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怅三人行之赞美与诅咒》长篇小说

《悲怅三人行之赞美与诅咒》018(长篇小说)

2023-10-08  本文已影响0人  一默1520

郁闷篇***天棒少年(之一)   

“天棒”,是骂人的话。  

北方人骂人是“棒槌”,意思是这人不靠谱 ,需要时刻的敲打。  

成都人骂人是“天棒”,那就更加厉害了,意思是这人就是“天生的棒槌”,敲打已完全失去意义了根本无药可救了。  

胡为就是个天棒!  

这并不是在骂他,而是对他的客观评价。  

别的不说,光听着名字———胡为胡为,胡作非为,不是天棒,又是什么?  

谁家的父母会给儿女取这样的名字?  

没有哪个父母会干这样的蠢事!  

即便三十多年前给儿女取名字,没有现在这么讲究。  

现在都是独生子女生的独生子女,即所谓“独二代”、“独根苗”,男女都算是“单传”了,取个名字是天大的事,可不得了,可了不得!  

首先要与众不同,最好能标新立异,而且要能寄托希望,最终还要突出个性;两个字太简单,三个字太老套,四个字很普遍 ,五个字以上者也不鲜见;更有甚者,干脆不再用汉字,字母、符号、火星文、宇宙印等等等等,不一而终不一而足;如果不是公安局嫌麻烦、计算机难识别、身份证不好做的话,很有可能,有人的名字会是一首诗或一幅画!  

举几个不太极端的例子:  

父亲姓齐,母亲姓高,给娃儿取名叫“齐高一卓”,谐音“棋高一着”,寓意自己的孩子步步领先、永远都比别人强。  

父亲姓史,母亲姓何,给娃儿取名叫“史何布芬妮”,谐音“死活不分离”,寓意一家人相亲相爱、相守一生。  

头胎生了个女儿,非要违反基本国策,强行再生一个儿子,结果被根据收入的比例罚了款,父母一咬牙,连姓氏都不要了,给娃儿取名叫“吾家十万换一郎”,本意是要孩子终生铭记自己的“来之不易”,却总是让旁人误会这是个“日本鬼子”!  

时尚前卫的宅男宅女,通过网恋、速配、闪婚,生下了自己“快餐爱情”的结晶,也要给娃儿取个另类的名字——“♀2♂》** Ω**”,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啥含义,可惜办户籍的不受理,只好含恨改成夫妻共同偶像的中文译音“ 怕娃落地 ”,以此表明对生命的敬畏与思考。 

好在三十年前,没有这么费劲儿,那时候人们更主要的是顾及自己的肚子,而非面子;再加上基本国策“计划生育”,要么还没开始实施,要么执行得还不够彻底,所以小孩子都是“粗加工”的“批量生产”,每一家少则两三姐妹,多则八九兄弟,甚至十几个的男女的,取名字自然也不是什么“精细活路”,往往象贴出厂标签一样,信手拈来随意“批发”。  

因此那个年代所生的人,名字都差别不大 ,男的大多叫“刚、强、建、伟”之类,女的大多叫“芬、芳、艳、丽”之流,同名同姓的更是多了去了,随便在户籍网上数个“王刚”,全中国就有几千上万个!!!  

胡为的原名叫“胡为民”,意思是“为人民服务”。  

他哥叫“胡建国”,意思是“建设我们伟大的祖国”。  

那个年代,叫“建国”或“为民”的,多如牛毛浩若繁星,即便没有千万,至少也在百万 ,赵建国、钱建国、孙建国、***、周为民、吴为民、郑为民、王为民……,名字不过只是个代号,叫啥还不是叫?  

对,叫啥还不是叫!  

“胡为”或者“胡为民”,还不是一回事!  

当初,从“胡为民”变成“胡为”,只是一个偶然。  

然而,这个偶然中,也包含了一个必然。  

这个必然就是,父亲对儿子的希望跟儿子对自己的要求之间,往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去甚远,更有可能风马牛不相及 !  

