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人间闹剧（23）双胞井
“乐哥，你给我们吹吹怎么撩妹子。”
“这个嘛，你们真的想听？”
阿乐面对小伙伴们的问话，总是先卖个关子。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阿乐总喜欢向小伙伴们吹嘘自己曾经追女孩的战绩。只不过他以前追妹子要么喊作“追”，要么流氓点称作“泡”。时代在发展，现在追妹子叫“撩”，尽管阿乐是八零后，但广博的见识让他和身边这些九零后的小伙伴基本没什么代沟。
“说啊！”小伙伴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一句话，脸皮要厚！”阿乐笑了，“当然还要对症下药，比如妹子喜欢音乐，你可以和她聊聊音乐，如果喜欢电影，可以聊聊电影，关键的一点，抓住对方的兴趣，就能抓住话头，这是撩妹子的第一步。”阿乐想起他高中毕业那年，网上追妹子的情景，他在聊天软件里加了上百个好友开始聊，这聊天的过程如同大海淘沙，一个月便能见分晓，哪些好友投缘，哪些好友隔阂极大。投缘的可以用心经营，不投缘的拉黑。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喜欢这一套，他们喜欢直接点，开口就是“约么？”这似乎也挺不错，生活节奏在加快嘛，哪里有时间和对方唧唧歪歪，约就约，不约拉倒。
“乐哥，你是理论家吧，有过实践没有啊？”小伙伴当然也不全相信阿乐的吹嘘，他们指着不远处坐着的一位女子说，“乐哥，你看那妹子，你去撩一次给我们看看。”小伙伴说到这里，不怀好意地笑了。
“哪个妹子？”阿乐转过头，朝小伙伴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木藤椅上果真坐着一位女子。这女子长发披肩，脸上画着淡淡的妆，有一张传说中的“蛇精脸”，再看衣着，紫红色长裙配着黑色的短衫黑毛衣，胸前挂着一串银白的白金项链。她正浏览着一本当地风土民情画册，阿乐回头说，“这妹子有些高冷啊！”
“不要找借口，能还是不能？一句话。”小伙伴们嘲笑道。
“哈，还有什么不能的！”阿乐从椅子上站起来，耸了耸肩，拉了拉哈尼粗布小短褂，“你们可看好了！”阿乐甩下话后，随手从书架上拿过一本画册，朝女子走了过去。
小伙伴们都注视着阿乐，都想看阿乐是如何灰头土脸地被女子赶回来的，但是阿乐撩妹子的本事到也不是吹的。阿乐走到女子跟前，把手中的画册摆在木藤椅前的桌子上说，“你好，妹子。”
“你好！”女子放下书，抬起头注视着阿乐，表情中夹杂着一些惊疑。
“我是这家民族风情园的店主！”阿乐把桌子上的画册向前推了推，笑着说，“是这样，你现在看的这本画册是以前的宣传画，如果你想了解墨江更多的信息的话，看这本最新的吧。”
“哦！”女子对阿乐的推荐并不排斥，她看了看手中的画册，又把阿乐推荐的画册拿过去，随意翻了两页说，“店主，你搞错了吧，我看这本是2014年出版的，你推荐那本2012年出版的。”女子指着两本画册封面的时间提醒着。
“呀！果然是啊！”阿乐故作吃惊地回答，“你看我这昏的，把这都搞错了。”阿乐故作尴尬地红着脸。
“嘿嘿，没事没事，谁都会头脑发昏的时候。”女子开心地笑了，一扫开始时候的高冷和不可接触。
“啊呀，这事情确实不好意思了。”阿乐挠挠头，“这样吧，我这里有一饼古树茶，珍藏了好多年了，我给你泡一壶，当作赔礼道歉了。”
“这多大的事情，还用赔礼，你到让我怪不好意思了！”女子又笑了。
“你稍等啊，我这就去拿。”阿乐才不会管女子说什么呢，很快，他回到店中，拿来了茶饼和茶具，并在女子前面摆上。当然这过程中，他没有忘记向一边的小伙伴们做了个得意的手势。
