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娼要小心
首先申明,这是一篇小说。别多想。不过作为小说而言,还是要多想一点的。好了,各位看官请上座!
五年前,中国大陆南方沿海一小镇。
月黑风高,天降骤雨。风雨摧残着田地里的庄稼,一对男女在庄稼地里狂奔。
“阿辉,快跑啊……别管我!”女人一边声嘶力竭地朝前呼喊,一边回头看着身后忽远忽近的灯光和追着他们的人。
二人身后是七八名公安和几条警犬,他们拿着手电筒举着枪,追逐着前面奔跑着的一男一女。手电筒的灯光随着公安奔跑时甩动着的手臂起起落落,忽远忽近。狗叫声,呼喊声,脚步声,风雨声,响成一片。
奔跑在最前面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已经被雨淋个湿透,包里装着的是珠宝首饰和扎成捆的人民币。
男人一手提着旅行包一手伸向身后,喘着粗气的他想放慢脚步等等身后的女人,好乘机拉她一把,“倩,快!”他喊。
“再跑我就开枪了!”身后的公安忽然朝天放了一枪。
“嘭!”一声枪响过后,四周躲藏在树丛里的乌鸦,山丘后的田鼠都被惊动了。乌鸦飞离了树丛,田鼠四处逃窜。枪声回荡在夜空里,伴着哗哗的雨声,登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女人在这时候想拉住男人的手,谁知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
“妈的!”男人暗骂了一声,停下了脚步,转身一把拉起了女人,“快走!”说罢扶着女人一瘸一拐的继续向前奔跑。
一段时间后,终于,男人体力不支,也摔在了地上。扭伤了脚的女人滚到了一旁,旅行包从他手里飞了出去,落在了满是积水的庄稼地里,泥水四溅。
紧接着,身后的一帮公安迅速围了上来,女人已经被两个公安按在了地上,男人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又有两个公安双手握枪,半蹲着身子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了趴在地上的男人,男人没有反应。
其中一个举着枪的公安上前踢了男人一脚,男人依旧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怎么回事?”后面的公安问。
“他好像死了……”前面的公安回答,他的声音被淹没在风雨声中。
就在这时,地上的男人忽然扭转了身子从地上一跃而起,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嘭,嘭!抬手就是两枪,刚刚那两个举着枪的公安应声倒地。这把枪是他早上抢银行时候用的那把,他一直藏在怀里。
见他开枪,身后剩下的几个公安顿时慌了神,迅速从腰际摸出了枪,而男人却没做停留,电光火石之间,又是两枪,又有两名公安倒下了。
也就在这时,按着那女人的两名公安其中一人朝男人开了一枪,男人肩膀中枪了,但是男人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在中枪之时再次开枪,刚刚开枪的警察惨叫一声便倒下了。
那女人也乘机甩开了剩下一名的押着她的公安,向前一扑麻利的捡起了地上的枪,转身就是一枪,又有一名公安倒下了。
“还有三个!”男人喊着便开枪了,也就是在这时,他握枪的手臂又中一枪,三条警犬瞬间将他扑倒了,两条咬住了他的双手,一条冲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男人惨叫着甩开了双手,对着咬着他脖子的警犬就是一枪,那警犬哀嚎一声没了气息。
再看那女人,也在和警犬撕扯着。男人一手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一手接着开枪,剩下的三名公安也在反击,可是没有打中男人。
男人把最后一颗子弹打向了撕扯女人的警犬,警犬没了动静。随后男人扔掉了枪迅速弯腰从脚踝处抽出了一把短刃侧身一闪,滚到了风雨中的庄稼丛里。
那三个公安见男人要溜但却不敢上前追逐,转手准备对付女人,谁知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在纠缠着自己的警犬死后早已握枪瞄准了三人中的一个,就在男人滚入庄稼丛的一瞬间,她也开枪了,又一名公安倒下了。
最后两个公安一个手里握着枪,一个根本没有枪只有一条警棍,二人已经慌做一团,当即也纷纷找遮挡物掩护自己。女人趁着空档从地上爬了起来,支撑着身体艰难的走上前一把捡起了那早已落在泥水里多时的黑色旅行包,也藏进了庄稼丛里。
最终,二人趁乱顺着庄稼地后方的一条溪流跳入水中逃之夭夭……
五年后,香港钵兰街头。
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霓虹灯依旧闪亮,红红绿绿的灯光吞没了月光,把这街头照映成彩色的世界。