必然是一条线,一个过程,积少成多,从量变到质变的积累。  

偶然是一个点,一种随机,突发事件,是引起质变的临界点。  

发生在胡某身上的为自己改名字的事件,就充分的证明了偶然与必然的哲学思辨。  与从小朴实淳厚的哥哥胡建国相比,胡为民天生就古灵精怪、调皮捣蛋。  

俗话说:大名有可能取错,外号那绝对准确!这就难怪人们给他们两弟兄取的外号 ,一个叫“憨老大”,一个叫“鬼老二”,完全对立完全相反,根本不像一个妈生的!  

下河摸鱼、上房揭瓦、偷邻居家准备用来过年的香肠腊肉、用鞭炮炸惊公社的耕牛 ……,鬼头鬼脑的胡为民,从穿开裆裤起就不消停,四处生非八方惹祸,令家人头痛不已!  

好不容易盼到他上学了,父母松了口气,以为有老师管着,他会慢慢的学好;殊不知,这家伙“孺子不可教也”,完全跟希望的是两回事。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拿着花名册点名。  

点到他名下,因为父亲填表书写时钢笔漏墨,第三个字湮成一团墨迹,难以辨认,班主任只好是是而非的念道:  

“胡为……?胡为什么来着?”  

全班上下只有他一人姓胡,他当然知道老师是在叫自己;但他却盘算着:就这样更好,还能少写一个字!  

不爱学习且懒于写字的他,于是起立,大声答“到”,并借此机会,郑重宣布:  

“老师,从今天起,我就叫ˋ胡为ˊ了!”  

就这样,“胡为民”变成了“胡为”,直到他十八岁办身份证时,也是只有这两个字,还反过来变更了户籍上的原名。  

“名字的好坏与吉凶,会影响到一个人一生的命运!”这便是这会上十分流行的“姓名学”的总体理论。  

根据这种“科学的迷信”来推断——如果“胡为民”不曾更改名字,或许他还有改好向善的希望和可能;然而,一旦他的身份证明上都正式注册为“胡为”这个“不靠谱”的名字 ,那么他也就彻底断了“从善如流”的念头 ,只有一条歧路走到黑了!  

老话说:“学好累月经年,学坏不用三天! ”  

《三字经》云:“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荀子》曰:“人之初,性本恶;其伪善,性伪合。”  

以上这些言论,都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社会是个大染缸,学校是个小染缸,是红是黑的关键,环境并不完全是决定因素,主要取决于各人的本质和本性,什么样的性质,吸附什么样的元素,最终形成什么样的个体。  

要不然也不会有“朽木不可雕也”、“烂泥糊不上墙”这类的说法了!  

在学校里面,老师交给学生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积极向上的、科学的、先进的、好的、善的。  

然而,老师也是人,普通的人,既不是神 ,也不是完人,身上也有毛病也有缺点,个别的还有恶习,只是在“为人师表”的光环下,被掩盖了起来。  

在学校外面,同学都会暴露更多的天性,绝大部分也是纯真的、善良的、可爱的、可亲的。  

然而,同学都是小孩,天真几乎等同于顽劣,加之各人的家教差异很大,各人的脾气也不尽相同,合在一起更是问题一大堆。  

胡为绝对是个“异类”!  

他的眼睛“有毒”!  

象齐天大圣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一般,看谁一眼,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会“现出原形”,都将毫无保留的暴露出弱点。  

更为绝妙的是,胡为喜欢“汲取众家之短” 。  

他总是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将别人的毛病染成自己的毛病,把别人的缺点学成自己的缺点,并且融会贯通之后开宗立派,很快在人群中成为了一个世界史上罕有的“人见人烦”的至少能活千年的“讨人嫌”!  

逃学翘课、撒谎作弊、抽烟喝酒、打架戈孽、欺负女生、做弄老师、小偷小摸、大摇大摆,但凡是一个学生能犯的错误,胡为都从不放过,除了“更高一级”的奸淫掳掠、杀人放火,他还没那个胆略和能力,基本上可以说是“勿以恶小而不为,勿以善小而为之”!  

光是小学的六年时间,胡为就无数次被学校“警告”、“记过”、“开除留校察看”;如果不是国家有九年义务教育的政策,他早就被视他为“洪水猛兽”的学校开除了;如果不是了废除了不良少年送进“工读学校”的制度,他也早被父母或村委会“保送”去“工读”严管了!  

