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小说3

04劫难

熬过漫长的时辰，乔爸手术结束了。

被推出来时，他脸色蜡黄，四肢瘫软，麻醉的药力没过，还昏睡着。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乔妈抚了抚胸脯，缓缓舒了口气，悬了太久的心，终于放下去了。

一鸣咧起嘴角，底气十足地说：“早早的说老爸没事，您这次相信了吧！”

小雲附和一句，“对！”

她扶乔妈坐下，“您先稍微休息一下吧，这些日子太辛苦了。”

而一家人眼眶都湿润了，明明是好消息，却惹得人落泪。

乔妈伏在病床边，头渐渐沉下去，安安静静踏踏实实地睡下了，嘴角也挂了一丝欣然的笑意。

一鸣为妈妈披了件衣服，便唤小雲一起出去。

医院的长廊里，充斥消毒水古怪的气味，偶尔传来病人痛苦的呻吟，亲人的啜泣，以及仪器运行的机械音。

一鸣说：“手术结束了！接下来休养一段时间，没问题的。不用再挂心了。”

一鸣脸色惨白，小雲看在眼里，也察觉出一丝异样。

她小巧的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面，仿佛在想什么，又像什么也没想，忽然扭动的脚尖停下，脸望向一鸣那双疲惫而失焦的眼睛，她迅速沉下头，说：“叔叔的手术成功了，我真替你开心，我也开心。你也不用再愁眉苦脸啦，这些日子你……很累，我知道。”

“你也是，小雲，你跟在我身边……”

一鸣逆着阳光，朝窗外看，竟又一群归雁拍成整齐的一行，南渡。难怪，她也该回家了。

他轻叹一句，“时间还早，出去走走吧。”

两人出了医院，漫无目的踱着步，乔一鸣思量再三，终于收住脚步，声音颤抖地说，“别……别走了！”

小雲柳眉一蹙，面露难色。

一鸣与她对峙，双手攥住小雲肩膀，无比坚定地开口：“分手。我们分手！今天出来时为了说这个的，我们必须得分手了！”

魏小雲的眉头猛烈抽动，心中涌出一股愤怒，吼道：“不要！”，声嘶力竭大叫：“凭什么？我哪里做的还不好，你说！”

乔一鸣一行泪滑落，“没有！不是这！”

小雲的眼泪开始流，一串接一串，晶莹的、露珠一样滚落，她的身体发颤，摇摇欲坠，“不行！讲清楚！你必须说为什么！”

“理由我不说，你是清楚的。因为现在我，无法再给你任何承诺，务实一点吧，大小姐！不要用青春年华，证实你选择的对错，那代价太大了，我给不了你任何东西，而你应该什么都拥有的，你……你听够了吗？”

乔一鸣甩开小雲的手，“行李我将寄回你沁水的老家，这是车票，今晚7点，不许迟到！”

一鸣不再眷恋，斩钉截铁离去。

六点。

他跑去站台口，开始穿越拥挤的人流，追寻小雲的身影。

直至七时，不见她，他慌了，立刻打给小雲，关机。

他后悔，不知道小雲去了哪？她似乎又不是喜欢意气用事的人。可他怎么也找不到她。

焦急万分！

九时左右。

一鸣的手机响了。

是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