很快，阿乐一切茶具准备妥当，并开始给女子泡古树茶，古树茶的古拙香味在小庭院里弥散开来，一边的小伙伴们见阿乐架势，都知道阿乐为了撩这妹子下了血本，那饼古树茶可有十多年时间了，平时阿乐根本舍不得拿出来给小伙伴们品尝的。
“味道很不错的样子。”女子盯着阿乐泡茶熟练的手法，一杯橙红透亮的古树茶很快摆在了女子的面前。
“试试看，普洱古树茶，这是数千年古茶树上摘下的茶叶，很难买到的。”阿乐示意女子可以喝了。
女子端起茶杯，嗅了嗅，点点头，抹了一口，称赞道：“果然是好茶叶，有十多年时间了吧。”
“十三年了，原来你是行家啊！”
“仅了解一点点，我在家里喝普洱茶。本来这次出来，准备到普洱市买点普洱茶，路过墨江，进来看看。”
“你要经常来坐坐啊，我们墨江人民很热情的。”阿乐又给女子倒了一杯。
“看出来了，不然怎么能喝到这么好的普洱古树茶。”女子继续喝着茶问，“你泡茶的水是双胞井的水么？我刚看画册上说，墨江有一口双胞井，喝了可生双胞胎。”
“这不是双胞井的水。”阿乐反问道，“你想生双胞胎？如果想生双胞，真可以去试试，我们墨江双胞胎非常多的哦，每年五月，都举办双胞胎节，非常隆重，可惜你来的还不是时候。”
“谁都想生双胞吧，但生双胞没那么简单吧？”女子暗笑道。
“简单，就说我们家族吧，我爷爷是双胞胎，我爸爸也是。”阿乐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相框，“你看嘛，我爷爷的照片，我爸爸的照片，还有我叔叔家孩子的照片，全部是双胞胎。”
“是吗，我看看！”女子从藤椅上站起身，走到墙壁前的相框前，仔细查看相框里的照片，照片中有一张是黑白照片，两个一模一样的老人并排站在一起，这是阿乐的大爷爷和小爷爷。黑白照片的旁边，是一张泛黄的彩色照片，那是阿乐父亲和大伯在涟漪河边的合照。还有一些是新拍的，也是双胞胎的照片。女子看了片刻后问，“这些双胞胎都是你的亲人？”
“是的，都是三亲六戚的照片，我们经常喝双胞井的水，所以生双胞胎很平常啦。”阿乐免不了吹嘘几句。
“你也是双胞胎么？”
“我么？不是，哈哈，到我这里断了。”阿乐又拉了一下哈尼小褂，这个问题确实有点尴尬了，他爷爷和爸爸都是双胞胎，可到阿乐这里就不是双胞胎了，这事情很多时候成为调侃阿乐的话题，阿乐也觉得有些遗憾，为什么祖辈都双胞胎，而到他这里，只能孤孤单单的呢？再加上计划生育的影响，他家这双胞胎家族搞不好要断送在他这里。
“生双胞胎有什么秘诀么？”女子好奇地问。
“有啊！”作为墨江人，阿乐可没少回答这类问题，“你要听科学解释，还是传说。”
“先来传说的吧！”女子天生感性。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墨江大旱，寨子里的哈尼人民没水喝，长老派了两双胞兄弟去山中找水。两兄弟找啊找，找了七天，依然没能找到水源，他们只能垂头丧气地转回寨子里，但是到了寨口，两个兄弟觉得没能找到水源对不起大家，所以不肯进寨。再后来，村民在寨口发现两兄弟的武器，武器旁边出现了两口清澈的，永远不会干涸的井，这井就是双胞井。”故事其实是阿乐编的。
“你的意思是这找水的双胞兄弟化成了井？”
“是的，传说是这样的。”阿乐又笑了，他总是有许多讲故事的本领，无论是历史传说，还是自己创作，在他这里都不是问题，就如阿乐爷爷曾对阿乐说得一样，他讲过的故事经过时间的洗礼，就变为传说，传说又成了文化。
“你这样一说，我到很想去看看双胞井！”
“没问题，我可以做你的向导。”阿乐拍拍胸膛说。
“不知道你这向导收不收费？”女子笑了，“喝了你的茶，又要你做向导，还不知道你贵姓呢。”
“我叫阿乐，快乐的乐。你呢？”