而这期间,最为过份与出格,也是他自己认为最危险的一次,就是合同他人“盗抢”村里的“幺店子”!  

所谓“幺店子”,就是乡村杂货铺,那种既方便了乡党村民,又可以赚取薄利,只卖最简单最便宜最基本最常用的油、盐、柴 、米、酱、醋、茶以及针头线脑之类小东小西的小店子。  

幺店子的老板,一般都是本地小有名气、头脑灵活、能言善辩、人缘较好甚至略有势力的人物,否则,幺店子就开不长久。  因为在中国的乡村,到哪儿都会有几个地痞流氓恶霸无赖,强买强卖白吃白喝赊欠不还的情况时有发生,必须有能力应付。  之所以在中国无奸不商,就是因为老实人根本没法正经做生意!  

胡为所在的村落,在当时,位于市区西门的城郊结合部;因为毗邻著名的巴金先生故居所在的“百花潭公园”,所以周围那一片都以“百花”为名,都叫“百花什么什么的” ,如公交总站叫“百花中心站”,居民区叫“百花新村”,电影院叫“百花影院”,具体到胡为的所属,叫“百花大队(公社)第十三组(小队)”,简称“百花十三组”。  

百花十三组西邻百花潭(公园),东接百花(新)村,南临(府)南河水,北依人民路,地势狭长田亩有限,人口不多相对宁静。  

全组只有二十七户人家,老老少少加起来不到二百人,主要靠种植时令蔬菜以及生产远近驰名的“百花”牌挂面为营生。  

组上唯一的幺店子,开在河边晒面场的旁边;之所以没有当道临街,是因为那条叫“人民路”的柏油马路行人稀少,等半天才会有一辆35路公交车到站,还下不了几个打鬼的乘客。;而组上的人,无论工作还是休闲,都是以晒面场为中心的。  

幺店子实际控股的“董事长”,是村委会主任兼民兵连长的罗仁智,人称“罗五爷”或者“罗大碇子”,在当地颇有名气与威望。  

幺店子实际经营的“CEO”,是罗仁智已故兄弟罗仁义的媳妇,人称“罗寡妇”;叔嫂两人的暧昧关系,在当地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由于罗寡妇是个“麻将迷”,整天的跟一帮“婆婆客”在幺店子前面的空地上,“爱我中华,修我长城”,一刻也不得闲;真正在幺店子里站柜售货的“店员”,是寡妇她妈——“罗太婆”。  

其实,原本寡妇和太婆都各有姓氏,之所以都冠之以“罗”,一来是人们约定俗成的习惯,二来也算是亮出“罗家”的招牌,好让某些居心不良、想“打启发”的家伙们,望而生畏知难而退!  

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有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青毛头”,敢于在老虎嘴里拔牙,敢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胡为就算一个,要不然也不会被人们尊为“天棒”!  

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其实是“无知者无畏”,愚蠢的人往往没有考虑和辨别得失与后果的心智及能力。  

胡为小时候,在这方面比较典型,典型的属于“愣头青”、“杠头煞”之列,想一出是一出,脑壳一热就干傻事!  

这一年春节,胡为和他的两个死党,按惯例又要偷别人家的香肠腊肉,到河边上煮竹筒饭,以示欢庆佳节。  

两个死党,一个“邓小强”外号“狗儿”,一个“雷大林”外号“老母猪”。  

之所以叫“狗儿”,是因为对内“温顺”对外凶狠,喜欢到处“咬人”,码得住的就吃定,码不住的就是“朋友”就是“大哥”!  

之所以叫“老母猪”,是因为肥头大耳孔武有力,其长相极其“原生态”极其“仿生学”,不用化妆就完全能够扮演《西游记》里的“二师兄”!  