作为香港人尽皆知的红灯区,钵兰街的生活开始于午夜时分。
几十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妓女站在街头,毫不避讳的招揽着客人,她们容许男人们的手放肆的在她们身上游走,而嘴里却在和男人商量着价钱。此时还游荡在钵兰街的男人们,除了古惑仔便是开夜车的出租车司机了。
陈耀光便是一名开夜车的出租车司机,他做完了今天最后一笔买卖后便开车到了钵兰街,准备好好过个周末。因为这一周实在是太累了,他想好好犒劳自己一番。
他的车停在了一个妓女身边,摇下了车窗:“嗨,小姐……”他朝那妓女喊。
眼前这女子和别的不同,别的妓女都在费力的招揽客人,而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既不说话也不摆出花枝招展的姿势撩人,只是站在那里,周围有人靠近她,她也不理,有的时候还会把头别过去。
陈耀光就是看中这一点,他对那些主动贴上来的货色都不感兴趣,虽然是在招妓,但他似乎更喜欢把她们当做良家妇女。
那女人打量了一番他的车,又看了看陈耀光,面无表情:“一次八百,包夜两千。”
“哇!这么贵?一千五行不行啊?”陈耀光看似戏谑实则确实想压低价钱。
那女人提高了嗓门:“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啊?没有钱你玩什么鸡!”
陈耀光见状只好作罢,“上车吧,妈的什么世道……”
女人走过了车前,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他注意到,这女人脚有点跛。
半小时后,车子行驶在去往浅水湾的路上。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着一条新闻:“近日,我港部分地区出现多具被分解的男尸,这些男尸的双臂都已失踪且死状凄惨,故警方提醒广大市民出行注意安全,尽量不要在夜间出门……”陈耀光不耐烦的关掉了收音机,换播了音乐CD。
“你家住这么远啊?”那妓女听着音乐问。
“怎么?怕我把你吃了啊?”陈耀光没好气的回答。
“那你怎么来钵兰街找?怕遇到熟人啊?”妓女又问。
“用你管啊?我喜欢!”陈耀光有些窘迫,他来钵兰街招妓确实是怕遇见熟人。
“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看你这样子,一定没有什么朋友吧。”那妓女问个没完没了,似乎有意想试探些什么。
不过陈耀光没有察觉,他继续回答:“是又怎么样?我连亲戚都没有,住这么远,每天早上还得到公司报道,他妈的,要什么朋友,一个人多好。多个朋友多个麻烦。”陈耀光似乎是在诉苦。
那妓女眼睛里忽然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继续问:“没有亲戚?你父母呢?你老婆呢?看你也不像孤儿,你这岁数应该连孩子都有了吧……”
陈耀光打着方向盘,眼睛依旧盯着前方的道路:“我妈死的早,我爸一个人在养老院,老婆我看她不顺眼就把她赶走了,她领着孩子在外面住,已经一年多了,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见我女儿了……”陈耀光眼光有些暗淡了。
“所以你现在一直是一个人住?不害怕吗?”那妓女看起来似乎饶有兴趣。
“我说你这个八婆,怎么总是问来问去的,你是查户口还是办移民啊?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我喜欢,我愿意,怎么样?一个人多自在,闲的时候打打电动,赌赌钱,有的时候还能招个妓,多自在?是不是?”说着他又扭头看了看副驾驶坐着的妓女,刚刚黯淡的神情顿时又不见了。
“你这个人还真无聊哎……”那妓女说完这句便不再说话,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景色。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车子终于停了。
眼前是一片林子,林子一侧有一条溪流,在寂静的夜里,流水声格外响亮。
陈耀光熄了火,下了车。那妓女也从车上下来,“这是哪里啊?怎么好像没有什么人啊?”听起来她似乎有些害怕。
哼哼,怕了吧?死八婆,价钱那么贵,我偏要吓吓你。陈耀光心想着对妓女说:“哈哈哈哈,我是色魔杀人狂,我要把你先奸后杀!”说罢伸手准备向那妓女抓去,妓女先是一惊,随即沉思几秒,她并没有害怕的样子,不过还是惊叫了一声,看得出来,她没有真的害怕。
陈耀光也看出来了,于是便摆了摆手,“好啦好啦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走吧八婆,我家就在前面,过了林子就是了。”
妓女哈哈一笑,冲着陈耀光做了一个鄙视的动作,提着小皮包跟在了陈耀光身后,“叫我小倩吧,你妈才是八婆!”
