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栀子的恩惠

2018-05-31  本文已影响110人  西伯利亚冰糖苷

前两日,偶然在街上遇见一个卖花婆婆,穿着旧式的布衫,围着头巾,坐在花坛边忙活来忙活去。她身前铺满了含苞未放的栀子花,枝繁叶茂,花苞是黄绿色的,花瓣儿一层一层地包裹着,小巧可爱。婆婆细小的身子被花枝掩着,只见她麻利的挑好不大不小的五枝花儿,用塑料绳子绕几圈扎好,这就成一把了。

我看得入了迷,走上前问她:“这花怎么卖?”
婆婆答到:“2块一把,你要几把?”

一把只两元,与我预期的价格相差大了些,见这般便宜,我一下买了五把。

栀子花苞不大,也不多,我捧着小小的五把花儿,时不时钻进去使劲嗅一嗅,淡淡的香味,让人周身都觉得清爽许多。

许是多年没有买过栀子了,捧着花束,我内心有些激动,到家后赶紧找来剪刀,细细修剪一番,分成三堆,插在花瓶里,放在客厅卧室的角落里,静待开放。

第二天醒来,枕边果真传来阵阵淡香,沁人心脾。

记得年少时,我还跟太太住一起,每每到了春天,赶早市的太太准会顺带买回几枝栀子花,在小茶杯里掺些水,一个茶杯插上几枝,平均每个房间一杯花。等下了学,中午到家,花就全开了,香气扑鼻,美美地睡上一个午觉,周身的栀子味儿,连梦也是香喷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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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午后的栀子,我更爱晨间的。有时买回的栀子花还青涩,需放上一晚上才会开花。前一日下午,太太就买好,照旧插在杯里,分放在各个房间。第二日醒来,眼睛还未睁开,就被阵阵花香唤醒嗅觉。那时高楼不多,早晨的阳光依稀能照进家里。睁眼就见窗台上的那一小杯栀子,和煦的阳光配着淡雅的花香,真真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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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的幸福期不长,栀子的花期很短,尤其是摘下来在市集买的这种,只消插在水里,开一次,便不再生长,便枯萎凋谢。 栀子不比那绿萝吊兰仙人掌,随便在哪一插,就生根发芽。栀子花一旦离了土,生命也就只剩短短几天,那绿色的花苞头是序幕,将开未开的样子惹人怜爱。等黄绿色的外衣一层层剥离开来,这是过程,渐渐开口时,紧闭的花瓣有了分层,如同那少女的罗裙,线条流畅完美,让人心动。等开了花,这就是一朵花最辉煌的时刻了吧,花瓣展开,白色的叶片娇艳欲滴,香气源源不断地扑出来,最美的最香的都毫无保留地现了出来,让人沉醉。再过两日,花瓣逐渐变黄低头,余香淡淡,待花瓣完全垂了头,太太就将花抽了出来,或扔掉,或放进土里泥里自然分解。一场生死这般就算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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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搬离了太太家,就很少闻见这栀子花的味道了,只有在春日走街串巷时,匆匆闻见过街边小贩的栀子。

此刻,写着这篇文章时,手边正放着盛开的栀子花。花香不断敲打着记忆,脑中的片断闪过,那年清晨,睡眼惺忪的我,闻着窗台上的栀子,阳光斜射在头顶,暖暖的,厨房里太太忙着做早餐的身影,和着这栀子花,深深地印在了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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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过两日,定要走街串巷,买几束栀子,翻出太太的小茶杯,掺满水,剪几朵插在里面。定要就着花香和太太的叨叨,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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