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梗集之【嘴勤燃干柴】「01」
2024-01-18 本文已影响0人
坐家沟渠
没结婚时,范惠剑认为没有女人是嘴笨造成的,总是幻想修炼一张善言的嘴。朋友说:“找女人!又不是让你娶个老婆,找女人不需要用嘴说话。都什么年代了,上网打字就能找到女人,还愁找女人?去修炼打字吧。”直到甄晴芙这个主动寻求烈火燃干柴的女人出现,范惠剑才感受到嘴勤对生活的影响有多强大……
甄晴芙扭着腰、晃着胯走进公园,搜索猎物的双眼扫视着公园每处健身设施,寻找着适合的位置。不远处,几个遇见甄晴芙就匆忙转身即将消失的男性背影,还有群熟悉她的妇人已经开始了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甄晴芙无视那些见到她就消失的男人,更无视那些窃窃私语的嘴,她如同饥饿已久的狮子认真巡视着整片草原搜索着猎物。甄晴芙轻揉着颈部的肌肤,看着不断增多的手指,在说三道四的妇人中寻找着适合自己的位置,甩腿区又有两位运动中的大叔见到甄晴芙匆匆离开健身器走出公园。男人们见到甄晴芙避之不及状态并非因为她守寡,守寡不是主要原因。更多的是在乎她那张巧嘴,曾被她说上床的男人不计其数,而被她说躺下的男人多数是在劫难逃麻烦缠身。甄晴芙缓缓走向甩腿区,直面那些妇人抛出一个媚眼,抬起纤纤玉手,大拇指、中指合力捏起那穿成露肩装的大领口蝙蝠衫,只见其他几根手指像刚刚开屏的孔雀缓缓展开成拈花指状,熟练的将领口向上提了一下,那大领口在肩上停留片刻再次自然滑落,暴露的肌肤远远超过提起领口前的效果。守寡以前的甄晴芙就认为所有男人遇到她的魅力身姿都会变的软弱可欺,也正如她所认为的一样,几次守寡后与她相遇的男人轻者妻离子散,重者搬离小区远走他乡,能脱身的多是体能失衡、油尽灯枯又软又弱……
“刚搬来的吧?”自来熟的甄晴芙问,还没等范惠剑转身,她已经走近甩腿区踏上甩腿器,能在自家公园看到新的面孔让甄晴芙激动万分无法自控。毕竟换个男人多的小区是远水解近渴的想法,还需要一段时间去实现,眼前这送上门的男人刚好解决了燃眉之急。听到问话,甩腿中的范惠剑扭过头看向甄晴芙,他并不排斥邻里间的问话,双腿减缓了甩腿的速度,如往常一样客客气气对这位年长于自己的甄晴芙深深点头说“啊。”就一个字简简单单、干脆利索的回复了句。甄晴芙呆呆的看着,感到好奇的是这个陌生男人竟然没有认真的看自己。可能是工作原因让范惠剑形成了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他并没有遇人就家长里短的习惯,也不想和这个陌生女人解释自己在这小区住了多少年,更多的或许是嘴笨不懂得如何与人闲聊,回复后范惠剑又转头看向前方那个从仰卧板走向推手器的少年。对这种回复甄晴芙并不介意,她不介意这个新面孔是否无理的转身,是否没有敬意。在甄晴芙眼里,站在面前的不光是个陌生男人,还是个鲜活的、强壮的男人。
“你这身子骨咋练得那么健美?一看就知道有膀子力气。”甄晴芙欣赏着范惠剑的身体问,她那放射着绿光的眼球从轮廓分明的三角肌、肱二头肌看到短裤下紧绷的、壮硕的腿。甄晴芙不间断的搭着话,生怕少看几眼这个有型的男人。范惠剑无奈的微点着头对甄晴芙示意着友好,同样甄晴芙也用自己的方式回应起友好。她裸露的肩膀缓缓抬起,胳膊高举过头,那大领口的蝙蝠衫安分规矩的回到了颈部,挡住了裸露的肩部。片刻,对着范惠剑那侧的肩膀向下倾斜,蝙蝠衫领口自然的从这一侧迅速滑落,露出白皙的、软嫩的肌肤,像只刚刚出茧的蝴蝶,微微摇摆着暴露在阳光下,那正在扭动的肌肤好像能摆脱束缚从领口处抽出整条胳膊,或钻出整个身子。就是这短暂的友好让范惠剑感到十分尴尬,他似乎清楚了对方的来意,但还是不情愿的扭过头,已卡顿的眼再次看向前方,眼神回到不远处少年的身上。那少年正是范惠剑的儿子,他忍耐着、压抑着真实的自己收回稍稍有些窜动的、即将跳出身体跑进公园的心,已经麻木的大腿继续甩着。长年的远洋生活让范惠剑此刻感到幸福,身为船员能拥有这样悠闲的时间陪伴亲人是何等珍贵,若是陪伴之余还能收获这场突如其来的艳遇,那真是不负此次回家探亲。范惠剑不停想着陪伴的时间如此短暂,怎样在儿子面前抽身让他感到纠结,面对欲望要谨慎的想法也在不断敲击着范惠剑的内心。
