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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和她的渣男丈夫

2021-03-06  本文已影响0人  寒冰_a134

(一)

芝和岐是媒人介绍认识并结合地一对夫妻。芝比岐大两岁,从认识那天开始,岐就对芝不太满意。可碍于父母地压力,岐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娶了芝。

芝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人很老实本份,勤劳朴实,难得的是对公公婆婆十分孝顺。与人共事儿,吃点儿亏也不会太计较。在众人眼里,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媳妇。可丈夫岐就是看不上她。

岐是一个很赶潮流的人。虽从小生活在农村,可岐和大多数的农村男人不一样,他很爱干净,衣着打扮都很赶时髦。再加上1.80的身高,身材也不错,除了肤色有些黑之外,打眼一瞧,真不像是个从小在农村长大地人。

芝嫁给岐的那天,新婚之夜没有想象的春宵苦短,倒是让芝独守空房一整宿。岐压根儿就没进新房。

婚后的生活,没有相濡以沫,岐对芝的态度倒是有点儿“相敬如宾”,因为他根本就不爱搭理芝。倒是芝,不管岐对她是什么态度,她从来不往心里去。在她眼里,岐就是她的真命天子,白马王子。这辈子能嫁给岐,她感到特别幸福和满足。

尽管岐对芝爱搭不理,可芝对岐却倾尽所有的温柔,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体贴。她从不让岐干一点家务活儿。主要是岐也不会干。在芝的心里,岐比自己小一岁,她对岐的感觉,即是丈夫,又像是弟弟一样。

面对芝的时候,岐总是觉得特别的别扭,无论芝干什么、说什么,他都觉得不顺眼。他总是为娶了芝这样一个土老帽媳妇,觉得是一件特别不幸的事情。他觉得芝和他没有共同语言,又不爱打扮,说话做事儿都很粗俗。说白了,就是农村人说的,一点儿都不洋气。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二)

岐会做木工活儿,平时都在外面打工。偶尔回家小住,他也从不在家多陪自己媳妇待一会儿。没事儿总爱和那些狐朋狗友们一起打麻将、玩扑克,早的时候过半夜才回家,有时候一玩就是通宵。芝从不因此责怪于他,反而觉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在芝看来,男人嘛,打打麻将玩玩牌,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芝却从未想过,岐是因为不喜欢自己才老往外跑。

因为不喜欢自己的媳妇,岐老是出去玩牌。说是玩,其实就是聚众赌博。打工挣到地钱,大多都玩牌输掉了。结婚好几年也没攒下多少。

结婚头几年,岐除了爱出去小赌之外,别的方面还算安生。期间,俩人也有了一个女儿。

岐的母亲是一个十分好强的女人,在左邻右舍和家族里,说话做事儿都总是爱抓尖抢上、争强好胜的主。可自己家两个儿媳妇却老让她说不了嘴,因为俩儿媳都没给她生孙子。这件事情成了老太太一生地遗憾。这是后话。

再说芝生了大女儿后,婆婆的态度明显就不如芝刚进门那会和蔼可亲了。动不动就指桑骂槐地骂芝和另外一个儿媳妇。怪俩媳妇儿肚子不争气,不会生小子。为此芝也很郁闷。

有了大女儿之后,芝也想为岐再生个儿子。为此,芝在她三十五岁之前,一直在为达到这个目的而努力着。到最后把自己搞得浑身是病也没能实现此愿望。

(三)

大女儿三岁那年,麦收时节到了。岐回家帮着收割麦子来了。芝想着正好岐在家,俩人在一起。可以趁此机会再要个孩子。

一个麦收季过了半个月,岐不是整晚不回家,就是过半夜才回来,到家后便倒头就睡。半个月时间,俩人在一起也没一两次。而且每次都是芝主动的,岐很不耐烦,也很敷衍。

为此,芝心里也很恼火。她也知道,岐不喜欢她,对她不上心。可无奈自己就是喜欢岐,不管岐怎么对她,她都无所谓,偶尔,岐要主动和她多说几句话,她都美得心花怒放,乐得合不拢嘴。

眼看麦收结束了,岐第二天又要走了。芝很着急,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这几天正是受孕期。可岐总不爱和自己在一起,她很烦恼。

岐临走的前一晚上,吃过晚饭,岐又出门了。芝对岐说,:“明天你就要走了,不会不出去玩吗?”岐冷冷地看了芝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你管的很挺宽,我玩会去也碍着你了。”“你去吧,那你早点回来啊!”芝温声说道。“嗯。”岐敷衍着应了一声。

岐出去了。芝在家收拾完家务,洗了澡,便耐心地等着岐回来。可左等右等,都十二点了岐也没回来。芝困得不行,便先躺下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小时,听见动静,看是岐回来了。她揉揉惺忪的眼,打着哈欠道:“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半宿了。你不回来我就先睡了。”岐却没好气地怼道:“我让你等来着吗?”说完扯过一条毯子躺在了床上。

