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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于谦,不后悔

2025-05-16  本文已影响0人  为我花生

(缓缓放下茶盏,指节摩挲着案上冰凉的奏章,窗外雨声淅沥,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朕坐在这奉天殿的龙椅上,看着阶下俯首称臣的百官,却总觉得这龙袍里裹着的不是九五之尊的威严,而是七年前南宫那间破屋子里的霉味。你们都说于谦是忠臣,可你们哪里知道,他活着一日,朕这皇位便如坐针毡。

(突然攥紧袖口,指缝间露出当年南宫墙上剥落的墙皮)土木堡之变后,朕被瓦剌人押着在边境叫门,城墙上的守军看着朕,却听令于那个兵部尚书。他于谦一句“社稷为重君为轻”,便将朕的尊严踩在脚下。更可恨的是,他拥立朱祁钰为帝时,可曾想过朕这个太上皇的处境?(冷笑一声)朕被幽禁在南宫,宫门被灌铅,连棵乘凉的树都被砍去,每日靠皇后做针线换米粮。这七年里,朕每夜都梦见他于谦在朝堂上侃侃而谈,梦见满朝文武只知有景泰帝,不知有太上皇!

(猛地拍案,茶盏翻倒,滚烫的茶水泼在龙袍上)夺门之变那日,石亨、徐有贞带着人撞开南宫大门,朕坐在轿辇上,听着东华门守军的阻拦声,忽然想起当年朕御驾亲征时,将士们山呼万岁的场景。可如今,朕要靠一群投机之徒复辟,这皇位坐得能安稳么?徐有贞说得对,不杀于谦,朕这复位便是师出无名。(眼神阴郁)你们以为朕不知道于谦有功?可他的功劳越大,越显得朕当年的决策是何等荒唐!他越是清廉刚直,就越衬得朕这皇帝当得窝囊!

(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边,看着雨幕中模糊的宫殿轮廓)知道朕为何要给王振建祠么?因为朕需要告诉天下人,朕还是那个能掌控一切的天子。于谦不是忠臣么?朕偏要让他变成谋逆的罪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抹去景泰朝的痕迹,才能让那些曾对朕不忠的臣子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声音低沉)徐有贞说于谦“欲迎立外藩”,这罪名荒谬?可只要朕点头,满朝文武谁敢说半个不字?这就是皇权的滋味,苦,但必须咽下去。

(转身时瞥见案上于谦的奏章,字迹工整如昔,喉咙微微发紧)那日在午门,朕远远看着他被押赴刑场,他的目光扫过人群,竟那般平静。朕突然想起北京保卫战胜利后,他穿着铠甲在城楼上指挥的模样,想起他力排众议迎回朕时的坚定。(闭眼长叹)可朕不能留他,留他一日,那些文官们就会拿他当标杆,就会质疑朕的权威。石亨、曹吉祥他们要他死,朕又何尝不想借他们的手,拔掉这根扎在朕心口的刺?

(雨声渐歇,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金銮殿的龙柱上)杀于谦那日,刽子手自刎谢罪,百姓们跪地痛哭。朕躲在后宫,听着孙太后的斥骂,看着钱皇后偷偷抹泪,心里竟有一丝快意。你们越觉得他冤,就越显得朕的决断无人能撼动。(自嘲地笑)后来朕给于谦平反?那不过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给朕的儿子留个贤名。可朕心里清楚,若时光倒流,朕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砍掉他的头颅——因为这皇位,从来不是温情脉脉的儿戏。

(突然剧烈咳嗽,侍从忙递上帕子,帕子上隐约可见血迹)知道朕为何要废除人殉么?因为朕终于明白,这紫禁城的每一块砖下,都埋着无数忠臣的骸骨。而朕,不过是这皇权祭坛上最虔诚的献祭者。(瘫坐在龙椅上,目光空洞)于谦啊于谦,你可知道,朕杀的不是你,是那个在土木堡丢掉二十万大军、在南宫忍辱偷生的朱祁镇。只有你的血,才能洗净朕身上的耻辱,才能让这万里江山,重新姓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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