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坛漫步
2018-06-08 星期五 晴
丹陛桥前几日,在家呆的异常烦闷,没有心思做一切事情,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地发发呆。
出了门,坐了一辆双层大巴,终点是天坛西门。真好,天坛一直是我喜欢的一个公园。
走进西门,正对着的是一条长长的方砖路,路的两边种的是已能遮阴的槐树,每棵树的前面都放着一大盆盛开的粉色的三叶梅。
许是中午,游人不多,只有几个外地游客,兴致勃勃的在三叶梅前留影。
路面很干净,沿着阴凉的林荫道,慢慢地散步,透过树叶间隙透射下来的阳光,晃在脸上,身上,使整个人都慵懒起来。
走到路的尽头,就到了丹陛桥。丹陛桥又叫海墁大道,长三百多米、宽三十米,是一座巨大漫长的砖石平台,因其下面有两孔涵洞而称桥。
丹陛桥呈南北走向,其南端稍高出地表,北端高出地表逾4.5米。它南接圜丘成贞门,北接及祈谷坛南砖门,将圜丘与祈年殿结为一体,构成天坛建筑的主轴线。
丹陛桥上的游人明显多于别的地方,在各种导游旗子的下面,是各地的游客。听一个导游在问跟随着他的人们:“皇上在哪边走啊?”
“中间呗!”游客们都胸有成竹的回答,好像导游问了一个一加一等于几的问题。
“错了!”导游得意地纠正着。
我不知不觉地跟着他们,想听听导游的正确答案,因为对于一个来过几次的北京人来说,好像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
“丹陛桥南端高约1米,北端却高约3米,由南向北逐渐升高,一是象征皇帝步步高升,寓升天之意;二是表示升天不仅要步步登高,而且要经过漫长路程。
由于是升天之路,桥面中心线的石板道称“神道”。神道两侧东为“御道”,西为“王道”。天帝神灵走神道,皇帝走御道,王公大臣走王道。”导游像背书一样,机械的讲解了一遍。
游客恍然大悟,纷纷点头,像小学生回应老师般,表示听明白了这个问题。
祈年殿也许若干年前,我也和他们一样,听过此答案,可是今天却还是像第一次听一样。
每次站在神道中间,面向祈年殿,皇家建筑的威严,大气,会让你站在它的面前时,不由自主地感觉出自己的渺小,而心生惧意。
第一次来天坛,是小学吧?小学时,每年一次春游,一次秋游。每次游两个这种具有点历史意义的公园。
现在回想起来,小学的游园,其实就是改变一天的生活,可以不用坐在教室里上课,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向家长要钱,买点平时舍不得买的零食。
春游秋游的标配是,维生素面包,鸡蛋,还有些零碎的糖啊,豆啊之类的,最重要的是还有两毛钱的零花钱。
所以,一回想小时候春游秋游,想不起来去了哪儿,涨了什么见识,就记得是怎样盘算兜里的钱,是买二分钱的红果还是买五分钱的奶油冰棍了。
第二次再去,是上了卫校,学校离天坛也就是两站地的距离。
前些日子班里刚建立微信群时,大家发的怀旧照片大多是在天坛公园照的。
应该是个夏日,女生都穿着漂亮的裙子,男生穿的也是半袖。记不得去那儿搞了什么活动,看照片的数量,应该就是去摆拍了。
估计是老师带的相机,给我们照了各种名目的合影。全班的,男生的,女生的,各个区的,各个宿舍的,唯独没有老师的踪影。
真感谢班主任老师,回来还把照片洗出来发给了我们每个人,给我们留下了珍贵的回忆资料。
上学的三年间,经常光顾它。夏天上游泳课在它附近,不想去游泳时,就和好友逃到这里,找个凉快的位置,一坐聊半天儿,很是惬意。
据说,这里也是早恋同学经常约会的好地方,我却从来没有碰到过。
再后来,结婚生子。孩子上小学前,每到周末,无事时,都会带他去自然博物馆。上午在里面看够玩够之后,下午,就到附近的天坛公园里去跑一跑。
今天,在这么一个悠闲的午后,在这么一个有着蓝天,阳光的北京的夏日里,我独自坐在祈年殿外的长椅上。
任灿烂的阳光照在脸上,任燥热的微风吹在身上,我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着一群群的游客从我面前经过。
我仿佛看见一队队背着小书包的小男生,小女生,手拉着手,面带着天真的笑容着从我眼前走过;
我仿佛看见一群青年,穿着花哨的衣服,嬉笑打闹着从我眼前经过;
我仿佛看到三四岁的儿子,蹦蹦跳跳的,大声地叫着“妈妈”从我眼前跑过。。。
二三十年的光阴,猛一回头间,才发现那么快地消失了。
就像朱自清《匆匆》里说的,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在默默里算着,八千多个日子已经从我手中溜去,像针尖上的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
仲夏的北京是炎热的,阳光毒辣辣地把一切都晒的发了蔫。北京的夏天是燥热的,也是美丽的季节。
此时独自坐在长椅上怀旧的我,却像朱先生一样“头涔涔而泪潸潸了”。
365天无戒极限挑战营 第16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