估计打牌又输了不少。过了一会儿,芝伸手去碰了碰岐的胳膊,岐一动不动的继续假寐。芝见岐没有反应,便把手放在岐的胸脯上。她试图着,用手慢慢地扶摸着岐的身体。

可她那双长期干农活儿的手,笨拙又粗糙。在岐的身上来回一滑落,就跟拿了块砂纸在身上擦一样。不但没让岐对她有半点儿的欲望,反而让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输了钱的岐本就气不顺,现在芝又在他身上瞎滑落。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腾地坐了起来,把盖在身上的毯子扔到了地上,反手给了芝一个大耳光。骂道:“你他MBD就是个贱货,我都不搭理你,你瞎摸什么?浪的你呀,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说完,跳下床去,摔门而出,跑到老妈屋里大炕头上躺了半宿。第二天清晨就坐车去了京都。

再说芝,本想在丈夫离家前,和他亲热一下。没想到,丈夫不但不领情,反而还对她又打又骂。居然骂她不要脸,怎么就不要脸了。自己也是一个有生理需求地正常女人,想从丈夫那里得到一点爱抚,难道有错吗?

想到这些,芝不仅呜呜啜泣起来。凄凄怨怨地哭了半宿。眼泪湿了枕头,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天亮了,她知道岐走了。但岐始终没有再进屋看她一眼,没和她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躺在床上,芝的心里如打翻的五味瓶,她难过极了。越想越心窄,自从嫁给岐,岐就对她没有过好脸色。如今居然还对她又打又骂。她觉得已经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四)

芝擦干了眼泪,她起床梳洗好自己。换了一身不常穿地干净衣服。从院子角落里拿了半瓶打麦子剩下的乐果(农药,一种杀虫剂)。回到屋里,看了看还在熟睡地女儿,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半晌,她举起半瓶乐果,喝了下去。

也是赶巧,邻居一大哥到家找岐,打算一块去京都。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芝喝下农药的场景。大哥赶紧上前去夺,可已经晚了,芝已经喝下去了。

邻居大哥急忙喊来芝的婆婆,婆婆一看芝喝了农药,也急了。知道儿子小两口半夜干仗来着,自己也没出面管。儿子刚走没俩小时,这媳妇就寻短见。这倒底是咋回事儿啊?

正好岐的大哥麦秋新买了台拖拉机。这会儿派上用场了。婆婆跟着赶紧送芝去了医院。几个大夫赶紧对芝进行洗胃。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抢救,终于脱离了危险。

可怜的芝也被折腾得够呛!胃里的灼烧感,伴随着晕眩。一根小管直接插进了食道,催吐水灌进胃里。让芝最后连胆汁都快吐干净了。那滋味,让芝终身难忘。那之后,芝的胃便落下了病根。胃药就成了芝的专属。

再说岐刚到了工地,打算休息半天下午开始上班。结果还没等他屁股坐热,这邻居大哥就赶来了,告诉他家里发生的事情,让他赶紧回家。

岐得知芝服毒的事儿后,当下也慌神了。他慌的不是芝的生死问题。他只是担心万一芝要是死了,他该怎么向芝的娘家人交代。一贯自命不凡的他,此时也变得垂头丧气起来。不管结果如何,自己总得面对。立马打道回府是正事儿。

中午时分,岐赶到医院。看到芝已经脱离了危险,提着地心总算放了下来。他推开病房的门,看到芝躺在病床上。十分虚弱、十分憔悴。此时的芝正深深地后悔着。当她看到岐出现在眼前时,眼圈顿时红了。心里竟对岐产生了一丝歉意。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岐,她既希望岐能安慰她几句,可又怕岐会责怪迁怒她。岐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出一句安慰的话。一股无名怒火却从心里油然而生。片刻后,他转身离开了。留给了芝一个冷漠地背影。

芝服毒后,婆婆不敢大意,当既通知了芝的娘家人。芝在医院住了三天,娘家大嫂一直陪着伺候她。出院那天,娘家大哥开着拖拉机打算把自家小妹接回娘家先住下,再和岐讨个说法。

岐和大哥也开着拖拉机去接芝出院。两家人的拖拉机都停在医院门口等着芝出院。芝的娘家大嫂还提前告诉她,让她出院先回娘家住几天再说。

当芝从医院里走出来后,看见俩拖拉机都停在门口。她竟毫不犹豫地上了大伯哥的拖拉机。这边自家大哥看见自己小妹没出息地样子,气得直拍方向盘。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芝差点付出生命换来地竟是岐时不时无情地嘲讽。身体伤害带来地无尽折磨也时常伴随着她。婆婆除了埋怨她做事鲁莽之外,竟连起码地安慰也没有。

左邻右舍知道后倒是很同情她。觉得不应该不拿自己生命当回事儿。出院后不该立即就回家,怎么也得让岐给个说法才行吧。可芝却毫无尊严地就回了家。故此大伙便给她起了个外号(傻丫头)。

