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兴随笔

    他瞪起了眼，眼角高高地吊着，牵扯了满脸沟壑被动地上移了几分。老徐看着他的嘴皮子上下哆嗦，横飞的唾沫全喷在她的脸上：“好！那便让她去罢———我是不做当事的！我与她说过几次，还抢过她的家伙什；她倒好，蹦到我够不着的地方，反倒瞪着眼来吓我！”老徐斜眼盯着他，直瞅见他又要动气才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她思忖着做苦工的又不是他，反倒轮着他在这气急败坏地跳脚———还不都是为了钱。要是闺女打工独立了他便落不到好处；心里急，嘴里上火，人是掉进钱洞里了！老徐心里憋着火气，嘴上却柔得狠：“孩子大了，该自己找事情做……”他一听，刚放下去的眼角又吊了起来：“大了？！女娃生下来就应该在屋里呆着！你今儿看着，她吃亏了———该！她是迷了邪东西了！心被别人牵走了！这败家的玩意！”他狠狠地跺着地，窗棂都闷闷地震了几下。这模样，跳梁小丑见了，都自愧不如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