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民俗

腊月的年味儿

2018-02-10  本文已影响61人  西伯利亚冰糖苷

记忆里,较之新年,我倒更喜欢腊月一些。

大概是因为性格原因,新年里的热热闹闹欢天喜地不是我喜欢接纳的,倒是腊月里忙忙碌碌有条有序的等待更令我沉醉。

且不说现在,想着小些的时候,学校放了寒假,进了腊月,我便最爱跟在奶奶屁股后面转,奶奶是传统的中国妇女,瓜果饮料,美味佳肴必须样样都置备齐全,才算是过年。于是,拖着未做完的寒假作业,我跟着奶奶在各大市场转悠,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奶奶就专拣我爱吃的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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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能代表过年的,大概是年前每家每户阳台上升起的一串串腊肉香肠,在北方十分少见,在南方就很多了,品种繁多,味道也多样,有麻辣的,五香的,烟熏过的,腌制的······我最喜吃的是腌制过的腊肉香肠,没有经过熏烤,肉的口感与味道没有被浓烟抢走,配上精心调制的酱料,肉汁的香味完全地散发出来。酱料的比例是一点也不能失调,否则淡而无味或咸得难以下咽。 过去的香肠是用猪肠灌出来的,肉切成小片,撒上自家人爱吃的佐料,腌制大半天,再用手一点点地将肉灌进猪肠里,码好一定的长短,塞满以后,在两端系紧细线,用针扎几个小孔排出多余的气体,一小节香肠就灌好了。 灌满整条肠子以后,便要晾晒起来,风干两三天,待佐料的味道完全浸入后,剪一节来,伙同着腌制好的腊肉,大火一蒸,风干的香肠腊肉灌满了水分,趁热切片,摆盘,一盘长相大众而口味又家家户户都不同的菜就这么做出来了。 我小时候是十分嫌弃腊肉里肥的那一部分,觉得油腻。如今才觉得,肥肉部分才深得腊肉的精髓。不同于一口咬下去全是油的油炸肥肉,腊肉是蒸出来的,蒸气浸透表皮,进入内部,胀满了脂肪,冲淡了油腻。一口咬下去,满满的肉汁儿,回味无穷。

后来技术发达了,又有了火腿肠式的香肠,买好原材料以及调料,到了菜市场,找一家专门灌火腿肠的摊位,掏些加工费,老板麻利地将肉打成沫儿,拌上调料,倒入机器。这一端套上专门的火腿包装袋,一启动,包装袋立马一节一节地鼓了起来。照旧码好距离,扎上紧实的绳子,这就算做好了。

腊月里,阳台窗户上的腊肉香肠,弥漫着酱香,一阵阵传来,时不时嗅到了,好似过年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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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气候变暖之前,家乡的腊月还是会下雪的。是那种鹅毛大雪,下得人眯着眼睛睁不开。每每下雪,我就爱靠着窗户,看着对面的房顶一点点变白,对面的小山,树木草丛变成白雾的样子,十分诗意。下雪时,人们都特别安静,大概都在猫着耳朵听雪的声音。雪有声音吗?其实是有的,打自人们的心底,那雪花飘下一朵,就有一片的声音。等雪下够了,又有了打雪仗,堆雪人的声音,各人自扫的门前雪,也有沙沙的声音。不同于雨也不像风,雪不会独奏,它是愿意合唱的。

后来,气候变暖,家乡就少有下雪的天气了。总是下雨,下下来的雨点又冻成了冰晶,挂在屋檐下,路灯头上,冻住了树枝上的叶子,结在路面,夜晚就着灯光,零星发光,神秘又冷艳。只是苦了白天出门的人们,凝冻的路面滑得出奇,迈出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一个不留神,就四脚朝天。轻则摔出淤青十天半个月褪不下去,严重的时候骨折骨裂断骨头也时常发生。汽车尾部要绑上防滑链,轮胎也要穿上防滑的衣服······腊月里的冰雪,是狂欢前最后的宁静。

只是如今气温逐年升高,冰雪越来越少有的。北方还有些,不过很快就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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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对红色,有一种迷之崇拜,过年这样盛大的节日,必然是要用红色满满地装点开来。大街上,礼品盒子清一色是红艳艳的包装,无论是食品,保健品,就连摊位也必须要弄的红彤彤的,才能吸引到顾客。新衣最美的是红色,红包更不用说,女人们的妆容以红色为主,男人们也穿起了平时不常穿的红衣,红领带。门口挂上大红灯笼,换上对联。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鞭炮的声响,大街小巷单曲循环起刘德华那首《恭喜发财》,就更加振奋人心了。年轻人们摩拳擦掌,想着在过年的麻将局上大干几场,老人们盘算着还有些什么年货没有购置清楚,小孩儿们激动得丢了作业,上蹿下跳······虽然还未过年,然而期待与等待就十足让人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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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来对腊月里的沉静十分喜爱,人们和和气气地,各有各的好盼头,但都不说出来,憋着新年才来一起唠嗑。

相比新年的钟声,我想,认真地辞旧,揣着愿想期待开始的腊月,更显温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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