然而,在这个“流氓恶棍小坏蛋锵锵三人行 ”的团队里面,“老母猪”是“元帅”,因为他最能打,善于殿后;“狗儿”是“先锋”遇事都冲第一个,勇往直前;“鬼老二”是“军师”,负责扇阴风点鬼火,出馊主意。  

月朗星稀之夜,酒足饭饱之后,三个到大不小的坏家伙,躺在河滩上,百无聊赖之际,来了烟瘾。  

不要看他们小学都还没有毕业,却已经有三四年的烟龄了。  

“老母猪”鼻龙口水的打了个哈欠,伸腿蹬了一下躺在旁边的“小弟”:  

“狗儿,你梭回去,把你老汉儿过年的ˋ红塔山ˊ,再弄几根来抽!”  

“狗儿”把脑袋摇得象拨浪鼓儿一样,连声推脱:  

“不行,不行,不得行!前两条我偷烟,才挨了一顿,屁股上的疤疤都还没好利索呢 !再咋个说,这次也该你回去,偷一盘了塞!”  

“老母猪”略带伤感的叹息道:  

“我回去偷也可以——只不过,我们屋头穷,我老汉儿平时都抽ˋ飞雁ˊ,过年过节最好的不过是ˋ白芙蓉ˊ,弄起来了,都不带劲儿啊!”  

“鬼老二“也跟着“唱和”:  

“是啊!叫花子的米有颗数!我们老汉儿更夸张,一根ˋ红梅ˊ都要分两道抽,盒盒头有几根半截都晓得,整得我根本没办法下手,所以平时多数都抽你们的哈!”  

“老母猪”接着感慨:  

“还真是ˋ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根烟憋得烟瘾犯ˊ!该晓得买火炮儿的时候节约点,留两个压岁钱买烟,也免得哥儿几个过这么个ˋ惨淡年ˊ!”  

“狗儿”心有不甘,于是怂恿:  

“过年过节的,身上不揣包好烟,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鬼老二,你娃点子多、名堂深,给想想办法、打打启发!”  

“鬼老二”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就看兄弟们够不够胆儿了?!”  

“老母猪”与“狗儿”立马来了兴致,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催促:  

“快说!快说!只有你娃想得到,老子们就做得到!”  

“鬼老二”露出一个自信而狡黠的微笑,然后不紧不慢的说:  

“你们都知道,罗寡妇她们两娘母,这两天回老家的乡坝头给死鬼上坟去了。幺店子里头一个人都没得!据我侦查,门板没有上锁,可能是为了方便罗家的人进去拿年货。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下手,乘现在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溜进去顺他娘的几包好烟出来!等罗寡妇回来了,还以为是罗家的人拿的,就算他们之间最后搞清楚发现丢了东西,也猜不到会是我们干的 !毕竟‘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们恰恰是来个‘反其道而行之’,自然也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哈!!!”  

“老母猪”学着评书里的腔调:  

“此计甚妙!鬼老二,你娃有两把刷子,这个狗头军师,没有白当!”  

“狗儿”已经是急不可耐,起身大叫:  

“还他妈等啥子?!走噻!!出发!!!”  

三个家伙,遂顺着河坎,走向幺店子的所在。  

来到近前,找到最中间那块没有插销的门板,由力气最大的“老母猪”,轻手轻脚的抬下来,靠在了一旁。  

再由身手敏捷的“狗儿”,钻进一板之宽的门缝,用火柴照明,进行具体的实际作业 。  

而最为警觉的“鬼老二”,隐藏在幺店子门外不远的一棵大树后,望风放哨。  

负责接应“狗儿”的“老母猪”,已经往自己的裤兜里,装了好几包烟了,却仍然“堵”在门口,怂恿“狗儿”一不做二不休,再弄一瓶好酒出来!  

突然,靠在一旁的门板,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滑倒了,砸在三合土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十几米外的挂面厂,立即亮了灯,紧跟着 ,人声犬吠也纷纷响起,一种呼喊尤为清晰——  

“有贼啊!来人啊!!抓贼啊!!!”  

原来,平时并没有人守夜的挂面厂,当天中午吃了团年饭,几个年轻人喝多了、喝高了、喝醉了,就临时睡在了厂里没有回家,到这会儿,酒意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 ,被响动一惊醒,反而来了精神。  

说时迟,那时快!  