“我叫小谨，谨慎的谨。”小谨莞尔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事实上。这相处下来，看似高冷的小谨并没有高冷到没法交谈，只要愿意，主动点，总是能撩到妹子的。
说走就走，阿乐带着小谨离开民族风情小居，朝双胞井而去。双胞井在墨江城边河西村，双胞井本来是古井，后来政府为了保护双胞井，又在双胞井的基础上，修建了双胞胎主题公园。
“你刚才说了双胞井的传说，现在说说科学解释吧。”在路上时，小谨问阿乐。
“有遗传基因的原因吧，另外听说紫色素也可以促进生双胞胎，我们墨江盛产紫米，紫米中有大量的紫色素，紫米可是古代的皇家贡米哦！”阿乐确实是一个好向导，有问必答，“可能还和北回归线有关吧，我们这里有个宾馆叫紫金宾馆，酒店中有几张床经北回归线穿过，许多新婚夫妻都会选择到酒店住上一宿。所有这些因素构成了生双胞胎的原因。”
“紫米、紫金宾馆、北回归线？挺神奇的嘛！”小谨有些吃惊。
“对，科学、神话、文化、现实交织在一起，生双胞胎的事情就变得复杂，但无论怎么复杂，似乎都不重要，毕竟我们县有一千多对双胞的事实摆在那里。”阿乐又想起爷爷曾经说过的话，文化是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幻景，它如一棵树，根有深，树枝就有多高。
“中国·墨江，有意思！”小谨停下脚步，盯着街道两边灯柱上的宣传字笑了，“不是云南·墨江，也不是普洱·墨江，而是中国·墨江，城虽小，口气到很大的嘛。”
“要习惯啦，毕竟节日也是国际双胞节嘛！”连阿乐自己也讲不清墨江人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么大的口气，如果真追溯历史，大约需要从建立自治县那时候说起，因为墨江自我宣传时，总是说“墨江，全国唯一的哈尼族自治县。”从自治县的县名都可以感受出墨江人的胸怀，放眼的是全国，却又保持着自己的特色，这走向世界，保持风格的理念似乎已经深入墨江人的骨髓。
两人一路聊着天，不知不觉到了双胞胎主题公园。两人买了门票，走进主题公园内，主题公园新建不久，一切都是崭新的，公园的走廊里挂满了双胞胎的照片。小谨满怀着好奇，一路观赏，那些盛大的双胞胎节日，别具一格的双胞胎风情全部浓缩在了一张张照片中，又汇集成一条双胞文化长廊。
穿过长廊，便到达了双胞井，经过修葺的双胞井安静地躺在大地上，清澈的两汪井水像两面面镜子，倒影青翠的山色，也倒影着双胞井两边的巨型双胞之子的神话浮雕。小谨俯下身，拿过木瓢，舀了一瓢双胞井的水，水光荡漾，小谨对着井中的自己喝下泉水。
“味道咋样？”阿乐注视着小谨问。
“不错，山泉的味道，泡茶一定好！”
“小问题，带一瓶子回去。”
“喝了是不是能生双胞了？”小谨有点天真地问。
“当然不行！”
“为什么不行?不是说了喝了可以生双胞胎？”
“当然得先结婚啦！哈哈！你结婚了没有？”
“你说呢？”小谨放下手中的瓢，望着阿乐反问道。
“应该结了！”阿乐是个细心的人，当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已经意识到了这问题的严峻性，因为在小谨的无名指上，他看到了一枚戒指。他怎么热衷于撩妹子，也不能去撩一个有夫之妇吧，这是他做人的底线。
“其实没有！”小谨也是聪明人，她也注意到了阿乐正注视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她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拿下，换戴在中指上，“现在呢，你觉得我结婚没有啊?”
