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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叶寄朝云15

2019-02-06  本文已影响26人  米垛
花叶寄朝云15

“叶维盛,我在你心里是怎样的存在?”

“老板、合伙人、同事。”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好!”他轻笑,眼里却雾着,“我以为你会像我想你那样想我,哪怕是有一刻不管不顾就想和你在一起。”

我冷哼一声:“你就是太爱演,在家人面前演、朋友面前演、现在在自己面前也演。一往情深的样子我一点也不感动,明知道你有女朋友还要配合你一起演,我们叶家还真没人这么无聊。”

“不要跟我提叶家,你能保证你们叶家没有道貌岸然、始乱终弃的人吗?”他脸色苍白,有种撕心裂肺地痛。

“够了!邝元丰,请你自重!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品评别人?”我觉得他实在不可理喻,“我知道你是因为柳知凡心里不痛快,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会再和他有半点瓜葛。”

说完我准备上楼,他从背后环住了我,任我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

“小六,你后悔吗?我后悔了,”他在我耳边像是梦呓一般,“我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你爱上你,我每天都要费很大劲提醒自己:绝不可以!可我还是管不住自己,就像毒药一样,明知会致命,但是还想靠近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堵了气:“你假戏真做,到现在发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要拖我干什么?”

“现在只有你能让我停止下来。”

我心想你这演的哪一出:“你要走的路,我即使今天叫住你,也保不齐你明天会后悔,当初不该听我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你自己一意孤行,碰个头破血流。”

他放手惨淡一笑:“你说得很对。”

恬妞打电话滔滔不绝说着韩通的种种细节,我努力想集中注意力却发现根本没办法,她终于发现了异常:“你怎么了?”

我斟酌一下:“只是觉得很空,心里空,家里也空。”

她停了停:“是邝元丰吗?”

就说不清楚这事,我想说自己并不讨厌邝元丰,但离喜欢还差着一条心动的河,单纯从工作的角度来看,我更希望维持目前的状态,不要再往前也不要再深入,无他,太过复杂。

用恬妞的话讲:你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不过就是他有一个女朋友罢了,原本也不用这么有压力,只是柳知凡有些麻烦,如果邝东华不在意的话……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自己也无法再说下去了,我们都已经过了你爱谈天我爱笑的清纯年华了,我自问对他的好感程度还不足以让我不管不顾去投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中。

第二天元丰没有出现,倒也平常的很,他要做壶的时候也有十天半月不照面的。

但是,他的女朋友横空出世站在我和小白面前,我几乎惊为天人。

她美的无懈可击,身材样貌,举止谈吐都堪称完美。

小白很暧昧地不时偷眼看我,我说:“你想说什么就大大方方地说好了,你这样我很难受的。”

他扭扭捏捏才说:“隋珠姐是计算机高手诶。”

我看到了,隋珠一盏茶的功夫就替小白修补了防护系统,确保数据不会被泄漏或删除。

隋珠很喜欢这个院子,她来回转了一圈说:“叶小姐这都是你的功劳。”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不太舒服的,听她说话就像这家店的老板娘一样,但是,我还是要承认她自有一种洒脱,大概是在国外生活的时间长了,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说话办事率性而为。

比如我说:“不巧啊,邝总今天不在。”

她懵一下,然后很疑惑地问我:“谁是邝总?”

我只好说:“邝元丰不在。”

她恍然大悟;“没关系,他在不在无所谓,我回来也没告诉他。”

小白笑说:“隋珠姐是想给邝总一个惊喜吧。”

她又懵:“为什么要给他一个惊喜,我就是想回来过一个春节。”但是她很快拍着小白的肩膀说:“从来没人叫我姐姐的,你是第一个,这样吧,你有什么心愿我满足你一个。”

看小白两眼闪出小星星的迷弟样,我知道小白是彻底投诚到她那边了。

男人都是这样,见色起意见异思迁见风使舵见一个爱一个,我出了门还愤愤不平,既然准老板娘都在,我乐得自己轻松一会儿。

但是去哪呢?