(五)

自从芝服毒后,可能也是婆婆在背后给岐支过招。主要是老太太想抱孙子的心太过急切。岐对芝的态度倒也没有以前那么恶劣了。

几年的时间里,芝先后怀孕五次。最神奇地是,每次只要是男孩儿,要不提前流产了,要不孩子是畸形的,后来还怀了一次双包胎,都七个月了,去产检,结果居然是一对连体婴儿。没办法,不得不做了引产。

几年时间里,因为频繁的怀孕,流产,芝的身体完全垮了。最后不得已,在生下小女儿后做了节育手术。婆婆只好成天哀声叹气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从此,对芝的态度就变得很不友善。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儿媳妇没给家里生男孩。

尽管婆婆、丈夫都不喜欢自己。但一项老实的芝,对一家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没有太多的激情,倒也还算平淡恬适。芝很满足。

就在小女儿三岁的那年,岐突然对芝变得好起来。也愿意和芝多说话了,偶尔还对她露了笑脸。这可把芝乐坏了。以为岐想开了,从心里接纳她了。和外人聊天时,还夸岐成熟了。知道对她好了。

就在芝沉浸在臆想的幸福中时,一场婚外情正在如火如荼地上演着。

(六)

同村的芳是岐父亲一个结拜兄弟家的儿媳妇。芳是外地人,长得很白皙,虽算不上有多漂亮,但芳爱打扮。经常把自己捯饬得很时髦地样子。

芳的丈夫看上去一表人才。可有点儿缺心眼。可因为有关系,倒是一个有正式工作的工人。芳嫁过来后,公公怕芳嫌弃儿子,便从生活上格外地照顾芳一家。

虽然从物质上说,芳得到了满足,但从精神上说,长期和一个缺心眼的丈夫相处。芳还是觉得内心是空虚的。

因为两家是世交。岐对芳的生活状况很是了解。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岐和芳就偷偷好上了。

那一年,芳去外面学了理发技术,回村里开了一个理发店。一开始,岐没事儿就去芳的店里坐一会儿。俩人山南海北地瞎侃一阵儿。因为芳和岐属于同类型的人,在一起自然能聊的话题就特别多。

一来二去,俩人不知不觉都对彼此有了好感。聊天也变得无话不谈。竟相互向对方倾诉起自己不幸福的婚姻生活。

岐总是用赞美地语言,夸芳既能干又漂亮。女人都喜欢听好话。芳觉得岐和自己很投缘。而且也很欣赏岐的干净利落,和与众不同的气质。

俩人在一起时间长了,竟彼此产生了爱慕之心。似乎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开始只是从言语中表达。后来就变成了行动。

一天,岐去芳的店里待着。俩人看也没有来理发的。芳随手把店门关上了。她走到岐身边,两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岐。岐早已按耐不住了。他伸手一下子把芳揽在怀里。

两个人就这样在理发店,疯狂地、如饥似渴地纠缠在一起。他们尽情发泄着彼此压抑多年的情欲。早把那些有悖人伦的道理忘到了九霄云外。

几翻云雨过后,芳依偎在岐的怀里。嗲声嗲气问岐:“亲爱的,我和你媳妇比,谁好?”“那还用说吗?那个蠢女人拿什么跟你比,要哪儿没哪儿。每次和她,她就跟条死狗似的往那儿一躺,一点情趣都没有。我一见她,我就倒胃口。还是你好!我的宝贝儿!”说完,又“波”亲了一下芳。

两个人在屋里折腾了两个小时。芳也舍不得岐离开。可也不能老关着店门,总是做贼心虚!怕有人发现。

芳穿好衣服,让岐在里屋待着,先不要出去。她打开店门,走出去四下望了望。看没有人,才让岐出来离开了。临走还踮起脚跟,亲了岐一下。

那之后,两个人只要有机会,就会凑在一起缠绵一翻。保密工作做得也很到位。在外和芳幽会完了,到家对芝态度倒比以前更加和善了。

在看芳,对自己那个缺心眼的丈夫,那更不用说,几句好话就能哄得他找不到北。

(七)

两个人偷偷摸摸在一起半年多,居然没被人发现。可岐不可能老在家,他得出去打工挣钱,两个人虽好了半年,可在一起时间并不多。这时,芳有些不满足于现状了。她和岐商量,让岐带她私奔。

岐也很想老和芳在一起。于是岐就在干活儿的工地附近租了一间小屋,屋子不大。但对于他们来说,屋子大小都无所谓,只要每晚能粘在一起,那就是最美妙的一件事情。

过了几天,村子里突然传开了,说芳跑了。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留下傻不愣登的丈夫和正在上初中的儿子。不知所踪。

乡亲们都议论纷纷,芝也参与到大伙儿的议论中。(因为两家人关系不错,芝管芳叫三嫂子)芝见人就说,:“唉呀,你说三嫂子她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家里还有孩子呢,三哥那样的,怎么管孩子呀,这孩子没妈管,可多受罪啊!我叔他们对她那么好,老照顾着她,真是不知足。咱们村那么多外地来的媳妇,有谁比得了她享福啊!你说她还跑什么?”外人也纷纷附和道:“就是就是,你说她多有福啊,男的有工作,还恁老实,家里都她说了算。公公婆婆还恁待见她。怎么不知足呢?嗨!”