穿过了那片林子,一栋二层小别墅赫然出现在茫茫夜色之中,妓女微微有些惊讶,“没看出来,这屋子还挺不错啊!”
“废话,要不然我敢招妓?”陈耀光脸上顿时一副自豪的表情,“走吧,进去再说。”小倩跟随他走进了屋子,进门前,她特意看了一眼门口的门牌号码。
屋子里,小倩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又像是在认真的观察屋子里的格局布置。
“我好渴啊,有没有什么喝的啊?”她问。
陈耀光拿着两罐啤酒走了过来,把其中一罐递给了小倩,“你别总是看看看的,不是看就是问!你是来做客的吗?该做什么不用我教你了吧。”
小倩打开了啤酒喝了一口,随后娇嗔道:“好好好,你先去洗澡,没有情调!”
陈耀光一脸坏笑,“来吧,我们一起洗!节省时间!”说罢要拉小倩进去。
小倩摆手道:“不不不,我不习惯两个人一起,楼上有没有浴室,我上楼洗!”说罢起身准备上楼。
“你还真聪明,不过你也挺怪的,两个人那个都做了,还怕什么洗澡。好吧好吧,楼上有浴室,你去吧,别太久哦!洗好在楼上的卧室等我!”陈耀光嬉皮笑脸的说着进了浴室。
见他进去了,小倩动作敏捷而迅速的走到沙发边拿起了皮包,虽然脚跛,但五年的时间她已经练到走路悄无声息。只见她从包里面取出了一个小药瓶,又从瓶子里倒出一粒白色的小药片,她看了看药片,随后又倒出两片,将三片一起放进了陈耀光刚刚喝过的啤酒里,之后微微摇晃,又把啤酒放回了桌子上。
紧接着,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一声“滴”声后,电话被接通了。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嘶哑极了。
“阿辉,是我。浅水湾深林路48号。门前有树林,一栋小别墅。一个小时后来。”小倩声音低沉,浴室里的陈耀光什么都没有听见。
“好。”男人简短而有力的回答,“你确认他是一个人住?”