等我把车停在门口,才突然醒悟,毕竟自己和大先生也只是一面之缘,冒冒失失来多少有些唐突。

冷静下来,理智也恢复了,我准备调头走。

谁知,此时大门开了。

大先生站在门口,两盏灯映着他的脸分外俊朗脱俗,都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情致,没想到他一个男人也这样耐看,我坐在车里看着,他站在门口亦不动。

电话响了,是元丰打来的,他问我在哪里,我说,在老宅,他没有再说话挂了。

我下车打量一番,这宅子也不像新建的,看起来是有些年头了。

大先生迎过来,就像我上了一天班回到家一样:“我还正发愁一个人晚上吃什么呢,你刚才在车里琢磨什么呢,半天不下来。”

刚才的踌躇一下化为乌有。我一直觉得人和人之间是有一种微妙的气场,有些人虽然天天碰面,但是犹如平行轨,永远不会相交,而有些就像多年的老友,没有聒噪的喧哗,自然又熨贴。

我看看他:“我呢,骨子里是个很浪漫的人,不像你这么草莽,尽想着吃。刚才我看见你站在灯影里,忽然想起古人说的几件风雅之事。”

他一边走着一边闲闲地说:“说来听听。”

“楼上观山、城头观雪、灯前观月、舟中观霞、月下观美人。”

他站住,月影朦胧下看看我然后轻笑继而点头:“好意境。”

我汗颜,幸好天黑,不然就尴尬了,我很明白自己这番胡扯在他看来就是没话找话。

跟在他后面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住脚步,我猝不及防撞上去,他回身,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清新凛冽:“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笑你刚才那番话?”

“那又怎样?我说完自己都后悔了。”

他仰头看了一下天无声地笑,我能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离开那里我抿了抿头发:“我说过吧?你很像我三哥,所以你不要误会。”

他一言不发仍旧在前面走着。

我一向觉得厨房里尽是人间烟火气,比较起来没有那么多浪漫和美感,因此避之不及。

但是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他在厨房里行云流水,张弛有度,我看在眼里自觉惭愧,只能起身帮忙摘菜,他看着我把一根丰腴的大葱剥得形销骨立,扶了扶额然后递给我三头蒜:“剥这个吧。”

我坐下开始一五一十剥,为了显示自己并不盲目,我问他:”为什么要剥三头?有什么讲究吗?”

“老子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他飞快地切着菜,信口说来也丝毫不影响速度。

我剥完最后一颗,扔进碗里,拍拍手站起来哼了一声:“小肚鸡肠。”

敢情在这儿等着我。

不管怎么说他的厨艺都无可挑剔,我照旧把自己喝得微醺,理所当然躲过洗碗这一劫。

他洗了碗过来问:“去外面走走消消食吧,这样躺下怕是明天早上起来要胖三斤了。”

“我天生吃不胖。”嘴上虽这样说我还是跟着出来,后院有一个角门,出去一拐弯就是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的,所幸还有路灯照明,风吹在脸上有些冷,我缩了缩脖子,抬头看,有星星寥落,月影清冷。

他在前面走着丢下一句:“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我半天才说:“关明月什么事?自寻烦恼罢了。”

“你知道就好。”

“你有没有刻骨铭心地爱过一个人?”我忽然好奇,转到他前面。

借着月色看他眉眼如画。

他站住,静静地看着我:“目前还没有。”

我泄气:“无趣。”

他也不辩驳,继续走着。

“说到底,都是把自己层层包裹,不愿意被人看见,只不过是怕熟悉后被伤害,怕自己应付不了受伤的局面。”我自说自话,他在前面只稍一停顿,仍然走得不紧不慢。

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显见自己是白说了,心里一股气堵在那里,不上不下,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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