“哈哈，原来如此！”阿乐多少领会了小谨的意思，一个外出旅行的人，如果要防止异性骚扰的话，可以在无名指上戴一枚戒指，以示结婚身份，大约小谨正是处于这种原因，而现在小谨把戒指从无名指取下，戴在中指上，其潜藏的涵义巨大，至少小谨并不讨厌他。
“除了双胞井，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小谨似乎也很乐意让阿乐做自己的向导。
“有着呢，太阳广场、文庙、北回归线标志园、普益公园……”阿乐又介绍了一通，对于阿乐这土生土长的墨江人而言，所有景点他烂熟于心，墨江就是这样的城市，城市虽小，五脏俱全。
“看来，又只能劳烦你了。”
“没问题！”阿乐非常乐意地回答。阿乐又带着小谨游玩了北回归线标志园，观赏了太阳广场，从文庙回来的时候，已经进入傍晚十分。
这一天的游览，两人之间相谈甚欢，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投缘归投缘，毕竟走了一天，肚肠饥渴，阿乐带着小谨来到步行街，找了一家小餐馆坐下。
“来这样的小餐馆吃饭，也不知道你适不适应。”阿乐找到位置坐下后笑着说，“餐馆有些小，比不上五星级大酒店，但是要尝一尝本地特色菜，却是不错的选择。”
“蛮好的！”小谨环视着周围有些吵杂的环境，旁边也坐着吃饭的客人，有的人在猜拳，有的人在打牌，桌子摆满了酒杯，“似乎你们这里的人都爱喝酒啊！”
“是啊，情深酒意浓，相谈语更欢。”阿乐笑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把我的小伙伴喊过来，让他们给你唱几段哈尼族的酒歌。”
“快，快，喊过来！”小谨听说哈尼族的酒歌，立刻乐了。
“那你稍等，我打电话给他们！”阿乐离开席位，一边给小伙伴打电话，一边到前台点菜。
这群小伙伴其实是阿乐组织民族音乐爱好者，这事情说来也蛮坎坷的，当年阿乐高中毕业后，离开墨江到深圳闯荡，因为他懂得些乐器，便在一家酒吧里当了吉他手，他一做吉他手就许多年，在酒吧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经历过几段无果的感情。最终，他还是放弃了一切，回到了墨江，用这些年的积蓄，在原来老屋的基础上开了一家民族风情客栈。闲来时，回忆起那些外面漂泊的时光，以及那些和他一起弹唱的朋友，他萌发了组织一个民族小乐队的念头，乐队组尽管组成，却没啥大的影响，不过也没关系，生活总需要弹弹唱唱的。
小伙伴们接到阿乐的电话后，知道阿乐撩到了妹子，吹嘘一番后，都兴高采烈地来饭店里和阿乐碰头，并带来了民族乐器。在阿乐的组织下，小伙伴给小谨表演了吹拉弹唱，吹的是葫芦丝，拉的是二胡，弹奏的是牛腿琴，唱的是哈尼族的酒歌。
有了酒歌，怎么能没酒呢，小伙伴特意从家里提来了自酿的二锅头，大家一边唱，一边喝，甚是欢乐。小谨本是不喝酒的，小伙伴说喝酒后，脸上会出现红晕，那就更美丽了；又说哈尼族人民都喜欢喝酒，喝酒是千百年的待客之道，是对客人最高的欢迎礼节；还说喝酒气氛更活跃，他们表演节目也更有热情。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要在墨江这地方不喝酒其实挺难的，小谨在众人轮番的热情攻击下，开始喝了。喝酒的人都知道，酒一旦喝上，那就停不下来了。
吃饭前开始就着干巴、黄瓜喝，开饭后还是接着喝，这一轮喝下了还没完呢，这才是整个喝酒节奏的第一波。吃了饭，阿乐借着酒兴又带着小伙伴到KTV中继续边唱边喝。小谨开始喝得有些拘谨，当喝了几杯之后，微带醉意后，一扫拘谨，见酒就喝。事实上，小谨的酒量还不错，虽喝得飘飘然然，热情了些，奔放了些，但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
第二波KTV喝完依然没有结束呢，第三波是夜宵，KTV出来，阿乐又带着小谨吃烧烤、马掌黄鳝，这最后一波喝下来，夜已经深，所有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大家陆陆续续走的走，散的散，喝酒的事到此告一段落。
“阿乐，我知道你要灌醉我。”往回走的路上，小谨扶着阿乐的肩膀，醉意八分地说，“你是坏人！”
“没……没啦！”阿乐辩解道，事实上，阿乐确实不是坏人，他本性平实，外面闯荡有些岁月，见识过红尘风华，但那些都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一种质朴的简单的岁月，所以他才回到墨江。
“你交过几个女朋友？”小谨推开阿乐的手问。
“一个！”阿乐回答。
“你撒谎！”小谨表情严肃地说。
“真的，我的初恋女友，她是墨江人，我们相恋三年，后来她离开了墨江，我也离开了墨江，之后我就没正式谈过恋爱！”阿乐实在不愿意回忆那段往事，后来他和其他女孩有过一些交集，但仅仅是过客般的交集，那些都不是他需要的爱情，这也是他回墨江的原因，他认为从这地方开始，那么也该从这地方终结，就如太阳每年都要回到回归线一样，太阳转身的地方也是他等待的地方。
“好啦，我相信你！”小谨又笑了，女子的心态总是变幻莫测，阴晴不定，“阿乐，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墨江吗？”
“为什么？不是来旅行吗？”