“都问过了,亲戚,朋友什么都没有,我都想不通这样的人在香港怎么会这么多!”小倩听上去似乎很开心。
“那好,小心点。”他的声音嘶哑的像一台机器发出的噪音。
“放心,不是第一次了。”小倩说完便压断了电话。
紧接着,她开始拉窗帘,她把楼上楼下的所有窗帘全部都拉上了,最后,她拎着包端着两罐啤酒上楼,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楼上的浴室。
半小时后,别墅二楼的卧室里,床上赤裸着躺着一男一女。
男人便是陈耀光,他在抽烟,床头放着的啤酒早已被喝光,只留下一个被捏瘪的易拉罐子和几个杜蕾斯的包装袋。屋子里烟雾弥漫。
“你做多久了?”他问。
“什么啊?”她心不在焉。
“我说,你做这行多久了?”陈耀光吐了一口烟圈,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怎么?你也查户口啊?”小倩并没有回答他。
“刚刚我骗你的。”陈耀光忽然说。
“什么?”小倩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你骗我什么?”她心说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
“哎呦,你那么惊讶干什么!”陈耀光似乎永远是一副戏谑的神情。
“你快说,你骗了我什么?”小倩很紧张,她悄悄的把手伸向了床下,那里放着她的皮包。包里装着一把刀。
“其实我老婆不是被我赶走的,她嫌我穷,带着孩子和别的男人跑了,这房子也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他去国外了,明早七点钟回来,我只是帮他看着屋子……”陈耀光自顾自的说。
小倩此时已经后悔莫及了,她看了看床头的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离七点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她不耐烦的打断陈耀光:“你不是说你没有朋友吗?那你知不知道钱放在哪?”
“什么钱?”陈耀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哦……没事,我是说,既然你朋友他七点钟回来,那我是不是需要提前离开啊?如果是的话,你给我钱我就走了。”小倩一边说,一边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还真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就不包夜了,我给你八百块,你走好了。”说着陈耀光准备起身去找钱包付钱。
“你为什么骗我?”小倩突然问,她的声音听上去很生硬,慢慢的,她从床下的皮包里掏出了那把明晃晃的刀子。
“嘿嘿,老婆和别人跑了这种丢脸的事情我怎么好意思说出来……”陈耀光没有回头,低头在脱下的一堆衣服里摸索着钱包。
“不是这件事!”小倩慢慢走下了床。
“噢,你是说房子啊,我也没说是我的啊!是你自己要那么想。”陈耀光似乎找不到钱包了,他继续翻着衣服。
“也不是房子,你不是说你没有朋友吗?”小倩这时已经站在了陈耀光身后,她举起了刀,准备狠狠刺下去。
“我是说,我狐朋狗友一个都没有,只有这一个好兄弟!”陈耀光找到了钱包,转过了身子。
也就在这时,小倩的刀准确无误的刺进了他脖子的大动脉里。
“呃……你……”一道血柱喷涌而出,陈耀光痛苦的倒下了,他按着脖子,身体不断抽搐着,血喷在墙上,喷在地上,喷的到处都是。
“这不怪我,要怪只能怪你骗我。”小倩面无表情的说。之后,她迅速的拿起皮包掏出电话,一声“滴”后,电话被接通了。
“喂……”男人说。
“完了完了阿辉,怎么办,怎么办?”小倩在这时候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慢慢说,不着急,到底怎么了?”阿辉的声音嘶哑的犹如鬼魅,要不是五年前那次被警犬咬伤了声带,他的声音又怎么会是这样?但最让他难过的却不是声带出现问题,而是小倩的脚,自那次之后,一直都是跛的。
“那个王八蛋他有一个朋友,这房子就是他朋友的,他说他朋友七点钟回家,现在已经三点多了,怎么办阿辉?我们没有时间了……”小倩虽然着急但是吐字很清晰。
阿辉沉默了片刻,沙哑再次响起:“我说怎么药效这么快,你是不是已经……”
“对,我已经把他杀了,那几片药发挥作用的时间太慢,我等不及了。现在你过来,我们立刻动手术还能争取一些时间,我不想让这个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掉!”小倩似乎快要哭了。
