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浓【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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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忙。

到校门口的时候，就已经有好多同事早已到位，他们按照昨天既定的工作安排，个个上岗，人人值守。

我的晚到是有原因的，尽管值班安排上也还是被钉在校门口西停车场的入口，负责维持秩序，但有人考虑得更仔细，工作安排刚发出就打电话给我作出说明——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安排归安排，开学后依照执行，但知道我还要组织核酸检测采样，将是一场硬仗，便有意放我一马，只要不耽误八点开始的采样，什么时候到都由我说了算。

新学年又增加了三个班的学生，师生员工肯定突破了二千一百人大关，核酸采样工作开展下来，纷乱繁重也是必须的。再加上西连廊里的医务室被改成了文印室，采样所需拭子、营养液等一干物资，跟随医务室的柜子被抛在了4号楼二楼实验室的走廊上。与同事去找，随手搬了几盒暑假前就已经备好了的病毒营养液和采样器等一宗物品。连同将西两廊采样区域桌凳等物品摆放齐整，清理和消毒，竟然结结实实用去了将近一节课的时间——幸亏我到校并不算晚。任何环境都是这样，一旦保持不好，再清理干净就要大费周章。

六年级新生安排了用于编班的考试，索性让这帮最小的孩子们先采样。看着他们懵懂而可爱的样子，竟然心情一阵大好。扫码信息显示，他们大多2011年出生，小得可怜而又满是朝气蓬勃。他们对核酸检测采样并不感到陌生，也从了现场人员的指挥，有序排队，擎举信息码，安分而自然地在医护人员面前张大嘴巴，采完闭拢，起身由东门离开，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

——他们是学校里的新生力量，是社会的未来，国家的希望。

可能是连廊里门开得多开得大了些，几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朝我嚷嚷，说冷。但我的感觉与她们不同，尽管没再像暑假前和暑假期间核酸检测采样时候的满身是汗，但也似乎因为走来走去忙着协调各种事情而终于有点热。

看看六年级新生采得差不多，便同时安排七年级和九年级两个级部的学生采样。与六年级学生比起来，他们显然在校已有些时日，搞出很熟悉环境的样子，暑假里养成的散漫、任性的毛病或多或少渗透出来，竟然弄得连廊里有些闹哄哄的。

“不止一次核酸采样，难道还不知道保持间隔和必须安静吗，都九年级啦！”忍不住，我说。

“八年级！”带队的女教师接了我的话，“还没分班呢！”

当然知道是玩笑，但心里还是提学生们捏了一把汗：看上去还有一年到中考，实则只有八个月——八个月后，将前脚步出校门，身后就又会有一大群六年级学生紧跟着冒出来。

这似乎成了所有学校周而往复的固定节奏，不管有谁愿不愿意离开，最后都将义无反顾地离开。

“嘶——”有人又在示意我关上那两扇门。

外面的世界，虽依然葱绿繁盛一如盛夏，但早有秋的浓烈在酝酿，那些秋风就是明证，还有倾倒下去似乎在使劲显出果实成熟的纤细的草们，仿佛稍有不慎便有枯败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