唉声叹气。其实大可不必生气,从地坝缝隙里才割断的草茎可以看到,这个老太明显才回来,搞不好就是蹭政策来了——理性的我如此想。

有一户人家房子摇摇欲坠,可是给什么政策也不修不搬,只一句话“我没钱弄,政府看着办!”。我们都认为只要取好证,证明他不符合贫困户标准,证明他是自己不愿修建,我们就尽到责任了。还有人提出不能开这个头,如果村上想办法给他修了,别人都跟着学又怎么办。花哥很生气,说“大家都只考虑修了会有啥后果,咋不想想不修会有啥后果!万一他是真没钱呢?万一房子哪天塌了呢?不给修是不是我们见死不救!”

虽然不见得赞成他的观点,但不影响我对他的钦佩。花哥其实并不花,在我眼中,他当是真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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