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自惜风流云雨散,关山有限情无限
一斛珠 洛城春晚 苏轼
洛城春晚,垂杨乱掩红楼半,小池轻浪纹如篆,烛下花前,曾醉离歌宴,
自惜风流云雨散,关山有限情无限,待君重见寻芳伴,为说相思,目断西楼燕。
就这样被王怜花拉着疯子一般的远离了人群,白飞飞越发的窘迫尴尬,有口难言,
她当初离开的时候,是做好了准备,从此之后就山高水长,永不相见的,
没想到,才过了这么短的时日,就这样被人家一头撞见,尤其让她尴尬的是,
刚才王怜花看她的眼神,以及现在这样死抓着她的样子,都好像,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这个,其实吧,她是觉得,她和王怜花之间,好像也说不上抛弃不抛弃的,
先动手的是他,先动嘴的也是他,她不过就是默默承受没有反抗而已,关系并不深远,
只不过,如果把这些说给别人听,估计没有人相信,她和王怜花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关系,
这里虽然是胡汉杂处之地,但是毕竟还是以汉人为多,这一路拖拖拉拉的走来,
大家看她的目光,都很是不以为然,好像都默认她才是红杏出墙被人抓包撞破的那一个,
她不禁在心里默默的佩服王怜花,不愧是千面公子,演戏都演的如此真实可信,
她人微言轻,势单力薄,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就想着见机行事,免生祸端,
王怜花一路拉着她来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酒肆之中,周围的人都很有眼色的起身让出地方,
她四下里看了看,还好还好,还算靠近大路,想要夺门而出逃命去,也不是太难,
就在正对着门口的一张桌子边上坐了下来,准备洗耳恭听王怜花的长篇大论,
哪知道,那人坐下来之后,也不说话,先一口气的灌了三大坛子的酒下去,
她看着渐渐的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都说,酒后吐真言,又说,酒壮怂人胆,
眼下,就看这个气势,这个样子,他这到底是有多么艰难的话要跟她说呀,
还是她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遇到了些什么别的事,别的说不出口的艰难痛苦惨淡不堪?
她揪着自己的衣服在心里反复的掂量着,终于想起来他好像一直都对朱七七有点意思,
犹豫再三,为了争取主动掌控局面,最后也只能试探着的,小声问他,
你这是怎么啦,有什么话这么难说出口吗,你该不会是,想要去和沈浪抢朱七七吧,
王怜花砰地一声放下了手里的酒坛子,她吓了一跳,连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王怜花很是悲苦的看了她一会,伸着一根手指很是颤抖的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心里越发的没底,只能掩饰性的摸过一个杯子来,倒了些许的酒来端着喝,
这时候,王怜花一本正经很是严肃的问她,嫁人了没,她手上一哆嗦,摇了摇头,
王怜花目光深沉的看着她,有男人了么,她很是诧异的看着他,半天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顿时脸上通红通红的,心慌意乱的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捏碎,最后也只是慌乱的摇了摇头,
然后又想到,我这是摇的什么头啊,有没有的,关他什么事,为什么要告诉他,
正想着,不经意间手腕已经被那人牢牢握住,纤长的男人手指想当然的摩挲着她皓白肌肤,
她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的盯着自己的手腕和那人的手看,就是不敢抬头,
王怜花缓缓凑过来,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着,飞飞,你当我那时候是一时冲动么,
你以为,经过了那天晚上,你这样当什么都没发生的逃之夭夭,就算完了?
她吓了一跳,匆忙转头,不经意间,耳朵从他唇上擦过,顿时几乎全身瘫痪,
王怜花的目光很是暧昧温柔,飞飞,我临时有事走了几天,看你睡的好,就没叫醒你跟你说,
哪知道,回来之后才发现,你就真的这么狠心绝情的不告而别,一股脑的扔下我离家出走,
这一走就是小半年,害的我天涯海角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到处找你,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说到这里,王怜花忽然很是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倒好,在这里风流快活乐不思蜀,
你还问我是不是打算去抢什么劳什子朱七七,你看我很闲吗,我有那个闲心那个时间吗,
忽然,画风一转,王怜花忽然又变得很是哀怨,飞飞,你心里真的就那么容不下我吗,
对我好一点,多想着我一点,多喜欢我一点,有那么难吗,有那么让你为难吗,嗯?
