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石

早晨醒来

或者更早，睡梦之中

或者更早更早，生命开始

或者更早，生命尚未开始

陨石已开始起飞

正好在这个早晨，你刚刚醒来，它们

从所有方向，向你砸来

正好，在每个早晨，你刚刚醒来，刚刚睁开眼睛，尚未睁开眼睛，它们

向你砸来

从所有方向

一个孩子所能使用的恐惧、悲伤和哭泣，老早你就用完了

——本来，你被给予的也就那么浅浅几滴，早在记忆飘逝无迹的史前，你就把它们浪费掉了

如今，你唯一的防守，只有疲惫，哑默的疲惫

——那些死肉堆砌的长城，绵延

陨石，又把它们砸向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