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山药

冬天，又到采挖山药的季节。菜市场上逐渐多了起来，但野生的却很少。

十余年前，和同学一起去挖山药。一天的功夫，每人挖得一小袋。回家打整干净，煮熟后粘糊糊的粘牙，懂行的人说是绵口苕，被妻儿笑话了很多年。

周未，二哥约我上山挖山药。吃过午饭，我们一行十人，带着锄头、钢纤、道镐、锯子、柴刀、枝剪、背篼等工具，驱车进山。

冬季的大山里，绿色还没衰褪，中间夹杂着成片的黄色、橘色、红色，丰富炫丽的景色把巍峨的大山渲染的如油画般多彩。青绿的橄榄果密密麻麻地缀满了树枝，芒果树舒展着枝条，挺直了腰身，吸收天地精华，为明年的丰收积蓄力量。

经常进山的人都知道，像野生山药这种天材地宝，不要苛求一定能找到，运气好遇到就挖几棵，没有也不气馁，就当上山休闲。

山药喜阴，一般生长在东、西两面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荒草灌木，没有经验的人想找到它并不容易。不过，它有一种非常少见的生长特性：隆冬时节，即便停止生长变得枯黄，它的藤、叶却不断不落，在草丛中分外醒目，有的山药藤下面还散落着大小不等的山药果。

二哥在山林中找了几棵比较粗的山药藤，我们分成三组，开始工作。

山上的泥土中夹杂着大量的石头，山药的块茎顺着石缝往下生长，它的形状随着周围的石头、泥土多少而变化，圆的、扁的、忽粗忽细的、扭曲的，而且表面坑坑洼洼，布满了沙粒。

挖山药有一定的技巧，一般从地势低的位置开挖，方便弃土，节省力气。先将四周的土挖掉，坑最好挖大挖深一点，便于操作。越靠近山药越要仔细，最后换钢筋做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撬掉山药根茎周围的泥土和石块，才能将山药完整地取出来。如果用力过大，极易将山药挤得粉碎，前功尽弃。

种植的山药不好挖，野地里的山药更难挖。技巧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力气。每一锄挖下去，都会碰到石头，砸得火星直冒，震得手膀子疼。最烦人的是盘根错节的树根，把石头紧紧抱住，大的用锯子锯，小的用枝剪剪，弄断了才能将石头移开。遇到特别大的石头，先用钢钎撬松，几个人齐心协力将其推到沟里。

小孩说：突然觉得市场上的山药不贵了。挖土、铲土、撬石头、清理……为了这大自然馈赠的美味，大家不知疲倦，你方唱罢我登场，轮番上阵。不知不觉，暮色四合，林中愈发阴暗，打着手电，将挖出土的山药掰断，带着遗憾，收拾工具下山。

回到家中清点，3组人挖了近二十斤山药。尽管辛苦，但是看到自己辛苦得来的劳动成果，成就感由然而生，心里美滋滋的，总算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