她越听就越是觉得跟不上思路,铺子里别人看她的眼神也是越来越义愤填膺,
眼看着,王怜花那艳若桃李的脸上,表情越来越无辜委屈心酸沉痛,似乎马上就要珠泪纷纷,
她的头也就越来越一跳一跳的疼,就在她几乎马上就要忍耐不住发飙的时候,
王怜花忽然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杯子,很是麻利自然的喝干净了杯中酒,
她目瞪口呆,一肚子的火气瞬间被吓的散到了九霄云外,这是真的不拿她当外人么,
放下酒杯,王怜花很是豪爽的付账,然后麻利的站起身来拉着她转身就走,
她浑浑噩噩一头雾水的被人拉上了马,一路跑到了大漠里头,才又被抱下马来,
王怜花熟门熟路的在避风处铺好了毡毯,摆上了一堆酒水吃食,她只得跟着坐了下来,
迎着明晃晃的月光,王怜花问她,知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她摇了摇头,
一个人在外面飘荡,什么日子,什么节气,都没什么区别,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王怜花淡淡的说,今天就是沈浪和朱七七成亲的日子,她默然喝了一口酒,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拿着自己的酒坛子喝个不停,
她寻思了一会之后,终于忍不住的问,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些放不下朱七七?
王怜花闻言差点把喝下去的那一口酒都喷在她身上,她吓得抱着坛子往后缩了缩,
看到他那妖冶的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她连忙安抚的说着,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知道啦,
然后,她垂下了头,略带羞涩的说,谢谢你大老远的专门跑来看我,还这样担心我,怕我想不开,
他拎着手里的酒坛子,朝她比划了一下,她就会意的拎着酒坛子跟他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干,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氛太好,她很快就躺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卧看漫天星斗,
王怜花一边喝酒一边问她,是月亮好看还是星星好看,她想也不想的回答,星星好看,
他不由得很是奇怪的侧头看着她,这么亮的月光你也能看得见星星么,
她懒懒的伸手比划了一下才说,能啊,当然能,这么多的星星,怎么会看不见呢,
王怜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还以为你眼里一直就只能看见沈浪那么一个大傻月亮呢,
她歪了歪头,笑呵呵的说,确实傻,不过不是月亮傻,是我傻,大傻瓜,傻透了,
王怜花凑过来笑的很是诡异,别口是心非了,我不信你现在心里一点都不难过,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男人,难过什么,有什么好难过的,明明从来都不是我的,
王怜花挑了挑眉毛,真的么,那么大的月亮,你真的一点都不惦记?
她有些恼怒的哼了一声,惦记什么,人家现在早就是有妇之夫了,有什么好惦记的,
王怜花笑的很是暧昧风流,说的是,现在啊,人家那肯定是洞房花烛夫唱妇随,美着呢,
听了这话,她不由得咬着嘴唇转开了脸,心里失落落气鼓鼓的,索性坐起来仰头喝酒,
王怜花等她喝下最后一口,才毫不客气的断下了酒坛子,一把将她拉过来搂在怀中,
二话不说就吻上了她的唇,辗转之间把她嘴里的酒吞了个一干二净,她的舌头都火辣辣的,
迎着她那很是吃惊的目光,他笑语,飞飞,这样的时候,我怎么忍心看你难过心伤呢,
月亮没了,还有满天星光,所以,该享受的,能拥有的,就别闷着头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
说完,他又一次徐徐的吻上了她,渐渐的,她被他搂着压倒在那毡毯上,意乱情迷,
当初那样离开之后,她也有不露形迹的回去看过,幽灵宫已然一片废弃之地,
仁义山庄幽静苍茫,自然不是她能够靠近的地方,她也并不想要如何的去靠近,
在街面上,偶然之间,也曾看到过沈浪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笑颜,还有娇俏明媚的朱七七,
两个人并肩而立,日头下面,倒也真真堪称神仙眷侣,男的荣华,女的富贵
她撇撇嘴,而后绝然离去,一心一意的漂泊来到这边疆塞外之地,远绝尘缘,
没想到,千里之外,还能有人这样不离不弃的追寻而来,挂怀着她的喜乐安危,
她以为王怜花是来做买卖的,相逢不过就是阴差阳错的巧合,后来才知道,
不是巧合,不是偶然,他确实为了找寻她奔波万水千山,上穷碧落下黄泉,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千里万里,从未放弃,这才终于发现了她的踪迹,
不过,她可真没从王怜花脸上或者神色间发现什么劳苦的迹象,忧心的沧桑,
反倒是王怜花,一上来就先评论她穿的不伦不类,四平八稳,她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一个人讨生活,穿的那么光鲜靓丽干嘛,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呢,平安是福啊,
