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与红之歌

2024-06-07  本文已影响0人  刘雨路

青与红之歌

那一天,这两人如同长途跋涉后终于找到队伍的迁徙的燕子,自在而愉快,千里一线牵,此刻的两人肩并肩,走在一个城市里。陈柯儿相中了一套贵重的化妆品,刘羽凡毫不犹豫地买了一套送她,柜台的销售员提出可以现给化妆体验产品的效果,两人相视一眼,点头应允,很快她们给陈柯儿化了一个适合她的精致妆容,全程他在旁边一直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眉欢眼笑的陈柯儿看着镜中的自己的面容霎时间满是自信的光芒。

旁边的女员工们,都不觉笑看着他们两人,一脸艳羡之色。化好了妆容后,陈柯儿把目光赶紧投向刘羽凡,迫不及待地询问他,看着如何,他立马回说很棒,今天的她很美。

在逛完商场后,饥肠辘辘的两人像嗅到了花蜜的香气飞奔而去的蜜蜂一样,迫不及待地坐上出租车疾驰向一处火锅店,刘羽凡把选择权交给了陈柯儿,听其安排,这一大片她已经摸透了,当仁不让,带着刘羽凡去吃特色的美食。他是一个自闭而又孤僻的人。除了谈文学,与人相处与交际方面,经验上显得极为匮乏,他很少外出游玩,所以恋爱方面他也不太懂怎么合理的计划和流程安排能得体而又让对方感到欢心。

逛商场前,刘羽凡如同其他从城外来的旅客一样,先在某处租了一处普通宾馆的标准间——到达一座城市,落脚点是首要安排,一旦夜幕降临,省会城市,可能不易找到住的地方,这是旅行者外出在外的基本原则。就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如此普普通通的房间面积看着不大,浴室、洗漱台、柜子等,基本物品一应俱全。宾馆处于大型建筑中间的夹缝的一方区域,狭窄的楼梯间,深红色地毯,暖黄色壁纸,亮白色的廊道灯光,墙壁的边边角角打着彩色的射灯。

上楼之后,仅仅一条弯,坐落着二三十间大小房间,如同半座蜂巢,半拱形的廊道边,一天弧线上一孔孔巢穴,一道道门一间间房,面积大多十几平房的隔断间,淡粉色的壁纸,小巧的浴室和床之间只隔了一条走道,靠墙一面放着一张小小的床头柜,没什么陈设物品,素净的布置,一些基本物品。空调和挂式的平面水晶电视,也都齐备和崭新。刘羽凡和陈柯儿在房内歇歇脚的时候,合作着玩了一局游戏,在里面,陈柯儿用的法师甄姬,刘羽凡用的坦克苏烈。

说到他们的队友,两人一致觉得太坑人,像沼泽的泥坑一般,把他们的情绪往里面拽,刘羽凡压住了气恼的心绪,陈柯儿连连跳脚,两人一起举报了坑的几个人,他一直安慰着她,团战时他操作着游戏里的苏烈一直是站在甄姬前面扛着伤害,保护着她。陈柯儿也一直在试图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着,没事,她玩得倒是贼溜,不用刘羽凡随身保护,他心领神会地默默拉开距离,不到万不得已,很少出手。陈柯儿则是愈挫愈勇,慢慢开始有对敌意识地躲藏、出手,连连打出好的节奏,得到了队友的一致称赞。

进商场前,刘羽凡让陈柯儿在外面等了一会,他像一只野豹一样,以极快的脚步,跑着去马路对面的银行取了些现金,他担心让她久等,会让她感到被冷落,因为太在乎,所以离开一时半刻他都感觉隔了很长时间。刘羽凡不怎么用微信和支付宝消费,他想的是花钱买东西,用纸币更有感觉,而且也能把住一个度,就是花了多少张,内心有个尺度,有个消费阀门上的节制性。他深刻的明白,挣钱的艰难,所以他的消费观念一直秉持着“省”之一字的原则,因此他绑定手机的那张银行卡内钱数不多。他从家里带的现金都交了房租,大型的消费他一般都是用的现金,他也感到了自己在成为一个落后时代的人,可是他就是掉不过来内心的一道弯。

两个人做上出租车,陈柯儿打开手机里的导航软件,导到了一个好去处,不远处一座商场四楼的海底捞火锅店。刘羽凡看着拥挤的城市,“似曾相识燕归来”之感,他也曾无数次穿行在这座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城市的大街小巷,熙熙攘攘,那些狭窄的街道线路,白净的栏杆,他也都依靠过。

一棵棵虬曲着裸露出一块块树干的高大的老梧桐树,遮天蔽日,人站在树下,如同一只只粽子似的,被阴影层层包裹住,很清凉,也很凸显暗色。树荫下,一辆辆二轮车、三轮车匆匆忙忙,人来人往,不时夹杂有喧哗与吵嚷的声音,白天难以宁静下来的闹市区域,叫卖声不休的街市,一块块密集着商业的区域,拥挤的小店面,琳琅满目的商品,人流和着车流缓缓行走在一处处单行道间。省会城市的人口密度普遍是稠密的。