一时间,芳跑了事情成了村里人议论的话题。半个月之后,就在人们还在议论芳到底去了哪里的时候,芳突然又回来了。

面对大伙惊讶而又充满好奇地目光,芳倒显得无比从容。有人问她去了哪儿,她呵呵一笑:“出去旅游了一趟,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待着,都快把人憋死了。”“那你怎么没跟孩子他爸说呀,你就走了,多让人着急呀!”“我跟他说干嘛,和他说话,就如对牛弹琴。木头疙瘩。我是想开了,趁着年轻,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等过些年老了,再想去哪儿,走不动了,就没辙了。”“呵呵呵!还是你想得开,主要是你也不缺钱闹的。唉呀,跟你没法比哟!”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话语,芳泰然自若地应对着。理发店照常营业!家人对芳不辞而别,而且一走就是半个月,颇有微词。但鉴于总算回来了,也就没有过多计较。一项精明的公公语重心长地对芳说道:“芳啊!爸知道你嫁给三儿委屈你了。有什么事儿我们能帮你的,我都会尽量帮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以后想去哪儿玩,事先和我们打个招呼吧!爸也不是脑筋不开通的人。好吗?”

听着公公一翻敲边鼓的话,芳的小心肝也颤了颤。心说,这老爷子是察觉什么了吗?嗯,我得加点儿小心了。不管怎样,先稳住这老爷子,过俩月再说。

于是,芳满脸堆笑地对公公道:“爸,瞧您说的,我嫁给三哥没觉得委屈,我打来了,您就挺照顾我的。我又不傻,您看我这现在多好啊,好多人都羡慕我嫁了个好人家呢。都说我有福呢!爸,您放心吧!我以后不管去哪儿,我一定提前告诉您。这回是我太任性了,我错了。爸,您别生我气了,行吗?”

公公听芳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别的。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心说,好你个丫头片子,就你这小嘴,跟八鸽似的,叭叭地挺能说。哼!我还不了解你,嘴不对心的。

再说岐,和芳在外租房同居了半个月,那感觉就自己最最幸福的时光。简直是美不胜收。在这期间,两个人酝酿好一场真正地私奔计划。

(八)

岐在离工地不远的地方,租了两间小平房。每天下班之后,他就去收拾房子。买家具、购家电,完全是要准备好俩人一起过日子的节奏。

这期间,岐偶尔也会回家来。说是回家,其实就是回来告诉芳,他在外面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芳去了。

岐在家对芝罕见的和颜悦色起来。芝倒是乐得成天合不拢嘴。一天晚上,岐半开玩笑地对芝说:“喂,我说大姐,赶明儿我给你找个姐夫把你聘了怎么样。我给你陪送最好的嫁妆行呗?”

芝听岐这么说,心里那个美呀,感觉自从和岐结婚到现在,整整十二年了。这是岐对她最温柔的一次。竟和自己开起玩笑了。真是太难得了。

她竟笑得没心没肺的。:“呵呵呵…,行,就这么着。保险得找个比你好的。”“嗯,行,你随便找啊,找好了,告诉我,我好给你准备嫁妆。往后咱俩谁都别干涉谁,各找各的啊。”岐半真半假地说道。“我看行。呵呵呵……!”说完芝又花枝乱颤地笑个不停!

过了两天,岐回工地去了。芝还沉浸在那晚岐和她半开玩笑地快乐气氛中。还和不错的姐妹们讲岐和她开玩笑的事情。一边讲,一边咧着嘴乐!

自从上次芳走了半个月回来后,一切都显得异常平静。可谁也没有料到,两个月后,芳再次离家出走了。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芳把自己平常穿戴的衣物、首饰等全部带走了。最要紧地是,银行里存着钱,也全被她取出来带走了。六万多块钱,放现在不算多,可二十年前,在农村,那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

芳这回做得可真绝。她把这些年丈夫的工资全攒着。平常花钱,基本都是公公给的。(因为公公在外上班,还是某单位的领导,)挣钱不少。因为这三儿子有点儿缺心眼,老怕芳嫌弃,所以一开始老头就格外地偏向着芳。家里一切开销基本都是老头给。所以结婚十几年,芳攒了六七万,这次她全部取出带走了。

芳走后,家里就如遭了打劫一般,被洗劫一空。本来不错的日子,如今却变得一无所有了。真应了如今网上那句话:眼看就能奔小康,一夜回到解放前。

当芳的公公得知芳带着财物再次出走后,气得犯了心脏病。要不是抢救及时,差点就见了马克思。老头病好后,立刻决定,马上让儿子起诉与芳离婚。

(九)