“大兄弟,在哪发财呀?”甄晴芙回味刚刚范惠剑发呆的表情,看肩膀时痴迷的眼神。甄晴芙继续专注的欣赏着范惠剑强壮、健硕的身体,用柔软温和的语气调侃着。同样,范惠剑也无法控制再次看向肩膀的眼球,那两颗黑棕色的瞳仁不由自主的斜视着、转动着悬挂在光滑白皙的肩部肌肤上。就是这已静止的时空,被只赶路的苍蝇撞破了,那苍蝇撞在看向甄晴芙的脸上,撞在那张正在充血翻红还未喷发熔岩的脸上,像火山口一样的炽热,高温燃烧了划过脸部的羽翼,那一侧的羽翼如同烧裂般,倾斜着、翻滚着紧急迫降在两人脚下,苍蝇摆弄着羽翼仰视着两张藏不住春色的脸。范惠剑摸了摸被撞的脸,从沉迷中苏醒,看着甄晴芙那妩媚的肩说:“我就是个水手,常年跑船干点力气活,谈不上发财。”听到这纯朴的语言,甄晴芙搬出一副遇到知音的表情退后一步走下甩腿器,也许是小区里常年没人和她搭话的缘故,让她泼妇一样兴奋的喊着说:“我有个前夫就是被船带走了……”听了这么张扬的话,范惠剑心虚的擦着额头的汗看向四周,意想不到的是没有人看向他们,没人注意甩腿区让范惠剑稍稍得到些安慰,殊不知,邻居们早已熟知甄贤淑的下个环节。也许是甄晴芙激昂的过了头让范惠剑感到畏惧,或是甄晴芙那大嗓门让范惠剑感到害怕,他不在看甄晴芙。甄晴芙揉着脱胶的假睫毛继续聊着自己的过往,范惠剑却不想再听到她的任何声音,更不想聊这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就现在而言范惠剑无法摆脱自己的儿子,很难和眼前这个甄晴芙换处安静无人的地方,最让范惠剑无法忍受的是甄晴芙这个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们俩在聊天的性格。眼下范惠剑最希望的是儿子提前回家,与此同时他已不在幻想在公园和这个大嗓门的中年妇女发生什么,至少不能在自家门前和她成为朋友。范惠剑不想聊那些复杂的家事,更没有闲情意志与这中年妇女畅谈男欢女爱,他寻找着下一处没人的健身器械。
看到范惠剑冷漠的背影,甄晴芙并没有感到尴尬,而是缓缓合上已经预热的双唇,回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此时只有两人的甩腿区域安静了,远处的健身区悄悄沸腾着,像是蝇群嗡嗡的开始骚动了。
想到不能时时陪伴亲人,想到离开航船回到陆地的艳遇,范惠剑脚下甩腿的踏板变的更快了,除了嗖嗖声,偶尔还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看到范惠剑双腿像永动的机械一样,甄晴芙露出一丝喜色,在她的认知世界里这么剧烈的动作,正是无法压制欲望的表现。范惠剑的身体排出了汗液,也排放着被甄晴芙这大嗓门带来的羞臊惊恐。甄晴芙把头悄悄的贴近范惠剑身体,尽可能看向范惠剑注视的方向,她视线里也出现了那个正在运动的少年。甄晴芙再次踏上甩腿器,踩飞了甩腿踏板上休息的苍蝇,那两只苍蝇躲避着、翻滚着、摔打中掉落在甩腿器前,直到那只撞伤羽翼的苍蝇被强行压于身下才慢慢分开。甄晴芙甩着腿,摇晃着身子温柔的问:“大兄弟,在船上干多久了?”范惠剑依旧看着前方,不在扭过头迎合的露出微笑,甩腿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像要奔跑着逃离甩腿区,他不在理会这个话多的中年妇女。
