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沟里的梦之二十二：“水浇地”换来“荒坡地”

        （文/木易水车  晓阳泽宇）

        在祖国的大西北，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确定了村民的土地使用权。为了进一步激发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在政府的指导下，有序地完成了“四荒地”使用权承包和拍卖。同时，也把集体的“果园”也要分解承包，与其说是果园，还不如说是荒坡荒沟地，都是一些相对贫瘠的，村民也不是怎么看好。

        这些“果园”是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在山沟沟一片滑坡区新开发了“耕地”，土地陡峭贫瘠，距离大庄社又远，不得已才建成集体饲养场，种植一些饲料类作物，用来喂养生产队的牲畜。

        后来，又在相对平缓又避风的红崖洼、大峁壕壕、椒树窝窝，零零星星地栽植上桃树、梨树、苹果树、花椒树，二十余亩土地就成了果园林场，一年的收成还不及三四亩庄稼的收成。若要分配的话，二三十户村民户均也就五六分土地，还在四五里之外，况且山路还不好走，谁也不愿意把家搬到山沟沟来居住，来到山里耕作还嫌路远。

        在分配时，村民的意见难以统一。经过几天的酝酿，村民的意见是“打包”置换，也商量了置换标准，水浇地和“果园地”是1:3，川台地和“果园地”是1：2，置换成水浇地或川台地后，村民们再次分配。对面这个烫山芋，没人傻不唧唧把水浇地或者川台地换成撂荒边缘的“果园地”。说来也巧，我的七亩水浇地可以置换二十一亩“果园地”，我弟家的三亩半川台地可以置换七亩“果园地”，剩余的也就一亩过一点了。

        “我愿意置换七亩水浇地。”没想到，村民都傻眼了，在当时，水浇地可是“包包银子”，最起码是旱涝保收的土地，解决温饱不成问题。和我关系好一点的村民，还有亲戚都是好言相劝，都说根本不划算，那些水浇地都是宝。

        “好端端的水浇地咱不种，换这些破果园图个啥，换来你就自己种，我可不跟着你瞎折腾！”妻子坚决反对，但还是妥协了。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妻子待在家里生闷气，也没有参加劳动。听孩子说，她还趁我在大峁峁挖窑洞时，偷着跑到河对面的地里看了一圈，哭泣着回了家，回家第二天也就跟着我走进了大峁峁，一起挖窑洞，挖的窑洞用来看护果园，或存放农具。

        其实我早就有谋划了，我看到这山沟沟最适合发展林果，似乎也看到建成果园后的希望，村干部还有村民都担心我反悔，还把多出来的一亩地搭配我了。我也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签订成承包置换合同，就我识得那几个字，根本不知道合同上写的是啥，只是签个名字而已。其实，签字后，我也有些犹豫，晚上还去了一趟河滩的水浇地，发现我的水浇地已经被村民分割成十四个小方块，我还走着数了一圈。

        就这样，我失去了7亩水浇地，开始在二十多亩贫瘠的土地上栽种新的希望。历经七年时间，我家附近的承包地全都栽植了果树，还是以苹果树为主，梨树、桃树、李子树相对少些，杏树还是选在了山坡荒地，其实这些荒地有带子田守护着，和熟地了栽植果树没有多大的区别。也掌握了果树修剪和果园管理技术。这年冬天，我把置换来的果树盘了一遍又一遍，清除了一些老化的有病的果树，保留下来的果树全面完成了修剪，多年未修剪的果树，几乎有近一半的枝干我都修剪清理了，经过一番修剪整形的果实，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第二年春天，也就是1987年春天，我在这些置换来的土地上全部补栽上了果实，还是以苹果树为主，梨树、桃树次之，因为苹果树梨树的果实容易储存。保留下来的苹果树品种主要还是国光苹果、香蕉苹果、红玉苹果，我新栽植的苹果树主要是秦冠，只有少量的富士苹果，因为这些果树都是我在市场上自费购买的，当时看好秦冠苹果，主要还是秦冠的果个大、产量高、易管理，关键还是树苗成本的。梨树，主要是酥梨，还有冬梨、香蕉梨、水梨、酸梨。

        三年后，我新栽植的果树开始挂果，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果园渐渐地形成了规模，建成了十里八乡规模最大的果园。一块块、一片片果树把这个山沟沟装饰得格外美丽，我要走出山沟沟的梦想也就消失了，我愿意用一生来守护我的幸福小山沟沟。

        我栽植果树的故事传开了，附近的村民看到我在山沟沟里建果园成果了，一年四季都有水果吃，每年从桑葚开始，相继有杏子、桃子、李子、葡萄、苹果、梨、核桃，冬季没有鲜果，但还有储存的苹果、梨和核桃，国窖储存的苹果和冬梨，第二年三四月还有。

      1989年12月29日，我收获了人生第一块奖牌——“先进科技示范户奖”，中共彭阳县委员会和彭阳县人民政府颁发的，手捧奖牌，我无比的激动和自豪，这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当时，奖励了我三百元现金，听乡上干部说这奖金比他们一个月工资还多。在当时，300元没有感动我，感动我的还是这块沉甸甸的奖牌，这是对我前所未有的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