芳带着全部家当来到京都,和岐一起住在了出租房里。过起了无忧无虑地二人世界。

此后,岐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过家。芝也很纳闷。以前岐对她虽说态度不好吧,可每个月都会回家一趟,给她点儿零花钱。这次一走都四个月了,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眼看就要过年了。芝手里也没钱,年货办不了,就连想给两个孩子买件新衣服都买不了。不免心里有些焦急,整日里愁眉不展。

一天,大伯哥来到家里。问芝:“这都要过年了,岐还没回来?”“没有呢。”“买肉了吗?”“没呢,他不回来,我这手里也没钱,我说等他回来我再买呢。”“哼!他过年要不回来,你们连肉都不吃了呗。”“我没钱啊!这说给俩孩子买身衣服都买不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我看和他一块干活儿的早都回来了,他也不回来。”

大伯哥犹豫了一下,又问芝:“你看见他们一块干活儿的,没问问他干嘛呢?”“我打听来着,人家说一块放的假,走的时候问他一块走不,他说还有点儿事,说过一两天再回来。结果这都半个月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儿啊。我这心里老突突地,大哥你说他不会出啥事吧?”

大伯哥看了芝一眼,转过身去,一种复杂地情绪转瞬即逝。半晌,大伯哥从衣兜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了芝。“那什么,这是五百块钱,你先拿去买点肉,给孩子们买件衣服吧。他回不回来年总得过吧。”

芝犹豫了一下,接过钱说道:“那我先用着,等他回来我再还你。那个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呀,他怎么了?是不是出啥事了?”

大伯哥站起身来,瞥了芝一眼。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哪儿知道他怎么了。你呀,以后多长点儿心吧。唉!”说完便离开了。

芝听了大伯哥说的话,心里老觉得怪怪的。可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再看婆婆,以前岐要是不回来,她总是叨叨没完。这次岐都四个月没回来不说,这眼看再有三天就过年,还没回来。婆婆怎么连问都没问过我呢?

芝是不琢磨不知道,这越琢磨越觉得有问题。这一大家子都怪怪的,肯定有事儿,就是瞒着自己呢。

唉!想不明白,先不想了。先买东西去,再怎么着,年也得过呀!可芝从未想过,这个年是她这一辈子过得最糟心地一个年!那种感觉,比当年自己喝了农药还难受。

芝拿着大伯哥给的五百块钱,置办年货去了。来到村里大集上,碰见熟人,互相打个招呼。可芝老觉得别人和她说话时,都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样子。芝也没太往心里去,该忙啥还接着忙。

(十)

腊月二十九那天下午,岐终于回来了。芝见岐回来后,心里所有的猜疑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满脸堆笑、屁颠屁颠地给岐做饭去了。

结果做好一桌菜,岐却一口也没吃,跑老妈屋里喝棒子糁粥去了。芝很郁闷,可又无可奈何。

晚上睡觉时,芝帮岐铺好被褥。都过十二点了,岐也没回屋睡觉。到了后半夜,岐进屋把被子搬到了大女儿的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过大年,一大家子在一起吃团圆饭。芝心里很不舒服,想着当着公公婆婆、大伯哥和大嫂子说说岐。她心里很委屈,想让家里心替她说句公道话。结果却令她意想不到。

每年的团圆饭大家都很活跃,可今天,一个个都沉默寡言。公公是一项不善言辞,婆婆是除非睡着了才肯闭嘴地人,今天竟也没说几句话。大伯哥两口子更是谨言慎语。团圆饭吃得十分压抑。

芝和大嫂收拾完厨房,都在婆婆屋里坐下了。还没等芝开口,岐就怒气冲冲地嚷道:“该他妈去哪儿去哪儿,我管不着。”婆婆看了芝一眼,假装怒火冲天地指责岐:“你个死小子,不会踏踏实实过完年再说呀,你非得气死我吗?。我直说让你先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说,你就不听我的。你这一闹,这年还怎么过?”

芝听着这娘俩好无厘头的对话,更是觉得云里雾里的。要不外人管她叫傻丫头,她是真心眼少。还忙着上前去劝婆婆,:“妈,您别生气了,大过年的,您跟他置啥气呀,气坏了您,不值当的。”

这时,一旁的大伯哥看不下去了。说道:“我说她婶儿,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看不出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吗?你还在这儿劝她。回头好好劝你自己吧!人家都不想要你了,你还在这儿替他说好话。我真是服了你了,见过缺心眼,没见过你这么缺心眼的。哼!”说完站起身来走了。

大伯哥的一席话,让芝整个从天堂一下子掉进了地狱。她傻愣愣呆立在屋子中间,只感觉天旋地转。没有人再搭理她。过了好半天,她才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房里。

她一头栽在床上,呜呜地哭泣起来。泪水湿透了床单,结婚十几年来,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她哭着,想着,自己冤啊,比那窦娥还冤!自己心里的苦啊,比黄连还苦。自己这是啥命啊?

