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学校的第8天
想写些什么,但从我干瘪瘪的脑子里似乎挤不出什么。我这贫瘠的脑子啊,真是奇怪,不至于几年没说话,语言能力返祖了吧。
今天是我留校的第8天,正好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轮回结束了,一个新的开始来临了,我们仍沿用着巴比伦人民的时间计时,好像这几千年来世界不曾变过。留校无非是做一些无聊透顶的比赛,不然哪个笨比会顶着37多摄氏度的烈日,心甘情愿地觉得学校是他的家?
我望着柜子里许久未看的书,像一块块蒙上灰尘的金子,在想这个暑假是不是应该看完,我知道它们是一盘盘大餐,我也知道暂时不能把它们吃下。我的想象力比穷人的胃还饥饿,总是发出无能落魄的狂怒,将贫瘠嫁接到父母的“平庸”之上。我好想好想变得有趣,不能被干涩的学业限制了眼界。我总是意淫自己在未来某一天,能够和一些思想开放,内心有趣者谈谈而侃,谁知梦醒之后,看到现实的颓废,又怨天尤人。算了,书还是要看的,甭管什么方面,一个内心对世界好奇的人,会考虑这些问题吗?
学校很小,半小时走完,同时学校很大,使它显得大的是孤寂,整个学校的孤寂。我更喜欢这种孤独感,在空无一人的校园里行走漫步,没有扭扭捏捏的情侣,没有高谈阔论无不显示自己可笑的口才的官僚主义学生,没有点头之交的同学。没有一群群与我无关的人,那便与我有关。
晚上8点21分,我下楼给一个要好的异性朋友她那遗落在图书馆的口红。她披头散发,白日不在意,晚上更别说其他,脖子上挂了个我力推的索尼降噪耳机。
我们边走边聊,当我们暴露在橘黄昏暗的路灯下时,我瞥见了她身上的大包小包。我以为她赶着夜色刚回校,谁知她正要走。
去哪?她说去趟江西,去她哥那。平时她跟我说她哥待她很好,两人关系不错。“到我哥那待一段时间,然后我去西藏。”她缓缓说道。我不诧异,因为跟她混久了,她是打心底的对于规则或者约束的不在意,或许也是因为维持了两个月的恋情破裂,她想去圣地来洗涤一下内心的杂物。
那晚风有些大,她的头发也被吹得糟糟,大包小包和降噪耳机混搭在一起,像是一个生活在高新科技中的现代人,仍遵循着某种古老的宗教仪式,在夜色漫漫之中,以一种朋克的方式,去往她心中的布达拉宫。
我也想去西藏。
她有些像我,确切说像我内心的一面,我目送她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感觉像在目送我自己。
“我决定不读研了,直接考公务员。”我料到了,也没料到。是的,一个对规则与约束毫不在意的人,对无意义的职场之卷也毫不在意。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工资不多不少,应该是她所想的。
“你加油,我已经退出了。”她补充道。
这是我在学校的第8天,有的人已经脱离学校而去,有的人仍为学业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