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黎榟卫》连载之五十八

       

        黎  榟  卫

        吴  语  著

      上集 华蓥山往事

          第五十八章

    摇桨沧海载行舟

      西风呜咽吟离愁

     

      却说那张长发率着他的部队，转一个山梁就换了百姓衣服，吴镛在左侧，张长发在右侧，照准陆小兴的屁股开火，用对付小鬼子的凶猛和狠准，如暴风雨般的炮弹砸在陆小兴的阵地上，他身边盛开一朵朵鲜艳的末日之花。

        加之新四军陈旅长的大举反攻，不可一世的陆小兴腹背受敌，兵败如山倒，老吴和张长发故意放开一个口子，让溃兵逃跑，在逃跑中，张长发的炮兵打伤了陆小兴，不久，陆小兴抢救无效死亡。

      茅山之战，新四军几乎全歼陆小兴部，杨师长奉命增援长沙会战，而我姑妈的新一团则独守苍山镇，与陈旅长联手向驻守在大湾镇的坂田联队发起进攻。

      预备师在长沙会战时，向上司汇报说减员严重，新一团番号撤销。而留在苍山的新一团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实力不断壮大，不仅人数比一个旅还多，人员的素质也得到大大提高，新四军将其改编为苍山纵队，哑巴任纵队司令，姑妈任政委，张长发的炮兵营后来改编为炮兵团，张长发任团长，在进攻坂田联队时，炮兵团发挥了重要作用。坂田这条老狐狸见势不妙，丢下数百具尸体，连夜逃跑了。

      自此，在鄂豫皖山区的苍山镇、茅山镇、大湾镇等地连成一片，都变成了新四军的根据地。

      根据地虽然条件艰辛，队伍却在不断壮大。旅长升任师长，纵队司令哑巴老何兼任副师长，我姑妈任师政委，张长发和老孙老黄老吴等在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华蓥山干部，在抗日战争中发挥各自所长，为驱逐倭寇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小鬼子的封锁中，我姑妈他们学会了种棉花，学会了纺纱织布，学会了种地和饲养牲畜，也学会了自造武器！他们自信满满，他们幻想着，追寻着一个强大的中国梦想！

      路是蜿蜒而漫长的，自信却是与生俱来，他们深信，有一天，蔚蓝的大海里，将游弋着悬挂中国国旗的舰队，空中翱翔着涂着中国徽章的军机，列强的大兵将不敢在我们的土地上横行霸道……

        一九四二年春，山里还在雪花飘舞，麦苗披一身霜白，新四军战士们一边忙着生产，一边忙着策划对日军进攻，以增加鬼子进攻长沙的难度，以减轻兄弟部队的压力。

      延安一封电报发来，我姑妈程小城奉命离开部队，去苏联学习。

      临别时，炮兵团为旅部送来一头自养的肥猪，担来几坛老酒，说是为我姑妈饯行。室外寒风烈烈，室内一反平时的欢欣，空气沉闷，老何的脸如同室外的严霜冰冷。

      战士们碗里斟满烈酒，桌子上摆满菜肴，而我姑妈也是一脸冷峻，眸子里隐藏着太多的不舍和闪闪的泪光，她跟她的将士们，彼此心里别样难过，他们把离别的愁绪，发泄在酒碗里，泪花挂在每个人的眼角。从不沾酒的姑妈，不知饮下了几碗烈酒，她想哭，却没有哭出声。就即兴吟唱一首歌——《离愁》

寒风呜咽吟离愁，

泪滴杯中拌烈酒。

欲灭倭寇磨快刀，

壮士饮泣别战友。

摇桨沧海载行舟，

征战十年酬壮志。

重整山河雄心在，

何日英雄再聚首？

      这一别，姑妈再也没有见过他的战友们了，但这只部队，在后来解放战争中，功勋卓著，孟良崮战役，直接对垒敌王牌军七十四师，击毙师长张灵甫；当我也成为一名新中国的军人后，在另一场保家卫国战争中，我见到老何等人。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未完，明天精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