“不是，你们这不是有双胞井么，我想要一对双胞胎。”
“谁都想要双胞胎。”
“你不是说，墨江有个酒店叫紫金宾馆，要生双胞胎要住那里，我今天想住那里。”
“没问题，前面一点就是，很快的。”此刻夜已深，路边的灯火昏暗，道路上人员稀少，阿乐想打一辆的士，但是放眼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
“我喝多了，走不动了，阿乐，你背我吧。”小谨无力地蹲在了路边。
“好吧！”阿乐只能上前背起小谨。
阿乐背着小谨走在宽阔的马路上，想起了当年，他同样背着喝醉的初恋女友回家。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又再次遇到一个女子要他背着，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回家，而是去宾馆。到了宾馆怎么办？这是阿乐现在思考的问题，撩妹子的目的是什么呢？这个答案显然太明显了。阿乐却不愿把自己想得那么不堪，至少他还觉得自己是个正直的人，但正直的人恐怕也是自我安慰，在他在潜意识里，不是希望把小谨灌醉么，因为他知道只要醉了一切好办，所有防备，所有的理智都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理由——醉了。这大约就是人性的邪恶面，也是男女在一起喜欢喝酒的原因，道德的束缚在酒精的催化会变得微乎其微，今天他撩妹子的目的初步达到了。
阿乐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到了酒店，阿乐这才发现，小谨在他的背上睡着了，阿乐没有办法，只好用自己的身份证为小谨开了一间北回归线穿过的房间，又把小谨背进房间。
房间里，阿乐将小谨放在床上后，他注视着小谨通红的脸，小谨的美丽确实让他心动，他又在做思想斗争，今夜他是否要留在这里？他记得小时候和爷爷下棋，爷爷对他说人生如下棋，一步错了，步步错，所以千万不要走错了。但是人生如此按部就班，又有什么趣味可言呢。最终阿乐苦笑着摇摇头，随手关了灯，转身要走。
“阿乐，你要走么，你对我这么热情，又让我喝这么多酒，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这时候小谨醒了，醒得非常及时，说得更是直接。
“大约我喜欢上你了吧。”阿乐停下脚步，回过头时，发现小谨正脱外套。
“别傻了，阿乐！”小谨取下中指上的戒指，放在了床头柜上，她用情脉脉地注视着阿乐。
这一夜，月如水，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人触不及防，幸福走的同样也太快，让人毫无心理准备。等第二天阿乐醒来时，小谨已经不知去向，床头上放了一千块和一个便签，便签上写着：“阿乐，谢谢，我走了，这是房费，还有你的导游补助，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套路，满满的都都套路！”阿乐揉着太阳穴，他以为遇到了爱情，而最后还是一夜情。一个女人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一夜情这样的事情实在太不新鲜，阿乐其实也能理解，只是他心底还是有些失落，他也说不上原因。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阿乐作为乐天的人，在吹拉弹唱的时光中，他慢慢忘记了小谨，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走过时不会太鲜明。直到一年之后，一封信出现在了阿乐面前，阿乐这才再次想起这位他撩过的妹子小谨。
信封里除了信之外，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中，小谨睡在产房里，她的床边躺着一对可爱婴儿，一个中年男人满脸笑意地靠在床头，亲密地和小谨、两个婴儿合影。
阿乐看完照片后打开信，信的大意是，小谨其实三年前已经结婚，照片中的中年男子正是她的丈夫，她和丈夫感情很好，只可惜结婚三年来，她一直没有怀上孩子，检查后发现她的丈夫没有生育能力，但是她确实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当然更希望是双胞胎，所以她才独自来到墨江，希望双胞井的水能如传说中一样，让她怀上孩子。幸运的是她从墨江回去后，双胞井的神器力量果然让她怀上了孩子，而且还是一对双胞胎。信末，小谨要阿乐勿念，她和丈夫会尽最大的能力，给这对小双胞胎提供最好的教育环境，抚养他们健康长大。阿乐看完信，哭笑不得，他长叹一声，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不会去打扰一个幸福的家庭。
阿乐和小谨的故事到此结束了，当有人再问起喝双胞井能不能怀上双胞胎时，阿乐总是笑着回答：“当然可以了，一对三年未生育的夫妻喝了双胞井的泉水之后，回去就生了一对双胞胎，这是我亲身的经历。”阿乐说得没错，双胞井确实有神奇的力量，也没有人能质疑阿乐的话，因为没有谁能质疑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