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20

      呼吸了几口空气，毫不犹豫地潜入水中。要把他的衣袋搜寻一番，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也可以获得对方的更多信息。

     他已经静静地躺在河床底，在水流的冲击下随意而缓慢地向下游滑动着。眼睛睁着，茫然地看着左肩方向，死了。

     紧身的冲锋衣领口已经破裂，内兜里有一张小小的门卡，估计是某个旅馆的，上面有一把平板钥匙，银色的。蓝色的运动裤有拉锁，左侧兜里是一部手机，普通国产牌子。手腕上有只看起来很普通的电子表。除此而外，没有任何东西，就连一张餐巾纸都没有。

      看来对方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他的来历与我有诸多相同之处。

      现在，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区域。

      爬上冰面来，紧张和寒冷使我浑身颤抖不已。老鬼魅说过，很多在高寒地区落水的人一旦上岸，经常是把衣服脱掉，这是冻死的第一个步骤。正确的做法是，把衣服脱下来，把水尽可能拧干，再迅速穿上。寒冬的河水虽然冷，但依然是标准的零度，如果不穿衣服在零下20度以下，任何人不能挺过1小时！

      我快速把衣服脱下来，脱下一件就拧水。

      手已经哆嗦得不能攥住衣服，光脚踩住一端，双手去拧。

      脱下衣服反而感到很舒服，再穿上去太难受了。衣服在严寒下，稍有迟疑就会冻硬穿在身上几乎令我窒息。

      我只穿了最外面的衣服，太空棉的薄上衣和西裤，西裤还是在沈阳买的。我把腰带尽可能卡紧。剩下的所有衣物，我都硬塞进衬裤里，用手拎着，不能留下我的任何东西。

      我把从他身上搜来的几件东西塞入衬裤的另一条腿，然后把衬裤系在腰上，迅速向对岸跑去，上岸后，最后回头瞭望一下。

     那两个冰窟窿，在这样的温度下，一夜之间就会恢复如初。现在是下午4点35分，这个季节，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

     我开始向塔子山斜坡上跑，开始的山坡并不陡峭。很快，就进入了山上的树林。这里的树种类很多，主要是白桦树和短尾松。

     必须保持奔跑，不然我会冻死。

     在奔跑上山过程中，体力消耗大，但可以增加发热量。在冰下，我的身体已经麻木，偶尔有小树枝划破我的脸，只有在擦脸时才看到沾到手上的血痕。

     一边跑，一边观察周围的树木，看是否有可以很容易点燃的老树皮子。白桦树的老树皮很容易点燃。

      我一边跑，一边从自己衣袋里翻出了点烟用的塑料打火机。打火机整体完好，没有破损，这种简单的物件，只要有里面的丁烷气体，很容易点火，但需要加点温，刚才在水中被浸过，很难打火。

      我把打火机伸入衣服内，把它夹在自己的腋窝下，争取在我找到老桦树皮的时候，打火机可以在我的温暖下可以点着桦树皮。

      我继续向山坡上跑去，但不能越过最高点。

      在最高点或者山的另一面点燃桦树皮取暖，会被山下附近的零散住户看到火光，东北的深林防火措施严密，很容易被发现，而天黑后的火光更容易被发现。

      我只能在将到达山顶时，在这一面，最好找到一块稍侧面深凹一点的地方，既能避风又能防止光亮被发现。一旦找到这样符合条件的地方，我只需要再弄几块桦树皮，把火生起来，我就可以脱了这些冰冻的衣服取暖，等身体暖和起来，我就有足够的体力翻过山去，找一家偏僻的人家，搞到几件衣物换上，然后，再选择离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