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忧郁一尺，阳光一丈》第十九章：我喜欢你，早在你认识我之前
从很久很久以前，想喜欢到更久更久以后……你觉得，这样好吗？
“晓笙姐，我想问问你喔，假如小a和小b是好朋友，小a和小b都喜欢小c，小b喜欢小c更久，那小a该怎么办？”
一下课我便拉上了晓笙姐，请她帮我解决这个世纪难题。
“你等等，我梳理一下关系……”
我目放星光地看着她，期待她的建议。她在手上比划着画关系图，但我看着似乎不太顺利。
果然，她歉意地转过头来：“小言，你再说一遍，我记不住。”
我深吸一口气，打算重述一遍，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问问小c喜欢谁？”
“啊？”我猛然转头，看到身后的叶谨晗，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你说的有道理喔，可以去问问。”我点头嘟囔着，心下盘算要如何打听到秦同学的心意，却见叶谨晗缓缓走近，站在我跟前，却是对晓笙姐说话：“借她一用，讨论解决方案。”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就生生将我拖了去。
我踉跄地回头，却见晓笙姐一副暧昧的表情，什么情况？
我被生拉硬拽地尾随着叶谨晗，穿过漫长的走廊，迎接着沿路各色的目光，然后一个拐角，到了楼梯口。
叶谨晗在墙角处站定，顺手一拉，我就惯性地进了两面墙和他组成的包围圈。
四下无人，他离我很近，我似乎听到胸膛跳动的声音，是他的还是我的？
“你快问啊~”
拐角光线晦暗，但他面容中透出的笑意，我却看得分明。不似以往暖暖的笑，此时他眼角眯起上扬，目光里弱水三千般闪动着波澜，似孩童般的期待，又有着近乎妖魅的肆意。这是我没见过的样子，但我很喜欢，很好看。
“问、什么？”
我不及深思，眼前的人脸色忽得就变了，方才的笑意和可人倏忽间褪了去。眉头微蹙，目光阴郁，丝丝寒意袭来。
气氛很尴尬，我应该说些什么。
“那个……”却不等我支吾出来，他便开了口：
“小c说，他喜欢小a，很喜欢很喜欢，喜欢了很久很久。从他抱着她跑过球场，她迷糊中还朝他痴笑；从她睡梦中闪动泪光，紧握着他不放；从她在他怀里把球服湿透，蹭上鼻涕眼泪和汗水……他喜欢她，从她笑得灿烂明媚，到她哭得撕心裂肺；从她故作坚强，到她卸下伪装……从很久很久以前，想喜欢到更久更久以后……你觉得，这样好吗？”
我愣愣地听着，他眼里似水柔情，声音如朗诵抒情诗的男主播，这样，就好似一段讲给我的浪漫情话。我心动之余，也不免羡慕。
原来秦同学是这样喜欢暮暮，他们之间竟有这么多故事。
他对她这般好，是将我梦里的美好幻想都实践地淋漓尽致。
我梦幻中的美好啊，暮暮，你真幸运。如此你还有什么好纠结呢？他对你这么好，怜你曾经，惜你如今，许你将来，你又在迟疑什么？
两情相悦，何以顾虑这许多？
“小言……”
“啊？！”我恍然回过神：“嗯~这样最好不过了，我回去告诉她……诶！你怎么认识秦同学的，不同校又不同级的，你人缘果然是很广的。”
“你说谁？”他的声音似乎不太一样，我却没法细辨这其中的差别。
“暮暮和秦同学啊，不过秦同学到底叫什么名字呢，我不记得了，你应该知道吧？”
“我……所以，你是小b？你也喜欢他吗？”
“诶诶诶，你别随便给我往上套，这事可跟我没关系~”
“嗯……”
“好啦，谢谢你啊，我今晚就告诉暮暮去~然后就圆满啦~”我期待着晚上赶紧到来啊，我已等不及明天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了。