自己为了这个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一心一意对岐好,对这一家老小好。就是一块石头,也早该捂热了呀。怎么到头来还要被抛弃呢?

这个大年就在芝悲悲切切地哭泣中度过了。

正月初一,农村人的习惯,小辈人都得挨家挨户给老辈人拜年。芝的公公婆婆在这一片辈份极高。所以来给拜年的人也特别多。一大早起来,芝一双眼红肿得像个小桃儿。心里万般痛苦。可还得打起精神,强装笑颜,面对来给公公婆婆拜年的人。接来送往。

尽管芝极力地掩饰,可大伙还是从一家人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

拜完年之后,芝找到了大伯哥,希望能给她出出主意。大伯哥带着她,去找了族里说话最有威信的一位堂叔,他请到家里。

堂叔得知是岐想要和芝离婚。便严厉地批评了岐。并劝说让岐打消此念头。可无论堂叔好说歹说,岐就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堂叔费了一下午地口舌,也没把岐说通。直死得堂叔摔门而去,并声称永远也不再管岐的事儿了。

正月初四上午,岐拿出一千块钱,交给了大女儿,让大女儿上学用。然后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又走了。从腊月二十九到正月初四,五天时间里,岐至始至终都没和芝说过一句话。

岐走后,大女儿把钱交给了芝。芝问大女儿:“你爸没说什么吗?”“没有。”“那我要是和你爸离婚了,你跟谁呀?”大女儿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我说实话,妈您生气吗?”“不生气,你说吧。”“如果您和我爸离婚了,我跟我爸,因为我上学得花钱,我爸他能挣钱。您不上班,没钱供我上学。”

听了大女儿的话,芝心里不免又是一阵难过。是啊,连女儿都知道,谁能挣钱就依靠谁。自己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吃苦受累半天,可没有经济来源。孩子都不选择自己。真是悲哀呀!

(十二)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地墙。岐和芳在外租房同居地事儿很快就传开了。大伙议论纷纷,可唯独没人告诉芝。

当芳的公公婆婆一家人知道真像后,更是怒不可遏。芳的公公直接给岐的父亲打电话,质问他是如何教育儿子的。之前两家人多年的交情直接因这件事情而毁于一旦。从此两家人势不两立。

芝直到芳的公公打来电话那一刻,才彻底了解了事情的原尾。当知道岐是和芳在一起才和自己提出离婚的。她却不怪岐的无耻行为,倒把所有的怨恨迁怒到芳的头上。她骂芳是个贱货,狐狸精,小三儿,臭不要脸。反正什么解气骂什么。

真是个傻女人。她就从未想过,两个出轨的男女在一起,责任怎么可能只是单方面的。自己的丈夫要是正人君子,又岂能干出这种无耻勾当。老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欺,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些警句都不懂吗?这做人底线都没有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不管是芝怎么骂芳。还是芳的婆家人怎么闹腾。都无法改变现状。芳被丈夫起诉离婚了,芳已没有退路了。整天催着岐离婚。

可此时的岐也犯难了。虽然他早就想摆脱芝,不愿和她一起生活。如果是他先提离婚,他就得给芝一笔钱。可他现在根本就没钱。

虽说结婚十几年,可这些年自己就靠打工挣那点钱,除了家里花销外,自己成天打牌都输掉了。最近这一年来,自己挣的那点钱勉强够和芳两个人的花销。

和芳在一起,他才体会到了女人之所以养眼,那都是用钱换来的。芳和芝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以前芝上集买点菜,因为一毛钱还得和人讲半天价。而芳随便买套化妆品,就得好几百。用芳的话说,她这还是买的便宜的。

岐在内心做着激烈地斗争。现在这样的情况,真让他左右为难。他该怎么办呢?

再说芝独自一人在家,这半年多来,岐没有再给过她一分钱。可两个孩子在家,上学得花钱,家里种地、买种子买化肥,都得花钱。可没钱怎么办呢?

有句话说得好,这人啊,都是越有压力才越有动力。女人,更是为母则刚。为了两个孩子,芝每天起早贪黑的,骑着自行车跑到二十多里外的蔬菜批发市场,批来蔬菜再去赶大集卖。

没办法,自行车带不了多少东西。她每天带的菜卖完只能赚十几二十块钱。偶尔卖不完,她就带回家吃。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起码够零花的。

半年来,芝饱受着生活的磨砺。1.65的身高,瘦得只有一百来斤。三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整个一五十多岁的大妈。可芝为了孩子,她咬牙坚持着。

尽管生活很艰难,半年多岐也没再管过她和两个孩子。可芝压根就没有想要离开岐、离开这个家。

可能在潜意识里,她觉得、也更期望岐有一天会回到她身边的。

(十三)

