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非昨
值得是一个值得思考的词。
诗曰:
『陌上花』
『其一』
佛前问到,浮生沉岁,弄尘谁换?月儿云遮,羞敛玉嗔娇面。反观夜雨伤神趣,滴落秋容迟泛。借经年泪水,渐宽衣带,陷泥糜烂。
烙心头苦闷,忧愁终日,最怕离别难见。又恐相逢,惹着那人生厌。匆匆一瞥还多疑,声乐总催肠断。纵才情,字眼复琢眉眼,怪他不倦?
『其二』
只身野宿,淋纹石板,泛重青沥。守倦梅园,聊赖尽梳杂事。未眠最怕红烛灭,又恐闲敲棋子。恰暮云市闹,莫能游赏,惧逢说戏。
自昨年巧见,音容难忘,陌客都曾相似,草写秋心,借酒醉成愁字。伤情恨被双飞燕,只就锦书别寄。怨由他,但使惜春还喜,葬花天气。
译文:照旧没有。
『无悟』
陈述一件事很简单,让人相信却很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周围的人眼中,我成为了一个讲道理的人。颇有嘲讽的意味,同龄人之间冒出了一个讲道理的人又是多么的可悲,可笑。况且我还是那样的年轻。我认为这是一种对陈述者的侮辱。
我从未觉得我说的话多么有道理,我的话并没有道理,道理是伟人讲的,我的话是我的话,我不是伟人,那我的话就不属于道理,我也从未想过讲道理。我很傻,但我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从不遮掩,难道这就算得上是道理了吗?
不知道大家对道理的评判标准是什么?难不成道理就是那些自己明明知道却又不愿说出来,非要等到别人说出来,然后又去冷嘲热讽的常识?又或者,是那些别人讲了你心里的话,你又不愿去做的常言?应该是吧?
我不讲道理,我只是将我看到的,思考的,听到的,我都不留保留的一一陈述,可仅是这样做,我竟成为了一个讲道理的人,如果平实的语言也算得道理,那这个世界就没有道理了。我宁愿我讲完一句话听到的是“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不是“对,你讲的话好有道理啊!。”
首先我不知道你这句话是否是对我的讥讽,其次这样说会让我感到孤独,让我和你产生距离。承认一个人讲道理,只要不是发自内心的承认,就一定是不怀好意的挖苦。我不喜欢别人说我讲道理,我也不喜欢说别人讲道理,如果我一定要是一个讲道理的人,那么我可能只会有一个听者,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道理存于人心,所谓道理也不全是伟人的总结,道理很好理解,道理就是那些大家都知道,却又做不到,抑或是大家都知道,却又不愿去做的,这便是道理。伟人不过是将这些道理由心里想的变为了手上做的。没有人或是实践的人少,那便成了道理,实践的人多了,就变为了常识。
但究其本质,根本就没有道理,因为道理人人都知道,既然人人都知道,那道理也就算不得道理了。可为什么我们还是愿意去承认一个人讲道理呢?关于这点我总结了一下,大概可以分为三种心理。
第一种,是发自内心的承认,这种心理我将它称作“孩性心理”,孩子的心理很简单,除去最基本的乐哀,就只剩下无条件的相信了,由于好奇心和无疑,孩子对外物总是接受引导型,也就是无条件的接受外物,只有保持童心的人才会真正的一脸呆萌或是认真的承认他人讲述的话语。
第二种,这种叫封闭心理,也就是一种倔强心理,通常表现为,我知道你讲的是对的,我也承认,但我只是表面承认,可我并不会因为你讲的是对了,我承认了,我就去改变些什么。这种心理属于盲目行为,一般出于自傲,不愿也不甘去接受他人的话语。
第三种,这种就比较恶劣了,属极端心理,就是我听了你讲的,我先不计较这句话的错对,我先承认你的话有其道理,至于这种承认是否成效,那就要看承认者的面部表情和听他的语气了,一般这种心理下的行为都是冷嘲热讽。所以大家大可不必为这类人心烦,不值得。
分析完了我也就明白了许多,可是还是不能理解。陈述是否是一个错误?是不是所有的真实陈述都注定不被理解,亦或是被故意针对?貌似是这样的,我们可以回想历来的陈述者,陈述者往往是没有好下场的。
东方有司马迁,比干等,西方有伽利略,苏格拉底等,就这么多了,其他的我也列举不了,大伙可以自行了解。这类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陈述者,他们的下场都能看到。惨字总结一下吧,但这可能只是我单方面认为他们惨,他们自己或许并不会这么认为。
陈述者是孩子,只有孩子才会选择肆无忌惮,可是陈述者们忘了,人们不会把他们的话当做是孩子的话,更不会把他们当做是孩子,有心的人只会选择听取陈述的弊己性,而不会考虑陈述的正确与否。
人们对陈述者的态度是单一而又复杂的,单一是很难产生对陈述者的好感,复杂是对陈述者的冷漠,这种冷漠是分等级的,次一点的就无视,高等一点的就蔑视,蔑视陈述,蔑视陈述者的生命,此便有了迫害,有了极刑。