“走吧，回去赶紧写作业，晚上就能腾出时间跟暮暮报喜啦~”我侧身闪出小墙角，示意他跟上。
“等一下！”忽然手腕处温热传来，他在后面伸手拉住了我，很有力量。我回头看他，却见他也凝视着我，那双眼睛正正地与我对望着，瞧得我心头忽然很慌。
“我不知道暮暮是谁，也不认识你说的秦同学。”
“你不认识？那你刚刚说的……”我惊讶地的表情一脸无余，方才为暮暮的激动忽然被扑灭。
“那是……”我认真听他说着，却忽然感觉后背被人一揽，我便直直扑入他的怀抱。他一只手仍是紧握着我手腕，另一只却是绕过我，轻轻将我的头按在他胸膛。
我侧耳贴着他，张着嘴却觉喉口被什么事物堵住，如何也说不出话；脑袋里乱如麻，却什么也捕捉不到。只是听得两种心跳，此起彼伏地跳动，耳边还有阵阵嗡鸣。
“你还是……不记得吗？”他的声音从我看不见的上方传来，似有种哀伤蔓延开来。
我忽然清醒，伸手去推他，却被他紧紧拥着。
“别动，好吗？”他的声音近乎哀求，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缓缓放下手，没有再动。他最近善变的性格，令我不免想起一个之前从未留意的问题：那天，为什么会在精神卫生中心遇到他？
“我本以为时间还长，可以慢慢来，等我们毕业，等我们上了大学……可我现在好害怕，我怕我苦苦等待的那个人，最终牵了别人的手。”
是了，他许是把我当成那个人了，那个他默默喜欢了三年，说会一直等她的人。
我忽然心里酸涩，一口气堵在胸口，有些喘不透。我喜欢的人，正对着我诉说他对另一个人的深情款款。
我果然……还是喜欢他……
“我好想告诉你，三年前那天，我就在你身边……可有些事，我不愿你再想起……”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并痛着。
她的痛苦，他不愿她再想起；可他抱着我，把痛苦都给了我。
深情的人，何尝不是绝情的人？有所深情，便有所无情。
无声的，漆黑的转角真是善良的，这样，当我眼眶流出那咸咸的液体，也能安然地假装，我只是一个听众――这个故事，与我无关。
我侧耳贴在他胸膛，泪水两行，又多一行……我几乎本能地想偏过头去，借他衣衫、拭我泪迹。却在鼻尖轻触他衣衫那一刻，生生地怔住。
薄薄此衫，芬芳其人；翩翩之行，温软吾心。
那年梦境，我环着谁的颈？
涕泪千行，又湿了谁衣衫？
暖若春光，谁予了我坚毅背影？
……
“小c说，他喜欢小a，很喜欢很喜欢，喜欢了很久很久。从他抱着她跑过球场，她迷糊中还朝他痴笑；从她睡梦中闪动泪光，紧握着他不放；从她在他怀里把球服湿透，蹭上鼻涕眼泪和汗水……他喜欢她，从她笑得灿烂明媚，到她哭得撕心裂肺；从她故作坚强，到她卸下伪装……从很久很久以前，想喜欢到更久更久以后……你觉得，这样好吗？”
“我好想告诉你，三年前年那天，我就在你身边……”
我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情景，梦幻的、现实的，真真假假，我竟分不清，他深情的话语一字字嵌入我心。
我还是……不记得吗？那个梦啊，你真的只是梦吗？
拥着我的那个人，埋头在我耳边低语：
“小言，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早在你认识我之前啊……”
泉涌的泪，翻滚而来，我再也想不了那么多，一头扎进他衣衫中
――眼泪啊，你最初的归宿在何处，如今便义无反顾地去吧！
我一直垂下的手紧紧抱住了他，肆无忌惮地、全无形象地，如何都好，就让我大哭一场，在他怀里，哪儿也不去。
（暖暖的故事，这才开始喔~努力更文中，期待吧，word叶男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