甄晴芙摸着自己裸露的肌肤,有意将领口变的更加开阔,同时观察着范惠剑注视的方向说:“玩单杠那小子可是咱们小区面相最好的。”范惠剑清楚的看着单杠区域,那里只有自己的儿子,听到这些像是提起了范惠剑的一丝兴趣,他再次扭过头看向身旁的甄晴芙,微笑中带着几分自豪的问:“您懂面相?”听到范惠剑再次开口,甄晴芙得意的停下双腿,站在甩腿器上微微摆动着身体,注视着范惠剑偷偷窥视自己肩膀的眼神,那小薄嘴唇翻动着,一副老鸨的妖媚表情说:“看你就不了解咱们小区,我看相准不准整个社区的人都知道,就连半个城市的人……”听到这些浮夸的语言,范惠剑又一次失望的收起笑容,迅速转头看向运动中的儿子。甄晴芙凝视着那张转身后由动变静没有表情的灰青色面孔,肌肉、轮廓都变得僵硬。甄晴芙慢慢合上唇,没有喉结的喉部向上缓缓移动着,口腔干涩的咽下了后半段没说完的话。
被按在地上的苍蝇无法躲避再次遭受着碾压,另一只苍蝇对着它的身体扇动翅膀跳上跳下,撒欢的样子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才刚刚开始发泄所有需求。甄晴芙看着再次冷漠转身的范惠剑,清了清嗓子大声说:“看看那孩子的嘴,嘴角微微上扬、唇厚丰满、红润光泽,这叫啥?”甄晴芙搬出她的强项,活跃的小薄嘴唇提高了语速,向说书一样激动时还用手拍了拍裸露的胳膊,食指、中指上下颤抖的指着少年说:“这叫龙口。”话音刚落,她尽量贴近范惠剑的耳朵,低声神秘的说:“知道啥是龙口吗?长了龙口的男人可是拥有帝王之气,身份显赫那是指日可待,把这种嘴型的男人放在古代,再不济也要入仕为官,金戈铁马建功立业那都是早晚的事。”范惠剑了解儿子的嘴型,想到那上扬的嘴角和厚厚的嘴唇,他感兴趣的看向甄晴芙肩部说:“显不显赫的,这已经是现代了。”此时范惠剑在内心已经暗暗赞叹甄晴芙的眼力,如此远的距离看的竟然这么细致入微。他不知道的是,甄晴芙平日早已看过小区内所有男性的脸,上至六十岁、下至六岁,以及那些大型公犬的身体,只要是她感兴趣的雄性,都会被她相上一相、瞧上一瞧。听到回音的甄晴芙精神振奋的紧握横杆,双腿直立的绷紧在甩腿器上,还是那副老鸨出售自己的表情坚定有力的说:“现代,面相可不分朝代。”说着激动的高举起大拇指,面对着健身中的少年说:“看他瞳仁向上斜视,黑白分明,眼尾上翘,整个眼形胜似桃花,这叫什么,桃花眼,那是招财的眼。”想到儿子的眼睛被这中年妇女形容的如此贴切,范惠剑减缓了甩腿的速度,专注的站立在甩腿器上看着甄晴芙,倾听着甄晴芙讲述儿子的命运。被注视的甄晴芙对着范惠剑再次高抬肩膀,将领口缓缓撑大。范惠剑刚要开口询问,又被那快嘴的甄晴芙打断:“你在看那耳朵,定是随了他爹的招风耳,这可是男人才长的耳朵,是大富大贵的耳朵。”范惠剑摸着自己的耳朵小声插了句:“可能随他舅。”甄晴芙无视范惠剑的插话,她走下甩腿器,扭着腰快步绕到甩腿器前,弯月般摆了个造型站在范惠剑面前,指着不远处的少年,妖媚拉长语调的说:“你再看那鼻子,鼻梁拱起,鼻头下垂,尖而小,那是正中的鹰嘴鼻呀。”甩腿器下,苍蝇翻滚到距离甩腿器不远处的空地上,那只烧坏羽翼的苍蝇再次享受着碾压。
夕阳的余晖照射着甩腿区,两人的肌肤像是涂了层油,更加鲜明、更加吸引彼此的视觉。范惠剑单手扶着甩腿器的横杆,摸着自己马鞍状的塌鼻梁,回忆着自己老婆的鼻梁嘀咕着:“鼻子应该随他妈。”刚从同类身上飞落的苍蝇再次腾空跃起,挥动翅膀对准下面的同伴俯冲而去,但这次碾压未遂,撞上了低空滑翔的燕子。
甄晴芙挥挥手又是眉笑着说:“这鼻子随他爸。”摸着鼻子的范惠剑客气的说:“他爸可没他鼻梁长得好。”甄晴芙搔首弄姿的眉笑了一会说:“大兄弟,看你这样子真是刚搬来咱小区不久,说说你住那栋楼。”陷入深度回忆的范惠剑憨厚的指着旁边那栋楼说:“就这栋,二单元、三楼一是我家……”
话还没讲完,甄晴芙又一次兴奋的打断范惠剑再次搬出老鸨想接客的表情喊着说:“看你这人就很少出门,那不是你戈壁老王的儿子吗,和他爹长得一模一样。”看着范惠剑有些抽搐、僵硬、扭曲、变质、发霉……,那张黑紫没了血色的面孔,甄晴芙忙解释说:“你说的也对,他爹的鼻子还真没他长得年轻,不过整张脸长得和他爹一模一样,那可是千真万确,都不用验DNA……”
原创作品,文责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