“宝贝你听我说。”阿辉那沙哑的嗓音里似乎饱含深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次风险太大了,搞不好我们就会被抓的,两条手臂而已,现在我的假手也可以行动自如,这次就放弃吧,你把尸体处理掉,把他的血放干之后分解尸体,再用垃圾袋装好开车丢掉,这些不用我教你了,行动吧,以后有的是机会!”阿辉异常的冷静让小倩也渐渐平静下来了,“好……”小倩忍着快要哭出来的冲动,挂断了电话。
三个小时后,一辆没有牌照的出租车在晨光微熹时分由浅水湾附近开上了快速通道,每经过一个路口,出租车总会靠边停车,车上会下来一个看上去很瘦弱的女子,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黑帽子墨镜和黑色的口罩,她从后备箱里提出几包用黑色塑料袋包着的垃圾,将它们扔进每个路口都摆放着的垃圾箱里,再开车离开。
车子由浅水湾渐行渐远,车上的黑色包装袋垃圾也越来越少了……
早上七点半,999报案中心接到报警,浅水湾附近某民宅内惊现大量血迹,同时,屋主朋友陈姓男子失踪。
七点五十,999报案中心再次接到报警,浅水湾快速通道沿途垃圾箱里发现尸块。
八点一刻,999报案中心的电话第三次响起:炮台山郊区野地,发现一辆被烧毁的出租车,车内无人员伤亡……
四个月后,一条由香港前往大陆的货船上,几名偷渡客藏在船舱地下的暗格里。其中有一男一女,男人看起来很奇怪,他的双手永远藏在袖子里。女人则更加奇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不说,还一直很沉默,她手里提着一个箱子,看样子像医用冷藏箱。
同样是偷渡客的一个大胡子看起来似乎很喜欢凑热闹,看那男的一路上冷着脸,便凑过去一脸讨好的问:“兄弟,回大陆看亲戚?”
“做手术。”男子声音嘶哑,大胡子被吓了一跳。
“哦……咳咳……嗯。你看起来很怕冷啊,看你一直攥着袖子,大陆那边比香港冷,多穿点。”大胡子看样子很热心。
“嗯……”男子没再说什么。
“嗯……咳咳……兄弟,有香烟吗?旱烟也行,给我来一根呗。”大胡子说。原来他套近乎的目的是这个。
男子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交给大胡子,在接过烟的同时,大胡子不经意的一瞥,看见男子递香烟的手是银白色的,再细看,原来是假肢。不自觉的,大胡子撇了撇嘴,斜视了一眼男子和他身边的女人,点上一根烟后,把那包烟还给了男子便一脸厌恶的走开了。
女人见状,知道是那大胡子狗眼看人低歧视男子,便上前安慰道:“阿辉,没事的,这次已经找到匹配的了,我是怕我自己动手不成功,毕竟好不容易才找到合适的,那边的医院也已经联系好了,去了就可以直接手术。”说罢女子满脸幸福的看了看手中的医用冷藏箱,男子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五年前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念,男子伙同几个社会闲杂抢了银行,谁知事后事情败露,一天还没过便有公安来抓他,他带着妻子逃到了乡下,因为夫妻二人都是射击队的专业教练,所以收入不错,原本有着美好的生活,但是男子痴迷赌博,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一身负债的他只好铤而走险。最后的最后,为了躲避抓捕,夫妻二人杀掉了五名公安,之后逃到了香港,一躲就是五年。
五年里,他当年受伤的双臂因为救治不及时而伤势恶化,最终肌肉萎缩,只好截肢。再后来,妻子为了让丈夫人生不留遗憾,不惜再次走上犯罪的道路,到了香港的第四年,她开始做妓女,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寻找拥有好的胳膊和双手的男人,之后她会杀掉这些男人,自己动手术为丈夫移植胳膊。
女子的行为感动了丈夫,丈夫心甘情愿的和女子一起寻找着适合自己的手臂,他们不断杀人,不断移植,到最后二人都已经对死亡麻木了,可就是找不到适合的手臂。
终于,在那次杀死了那个出租车司机后,女子的固执再次感动了丈夫,二人躲了一段时间后,决定再次出手,而目标,便是上次那个出租车司机的父亲,没想到这次行动格外顺利,而手臂也刚好匹配,虽然是老了一点,但总比没有强。
入夜了,载满货物的船缓缓在水面上行动着,船舱底的暗格里,男人搂着女人睡着了。而女人手里,依旧紧紧搂着那个医用冷藏箱,一丝都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