王怜花从来就不是一个低调含蓄的人,自己挑三拣四不说,也不容许她坠了他的面子,
从头到脚,前前后后,绕着她把她几乎看了个通透之后,王怜花深深的叹息,
然后就拿出来他那雷厉风行的少爷做派,指点江山,不把她整出个人样来誓不罢休,
她冷淡着一张脸,真心不想配合他被他这样子挑挑拣拣,被他这样说不出的嫌弃挑剔,
王怜花咳嗽了一声,一众师傅裁缝面前,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四平八稳的说,
飞飞,忘记告诉你了,当初把你挖出来带回去救命疗伤的时候,该看不该看的,我都看了,
哦对了,医者父母心,我给你诊治敷药的时候,以策万全,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检查过,
还有就是,你背上的那些个伤疤痕迹,我也都顺手帮你处理掉打理好了,我办事,你放心,
她眼前像是有无数道闪电从天而降,整个人似乎都已经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脸皮都麻木了,
她早就发现背上的疤痕消失不见,还以为是当初那连续药浴的效果,哪里知道原来如此,
接下来量体裁衣选料子挑首饰的全过程,她都和一具僵尸无异,天雷滚滚啊晴天霹雳,
不过是一天的功夫,她就被迫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整个换了一遍,张扬的厉害,
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判若两人,连眼神都透出了几分妩媚,很有几分祸国殃民的气质风范,
王怜花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仔细检查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顺手替她带好了面纱,
笑嘻嘻的说,来都来了,不做几单大生意,岂不是亏了,人固然要紧,钱财也不是小事,
接下来的日子,她闲着无聊,就跟着他转战各大青楼妓馆,谈不完的生意,吃不完的酒宴,
她抱着非常虔诚谦虚的心态,想要好好学习一番所谓嫖的境界,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是想要搞清楚,为什么天下的男人都对这事乐此不疲,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尤其是王怜花这样难得一见的高手,据说是秦楼楚馆一顶一的豪放客,众多女子的知心人,
为了谈生意,他常常是包下一栋楼的姑娘跟客商们一起玩乐调笑,莺歌燕舞,说不出的热闹,
各式各样的姑娘歌姬变着法的想要钻到他怀里去,他却只是笑着搂着她柔软的腰肢不松手,
有时候她不耐烦那些场面上的虚伪寒暄,出去走走,他也必定马上扔下一屋子的人出来找,
如此这般,别说她根本就没看到什么真正的香艳场面,就是王怜花自己,也没得到什么实在好处,
别人看着觉得奇怪,很是好奇的打听问起,他就满口绘声绘色的心酸感情路,坎坷追爱史,
没几天大家就都知道了,这位从中原来的公子,千里迢迢来到边疆苦寒之地,
不是为了钱财生意,而是为了追回自己那一怒之下离家出走的心上人,想要破镜重圆,
一来二去,那些个客商歌姬们,得了机会,都免不了旁敲侧击的来劝上她几句,
都跟她说,天底下像王公子这样重情重义一心一意不花花肠子的男人实在罕见,千万珍惜,
她冷若冰霜不言不语的听着,心里忍不住的想,就王怜花这样的还成了贞洁烈男了呢,
后来她实在不耐烦那些人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的眼神,索性有一天就直接穿了男装,
临出门的时候,王怜花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意味深长,她不明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未曾想,这一番变装之后,旧的麻烦没去,新的麻烦又来,
这下子,再随着王怜花赴宴的时候,不止是男人看她,女人们也前仆后继,络绎不绝,
一开始,王怜花只是坐在旁边的位置上,笑吟吟的看着那些个姑娘恨不得吞下她的眼神,
后来,等到发现一众男人们看她的目光越来越热烈,越来越心痒难耐,才冷下了一张脸,
她心里有隐隐的小小的得意,和一众女子们周旋起来越发的写意从容,得心应手,
欢场女子,个个热情奔放,遇到她这般俊俏又好脾气的公子,免不了的情意绵绵动手动脚,
王怜花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连自己身边的美娇娘也顾不上看一眼,只是盯着她瞧,
她给他那赤裸裸火辣辣情深意长的眼神看的汗毛直立,只能拖过一个姑娘到怀里来挡着,
王怜花见状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直接推开身边的姑娘站起身走到了她面前,
一把拎起来她怀里的姑娘扔到了一边,自己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她身边,把她搂进了怀里,
全场寂然,男男女女都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两个,她脸上简直快要被烧出几个窟窿来,
王怜花却浑然不觉,视若无睹,不仅如此,还特别的收紧了手臂很是贴身的搂着她,
大家呆愣片刻之后,总算是有脑子转得快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笑呵呵的过来敬酒,