再说芳和岐在一起,开始几个月觉得新鲜、刺激,可慢慢地她不太满足于这种生活。就岐挣的那点儿钱,勉强够她们俩的花销。她根本就不敢和以前一样,见啥好就买啥。这种买根葱都得算计地日子。不是她想要的。

再说,以前的家已经回不去了。岐也迟迟不和芝离婚,她就这样和岐名不正言不顺地老在一起算什么?她得逼着岐离婚。

想好了主意后。芳对岐说道:“亲爱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想知道吗?”“哦,什么好消息,快说。”“我怀孕了,而且是个男孩儿。”“你刚怀上,怎么知道是男孩儿”岐疑惑道。

芳眼珠一转,笑呵呵地对岐说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我以前怀我儿子时,就和现在的感觉是一样的。再说,我今天出去找了个中医给我把脉来着,人家一把脉就告诉我是男孩儿。我要给你生个儿子,你不高兴啊?”

岐微微有些愣神,又连忙说道:“高兴、高兴,当然高兴啊。你知道,我们家就缺儿子呀,我哥俩闺女,我那儿……,哦,不说我了,我妈要是知道你给我怀了儿子,老太太肯定得高兴坏了。”

这时芳突然就把小脸拉下来,一副凄然泪下地样子。说道:“你们是高兴了,可我呢?我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你们家生儿子呀?生完儿子就没我的事儿了呗?”

岐看芳哭眼抹泪地,赶紧把她搂进怀里安慰道:“快别哭了,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过几天就回去和她离。”

就在芝每天为了挣十几二十块钱而忙碌奔波时,她接到法院的传票。让她一个星期后去应诉。

接到传票后,芝真的崩溃了。看来自己这半年来的坚持和努力全白费了。岐还是决定要和她离婚了。她给娘家弟弟打电话求助。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去面对。

娘家弟弟是公务员,见多识广。对法律也有所了解。得知岐出轨后,早就劝说姐姐离婚。可自己这个傻姐姐就是舍不得那个外光里糙的姐夫,没办法。结果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一纸传票。

说实话,芝的弟弟早就恨岐恨得牙痒痒。这次既然岐提出离婚,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到了首次开庭时,司法员先进行调解。希望双方慎重。尽量能不离就不离。但岐坚持离。司法员让他们协议离婚。只要达成协议,离婚就很简单了。没有必要对簿公堂。

芝除了会掉眼泪,别的什么也不会,一切都由弟弟替她拿主意。岐问芝有什么要求?弟弟代芝回答。同意离婚,小女儿刚四岁,由芝扶养。但岐必须给扶养费。从现在起到十八岁,一年支付五千块,一次性给清。另外家里有五间房,要么全给芝,要么就折钱。折钱的话,也不多要,一次性付清八万块。至于对姐姐带来的伤害吗,也得给予精神赔偿。也不多要,五万元就可以。一共是二十万。念在你们夫妻一场。一次性支付十八万元就可以。如果把房子留给芝的话,一次性支付十万元即可。但条件是岐永远不能再踏入这小院。行的话,马上就签字离婚。

听完小舅子的话,岐直接就傻眼了。他哪里有钱啊?别说十八万、十万,现在让他拿出一万八他都拿不出来呀。可他还是侥幸地对小舅子说道:“你代表得了你姐吗?这是你姐的想法吗?”

这时候,芝也变得聪明了,立刻回答说:“没错,这就是我的要求。你能办到,我马上签字离婚。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要是办不到,那咱们就耗着吧。哦,不是耗,赶明儿我就告你重婚。”

面对一项逆来顺受的芝,突然的强硬。岐有些无所适从。他沉默了。心想,这婚还真不好离啊!该怎么办呢?

看岐不再说话,芝也知道岐根本就拿不出来钱来。今天这婚也是离不了的,便让弟弟带她回家了。临走时还不忘用嘲讽地口气对岐说道:“今天没带钱啊?那就先这么着吧。你还不赶紧回去找你那相好的拿钱。拿了钱来我随时等你的信啊。”说完便率先离开了。

等上了弟弟的车后,芝刚才那副强硬地样子,瞬间消失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幽怨地问弟弟:“弟,你明知道他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干嘛还跟他要那么多呀?”弟弟听自己姐姐到现在还在维护那个负心汉丈夫。真是气得哭笑不得。

弟弟对芝解释道:“姐,你不是不想和他离吗?”芝弱弱地回道:“我是不想离,你说要真离了,孩子们将来前娘后爹的,多可怜啊!可现在人家铁了心要离,我有啥办法呀?”

弟弟看着自家姐姐,是又心疼,又气恼。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姐,你放心吧,既然你舍不得离,这婚他离不了。我之所以和他提那么高地要求,就是想逼一下他。他肯定拿不出来那么多钱,拿不出来钱,你不同意签字,他怎么离?”