对于沉默者是用不到极刑的,因为沉默者的沉默就是对沉默者的最大极刑,而陈述者是不一样,陈述者本身是不会委屈自己的,那怎么办呢?那就找人委屈自己,给人委屈自己的理由。
沉默者的思路是这样的,我知道了,我不说,先看看别人说不说,没人说,我考虑一下利害,考虑完再决定,有人说,我再考虑一下利害,考虑完再决定。而陈述者的思路是,我知道了,我说。所以陈述者是不多做思考的。
陈述者的命值不值钱,当代人是很难评判的,只有留给后世。当然留给后世也只是陈述者的自我安慰,其实他们也知道,留给了后世也未必有价值。写真理的书已有无数本,可流传下来的少之又少,然为人所接受的又少之又少,接受了并加以传承传播的又少之又少。
陈述的价值是微乎其微的,可又是伟大的,微乎其微的是世人对待陈述者,伟大的是陈述者对待世人。这就很像爱情,陈述者对世人的爱总是一场不计回报的单方面付出,世人对陈述者的爱总是反感。至于这种单方面的付出,是喜欢还是无私的爱,那就见仁见智了,反正我认为这是爱。
无疑,这爱的曲折,爱的憋屈,可又处处透露着伟大。其实我们这个世界是可以不需要陈述者的,大家都可以选择沉默,沉默是人的本性,陈述是人的兽性,做一个纯粹的人有什么不好?去掉兽性,谁都不要冲动,都是冷静的,冷静的对待不公,冷静的接受错误。
一代又一代,没有例外,这样人类文明也能延续,并且可以减少一些血腥,这有什么不好的?不好,哪里都不好,只有人性的人,那不叫人,叫机器,别忘了人也是动物,去掉了兽性,就是忘了根本。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陈述者,一个也没有,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人类了,有的只是平静,冷漠,世界会死的,死去的不是肉体,而是灵魂。试想西方没有人提出资本主义,那么西方仍是封建国家,资本主义是一种陈述,它代表着流血,社会主义也是一种陈述,它同样是流血。
陈述满是鲜血,但这血液并不肮脏,它是人类最鲜活的血液,这是灵魂的血液,而非肉体的污血,灵魂的血液代表痛,肉体的血液也代表痛,但肉体的痛是可以忘却的,而灵魂不会,灵魂的痛只会铭记,虽然这份铭记有时并不深刻,可是我们人类不需要深刻,因为我们习惯隐隐作痛。
只要不是痛到了骨子里,只要这份痛楚可以接受,人类是不会去反思的,压抑痛苦是我们常做的事,只有痛到了一定程度,我们才会忍不住去改变,可一但痛苦消失,抑或消减,我们又会选择无视痛苦,回到之前的状态。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份痛苦更加强烈,更加持久,最好是每时每刻都痛,越痛越好,因为只有痛够了,血流够了,我们人类才会选择去改变,那是不是我们只要一直痛,一直流血,我们就会一直改变,再不济,我们也能保持不再后退。
我的思想比较极端,对于人类我是极端的爱,又是极端的恨,我不仅信仰人类,赞扬人类,我还仇视人类,践踏人类。但无论如何,我没有忘记我始终做一个人,一个陈述者,而不是选择做一个沉默者。
我爱人类,我就把我对人类的爱,说出来,即便人类拒绝我,讨厌我,甚至羞辱我,杀害我,可那又怎样,我爱人类,我是我,爱是我的态度,人类是人类,我爱了,人类随意。
我不够陈述,也不配爱,但我还是爱了,这就是我,我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多少情敌,但我知道我的危机感并没有多少,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全世界都是我的情敌,全世界都是陈述者,只有这样,我才能忘记我是极少数的人类追求者,从而回到我自己,做回一个爱人类,却又无愧于自己的人。
陈述者的意愿大抵如此,陈述者想要的并不是在某一个瞬间,某一段时间,就去改变些什么,他们想要的,不过就是多一个同伴,只有每个人都多一个同伴,同伴又有同伴,那么他们所受的痛苦就值得了。
可是这个简单的要求却又难以实现,不是它有多么难,而正是因为它太简单了,简单到人们产生怀疑,人们犹豫不决,人们随波逐流,或许陈述者就应该复杂一些,复杂到没有人能看懂他们的陈述,情况会好的多。
可是真的复杂到了那种程度,又背离了他们的本心,这就让他们很为难了,但又不是那么为难,因为陈述者不会考虑这么多的,他们还是选择陈述了,因为他们爱这个世界,他们爱人类,不求回报的那种。
我不是陈述者,但我渴望成为陈述者,不是因为我有多么伟大,只是因为我想证明,我对人类的爱比他们更深,更无私。
沉默是陈述的悲哀,悲哀是陈述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