还说了一大堆真心诚意的祝福吉祥话,大约就是希望他们破除压力百年好合之类的,
王怜花春风满面龙心大悦的接受了,顿时,大家此起彼伏的祝酒敬酒,气氛热烈的很哪,
她被迫窝在王怜花怀里头大如斗,看到一众女子哀怨心碎的目光,又下意识的缩了缩,
王怜花这厮对此倒很是受用,摸了摸她的脸,搂紧了她,还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
她心里先是恨得牙根痒痒,后来又忍不住的笑,被他这么一闹,她心里着实轻松了许多,
众目睽睽之下,生意还没谈完,她也不想坏了他的好事,就配合着伸手环抱着他的腰,
他正拎着杯子喝酒,不动声色的瞄了她一眼,四目相对,都看到对方眼中窃窃的笑意,
她一下子就想开了,笑意越发浓郁,人生得意须尽欢,又是这样的地方,有什么要紧,
他口若悬河眉飞色舞的继续谈着生意上的事,搂着她的手臂却实打实的越收越紧,
她呆着无聊,就伸手过去想要摸个杯子过来喝酒,摸了几下都没摸到,
他余光瞧见,随手就把自己手里的杯子塞到了她手里,还给她添满了酒,
她懒懒的靠在他怀中,也懒得再换,就那么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可能真的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她觉得似乎也没喝多少,却很快就感受到了醉意,
睡意渐渐的涌上来,嘈杂声中,她越来越撑不住,不知何时就靠在他肩膀上睡了过去,
依稀之中,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贴身环绕着她,还有人帮她调整了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
她心满意足的轻轻嗯了一声,把脸埋在那人怀里,避开了明亮的光线,放心安睡,
传来的消息说,中原武林门派正斗的你死我活,仁义山庄和快活城势同水火,
她和王怜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决定有多远躲多远,就在这里过安生日子,
之前她一个人,整日里懒洋洋的打不起什么精神,常常是饭都想不起来吃,
这回有了王怜花这位公子爷,倒是真心不寂寞,不无聊,他那鬼主意层出不穷,
若论享受生活,王怜花自然是绝顶高手,她本来就没有什么追求,也渐渐被他带坏养刁了,
汉人衣服重重叠叠呼呼啦啦,天气炎热,她不耐烦穿,就一副地道胡女打扮,
头发简简单单编成辫子,一件小褂,一件轻薄透气外衫,长裙曳地,
到处都铺着软绵精致的地毯,她连鞋子都不穿,就那么赤足走来走去,自在的很,
王怜花过来她这里的时候,也不见外,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歪,一呆就是一整天,
她忍不住的叹息,如此这般,她和王怜花还真就成了别人眼中狼狈为奸的荒淫男女,
白日里太阳实在大的厉害,他们两个都懒得出门走动,日落之后,好日子才来,
走街串巷,街头巷尾,这个吃点,那个尝尝,好东西一起分享,好笑话一起乐乐,
一个多月的时间,王怜花简直成了地头蛇里的地头蛇,人头地头都熟的不得了,
她呢,托王怜花的福,也成了地地道道的妖姬,明里暗里不知道拒绝了多少倾慕她的男人,
如此这般肆无忌惮的祸国殃民,她不禁没觉得如何不应该,反而觉得很是痛快,
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除了王怜花,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由着性子的放浪形骸,她终于渐渐的发现了人生的乐趣,活着,开始变得有滋有味,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来自何处,自然也不知道所谓的生辰日期,王怜花帮她选了个好日子,
到了他帮她选定的生辰那天,他包下了最大的场子给她庆生,她真是有点想哭了,
散场之后,他带着她上了马,夜风中随心所欲地的策马奔驰,去了大漠之中,
圆月之下,他早早的安排好了一切,还很是贴心的扎下了宽敞舒适的帐篷,
下马之后她脱了鞋子,小孩子一般赤足尽情狂奔了一阵,才回到帐篷里躺倒,
王怜花拎着酒壶走过来,躺在她身边,侧着身子撑着头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她,
她本来想要说上几句玩笑话,迎着他的眼神,却想到了上次月光之下毡毯上的翻滚亲吻,
脸上有些发烫,不自在的转开了视线,就听到王怜花说,还准备了一份大礼给她,
她又惊又喜的转过头来,他放下酒壶就搂住她吻了上来,原来,他说的大礼,就是他自己,
当他温暖有力的手掌滑入她衣衫之中贴上了她滑腻的肌肤,她闭上了眼睛放纵了自己,
这个生辰,这份特别的生辰大礼,着实让她心中欢喜,不知不觉沉溺在他的怀抱里,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此时此刻,她只想这样被他缠绵炽热的抱在怀中怜惜疼爱,
飘零了这么久之后,在这大漠之中,她和他邂逅重逢,就这样坦诚相待,甜蜜相拥,
她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男人,一个爱她怜她信她不肯放开她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做王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