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

父亲一向不抽烟，今天则点了一根

那小子咽了口口水，和父亲对视了一眼又忙避开

父亲的眼睛，在消散的白烟里，闪着夕阳落了般宁死不灭的光

三个人在房间里，很静，却是温暖的夜

“你有房么”，父亲张口问，语气像是山谷里回荡的风

那小子惊了一下，沉了口气，抿了下有些干涩的唇

“没有”

“车呢”，语气依旧沉稳

“没有”

两个人都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急忙侧过头去

窗子没关

“你会画画么”，父亲扭动了下屁股，调整了下坐姿，两指间的烟，让它自己燃着

“喜欢油画，自己也画过一些”

“马蒂斯喜欢么”

那小子正准备开口

“我女儿生日是几号”

那小子顿了一下，说：“3月23”

“你今年送她什么礼物”

“临摹的一幅《舞蹈》”

父亲两指一措，没燃完的烟掉在了茶几上

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转头来看我

窗外的风吹进来，今夜又是一场春雨

包玉p

30/03/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