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在确立解剖学图像时之所以参与进来,是建立于这样一个信念之上,即插图在围绕视觉认知时组织起来的知识布局中可起到本质性的作用。画家与解剖学家在涉及感官体验时分享的是同样的价值,科学书籍勘探了那个时代的视觉文化,它们在侵入的同时也带来了特殊的感官性。艺术服务于解剖学知识,为其带来了审美的维度,但其目光也越过了横陈于解剖台上的死尸:对骨架及被剥皮者所作的评论并不属于手术刀,而是属于画笔。恰是艺术家让尸体灵动起来。
·感官构建了解剖学、经验学及定性知识的感觉基石,感觉到诸种形式、色彩、肌理、稠度和温度。视觉与触觉乃是身体科学的关键,人们在此可将隔绝智者与自然的距离消除掉。
·在约两百年间,以身体碎片设限的解剖学,通过对死去物质的操控和切割,已能赋予这些断片以某种意义,且在将其整合入某个可提供整体性解释的呈现方式时,为其注入生命力。若肉体每一端均不能使宇宙颤动,若在每个组织的碎片中,体液无法关联身体的物质循环,那么物体就只会了无生气,完全没有意义,孤立无依。直至机械论为断片带来某种新的地位,且使之成为某个零件,错综复杂的布局才使机器成了生者最喜爱的隐喻方式。
图片来自著作:皮埃特·范·米尔瓦德:威廉·范德米尔医生的解剖课,17世纪,油画,代夫特,市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