两人一路上不断碰到嚷嚷声充满了人气与张扬的活力的世间。刘羽凡坐在车内,望着硕大的槐树,还有瘦高的桐树,圆梭形的长叶,还有巴掌般的大叶,下面一大片荫凉的面积,和着树与树少许的距离,叶与叶交合之间隔开的一丝丝缝隙挤出来的光线,那些细碎的袅袅婷婷的回忆如白驹过隙,扑面而去的青影倾撒过两人依然有些青苹果似的稚嫩面庞,那些青春的过往,也曾和自然的绿叶一样在阳光下飒然的青影在某座高处充满着张扬的律动,那些温暖的光,如甜蜜的糖丝,划出丝缕的光影之线把两人包覆其中。

在车上的时间,刘羽凡偶尔看向陈柯儿,她也偶尔回以他温馨一笑,恬静的笑脸,婴儿肥的脸庞,微胖的身材,却有一副空灵的气质和形象,一对有浅浅酒窝的侧脸,凸显着她甜美的形象。一座老商场,瓷砖表面如同涂满了一层浅黄色的奶油,乍一看,两人霎时感到了油腻,两人过了敞开的玻璃大门,在一处墙角乘着一个贴满小广告的电梯缓缓升至四楼。步入了一家火锅店面,他们在门外宽敞的拐角处,一个扇形的桌椅等待区,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他们手上的号码。虽然还没到大晚上,但店内已经热闹非凡。

“仿古的横直圆环有序交错的深黑色铁架吊顶,一半红色的一团团火焰似的壁纸墙面,一半淡蓝色的海洋波浪似的,白净的桌面,一边蓝色、一边红色的海绵座椅,三四人宽的走道,一圈圈有序的桌椅摆放,自助的佐料、小凉菜、水果,种类繁多,罗列在中间一片空闲的区域。餐厅的布置精心且宽敞,如同一个大盒子内一个个小方格,互相独立,也互相贯通。一个甩面条的小伙子很流利和熟练地杂耍着拉面,轮流走动着。有点了面的顾客时,他会在那张桌前,酷炫的表演一番,面在飞,人在追,在拉住,极其考验技巧的拉面技术,顾客看得感到新奇,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同样吃着、说着、谈笑着,果然火锅得两个或以上的人一起吃,才是最幸福的。有人陪着一起吃热腾腾的,心里也暖暖的,不至于太过冷清和孤单。”

确定了座位,两人面对面而坐后,陈柯儿感慨着说:“有一次很想吃火锅。自己来吃过一回,挺尴尬的,一个人占着一张大桌子只是闷头吃东西,其他都是很多人热热闹闹,那时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丝落寞之情。”

刘羽凡拿起玻璃水壶,给陈柯儿身前的塑料杯里加满了水,他轻声说:“没事呀,这不有人陪着你一起在吃啦,现在内心应该同其他顾客一样,也热乎起来了吧。”

“也是,现在,有你在身边啦。”

两个人都笑容满面,也许这是两个人长那么大,第一次笑得那么温心。吃完饭,刘羽凡送陈柯儿回去的,六七点,她得回店里开会,房地产的员工,一般白天比较自由,可以随意在外面,晚间则要开大会,既是总结,也是鼓舞士气,凝聚人心,不至于过度松散,如同一盘散沙,那业绩就会不稳定。刘羽凡依依不舍的把陈柯儿送到临近店面的一条街道口,目送着她的远去,她背着手,偶而回头,依依惜别,一路笔直轻盈的倩影,踏着欢快的小碎步,步履缓缓的,长发左右摇摆不定。不时回头的侧脸,丝丝发梢萦绕于她的眼前,他的心间飘来一丝飘然的灵动和洒脱的笑容,纯净的姑娘,像水晶一样的,笑靥如花,开在他的心尖。

回到宿舍洗过澡后,躺在床上的刘羽凡,盖上一角棉被,一个大字躺,开着凉爽的空调,调到最大风力,他想让它如同吹风机一样,把头脑里那些纷杂的思绪尽量吹散些,结果他还是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眠。

回到宾馆不久,他们互相回了信息,陈柯儿在开会,很晚才会下班,两人便提前互道晚安。刘羽凡回味着一天的甜蜜之旅,别有一番滋味在其心头盘旋不定,让他体验了某种韵味悠长的感觉,长那么大,第一次他体验到了爱情的滋味。紧接着便是满腹忧愁,他需要好好谋划一下如何安排今后在郑州的生存之路,他此刻头脑一片茫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天的疲惫感像是洪水猛兽,把他成吨的思绪冲垮了,昏沉沉中,他如同灌了铅的头脑杂乱而又深沉,沉沉中睡去……

转眼来到了第二天。这一天,刘羽凡没去打扰陈柯儿的工作,他想先在郑州逛上一逛,熟悉着,试图找回一些生存过的记忆,从新在拾起那些现实的残酷的过往,抽丝剥茧,他盘算着如今的自己适合做点什么,回忆中的片段,他的生活多是在脏乱差的环境,一座新房,最糟糕的样貌便是在装修阶段,凹凸不平的地面,线条粗陋且粗糙的石泥墙,灰色的空间,上下那些灰色无序的线条,如同灰色的汪洋把进来的人包在其中,随时准备压下来似的。刘羽凡便是在尽显浊色的环境氛围,同刘富旺一起,安装客户家的门和包套,他感到眼前布满了尘埃和木屑,朦朦胧胧中,他只想,从头开始的新生和心生。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