树后的“鬼老二”一发现出了意外,只喊了一声“撤!”便撒丫子就跑。  

饶是他第一个逃离现场,却因为做贼心虚 、慌不择路,跑向了进村的方向。  

刚跑了十几步,就看到前面一家人亮灯,随即就有电筒的光柱,从屋里射将出来。  

这样跑肯定不行,非被逮着不可!  

“鬼老二”灵机一动,翻身跳进了路边引水灌田的沟渠里。  

这种人工的沟渠,宽只有半米,深却有一米好几,坡陡水急,加之苔藓丛生,不易站立,一旦被冲进十几米外的暗渠,很有可能,还没游出来见天,就已经被溺毙了 !  

此时的“鬼老二”狼狈之极:一方面,死死地抓住一段树根,以至于不被冲走;一方面,只敢把口鼻露出水面呼吸,以至于不被发现;最可恨的是,这冬天的渠水,冷若寒冰,之前的香肠、腊肉、竹筒饭,被这一惊、一吓、一冻,已经消耗殆尽,如今只剩下,牙关打架、身体打颤了!  

就这么,在冷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四处晃动的电筒光柱才逐渐消失,人声犬吠才逐渐平息,黑暗才交付夜晚,静寂才归还平安。  

不是“出水芙蓉”而是“落汤之鸡”的“鬼老二” ,从沟渠里费了“一牛半虎(原本的“九牛二虎”就只剩下这么点了)”的力气爬出来 ,刚往前走了几步,又被吓了一大跳——一个微弱的呼救,从另一段沟渠里发出——原来,是同样躲藏在冷水中的“狗儿”,要兄弟拉他一把,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上岸了!  

把“狗儿”拖上来,“鬼老二”才想起,还有一个落跑的兄弟。  

一问才知,“老母猪”当时朝相反的河坎方向奔逃,而眼疾腿慢的“狗儿”,从门缝钻出,情况紧急,跑之不及,才有样学样的往阴沟里翻!  

被冻得嘴唇乌紫全身哆嗦的“狗儿”,抱怨“鬼老二”不该带头下水。  

“鬼老二”却认为,冷一点总比被逮住要强 ,何况是跑是躲,都是“狗儿”自己的选择 ,与旁人无关,更不值得抱怨。  

两个“落汤鸡”一合计,还是先找到“老母猪”比较妥当,否则一人落网三人遭殃,前功尽弃也就白冷了一场。  

他们顺着河坎,往下游找:一来,因为上游是上坡,跑起来比较费劲儿;二来,因为不远处在修桥,工地阻断了道路。  

一口气走了四五里,才在百花新村后面的“渣滓坝”的垃圾山坳中,发现了“老母猪”的“芳踪”。  

他如同有“先见之明”一般,升起了一堆篝火,却仍旧惊魂未定的打着间歇性的摆子 。  

“跑得快,为元帅!”这句话用在“老母猪”身上再贴切不过!  

以其健硕肥大的身躯,一口气跑了四五里远,可以想象当时的速度,完全有可能打破中长跑的世界记录,实在是一项值得观摩的运动,可惜现场无人欣赏无人喝彩。  

也亏得无人欣赏无人喝彩,否则这三个家伙,此时此刻,就不是在守着篝火烤衣服,而是在晒谷场的空地上被全村人暴打了!  

“老母猪”掏出辛苦得来的“战利品”——红塔山香烟,一人发了一支,各自点上,深吸一口,吞云吐雾时犹在后怕——没人看到是“偷”,被人发现就成了“抢”,“鬼老二”险些成了“棒老二”,“老母猪”险些成了“猪头饼”,而“狗儿”也险些被打断“狗腿”,真是悬啊!  

第二天,他们通过村里的其他小孩打听到 ,由于天黑夜深,人们不仅没有抓到小偷 ,而且没能发现贼人的相关线索,包括人数、身形、长相、年龄、进退路线等等,因此不可能怀疑到他们三个头上。  

一场风波与危机就这么过去了。  

而以胡为这个“ 鬼老二 ”为首的坏份子们,并没用因此警醒和收敛,反倒是更加的变本加厉、肆无忌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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