“你说那个狐狸精会不会帮他拿钱啊?听说她走的时候把家里的钱都带走了。”弟弟没好气地对芝道:“你当别人谁都跟你一样傻呀,就看着他好?我就不知道你看着他哪儿好?人渣。”

听弟弟这么说岐,芝心里其实很不舒服,可又没法反驳。心说,我就是看他哪儿都好。

(十四)

婚没离成,芝回到家中,艰难地日子还得继续。婆婆也整日里耷拉着脸。逢人就说:“我们那不要脸的,尽想离婚,你有钱吗?你离。”外人听老太太这么说话,谁也不搭茬。心里都暗暗骂老太太简直就和她儿子一样,真不是东西。

岐回到京都后,整日里闷闷不乐。芳也知道,岐根本就没钱。离婚的事儿肯定会遥遥无期。可自己既然和岐也结不了婚,又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岐你这就是玩我,咱就看到头来谁玩过谁了。

心中有了主意。芳也不再提让岐离婚的事儿。俩人虽还在一起住着。可显然已经各坏心思了。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两个人在一起已经有一年了。岐还是每天早出晚归去上班。芳也在一家发廊找了一份工作。她倒不是为了挣那点儿工资。而是发廊里别有洞天。

慢慢地岐发现芳对他态度有了改变,不再和开始那么亲昵。而且最近老是浓妆艳抹地,说是去上班。可总是很晚都不回家。偶尔回家天都快亮了。到家后也不再干家务,洗完澡就睡觉。

岐开始怀疑芳,觉得她背着自己肯定在做什么。最关键是,芳前三月就说怀孕了。可怎么一点儿都不显怀呢?难道芳在骗自己?

岐决定试探一下芳。这天,岐说上班去。可到了工地他又反回来了。回到家,他悄悄打开门,芳正在睡觉。他放轻脚步。来到床边,芳睡得很实。他轻轻掀开盖在芳身上的被子,他看到芳裸露的脖子、胳膊和大腿处,都有一朵朵青紫的“小梅花”。

做为一个男人,他心中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掀开了芳的睡裙,芳的胸脯上,乳房上全是这样的印迹。岐的脑子嗡嗡作响。他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往脑门串。

他猛地一下把熟睡地芳拽了起来。“你他妈给我起来。”岐愤怒地吼叫着。芳被他粗暴地拉扯中惊醒过来。她看到岐怒不可遏地样子,不竟乐了。

芳看着岐,轻蔑地对岐说道:“你想干嘛?打我吗?来,来打我。你以为我是你那个傻婆娘啊?来呀,来打我。”

芳一边挑衅地说着话,她一步一步逼视着岐。岐站在原地,由于身高的差距,(芳只有一米五多一点儿)属于那种娇小型的。岐几乎是用俯视,他很愤怒。他质问芳“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身上那些印子怎么回事儿?”

芳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她才说道:“你是我什么人,你管得着吗?”“你他妈的就是不要脸。”岐吼道。“我不脸?对。我是不要脸。那你要脸?你要脸干嘛和我这不要脸的在一起呢?你要脸你干嘛吃窝边草?你要脸干嘛撬你干哥们的墙角?”

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嘴,一席话顿时让岐哑口无言。直气得岐脸红脖子粗的。他对着芳举起手,刚想给芳一个大嘴巴子。没想到芳个头虽小,可灵巧得很。她嘴不闲着,眼和手也不闲着。真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看见岐伸手想打她时,她一下子扑到岐跟前,伸手对着岐的脸咔咔几下。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赶紧往后一仰脑袋,这时脖子上又传来火辣辣的的感觉。

岐往后躲避着芳的利爪。抬腿踹了芳一脚。芳被他踹倒在地上。岐上前摁住她,啪啪扇了芳两耳光。芳一边哭叫着,谩骂着。手也不闲着,她也不管是哪儿,只要她手能触到的地方,她拼命地抓呀、挠呀。

实话说,岐对付芳这样的,还真是招架不住。俩人扭打在一团,芳倒没被岐打成怎样。倒是岐,脸上,脖子上手上,全被芳挠的一道道血痕。

岐是白长得人高马大的。反被芳弄得浑身挂了花。岐越想越气,他一手摁住芳的一条胳膊,用一手揪着芳的头发。他半蹲着,用膝盖压住芳的两条腿。他感觉芳已经无法动弹了。想再和她理论一翻。

芳被岐控制住,也累得只喘。可她嘴巴不闲着,还一个劲地骂岐。过了一会儿,芳的另外一只手猛地伸到了岐的裆部。岐只觉得一股钻心地疼痛让他难受到了极点。他“啊!”的一声惨叫,放开了芳。一个弹跳蹦了起来。一米八零的个头,居然让芳这么个小女人整得狼狈不堪。

(十五)

俩人这一通折腾后。都气哼哼地退一边喘气去了。彼此僵持了半天,还是岐打破了沉默。他问芳倒底啥意思。

芳到这会儿了,也就不怕难堪了。直接说出了心里积压已久的话。她对岐说道:“咱俩分开吧。我早就不想和你混了。别怪我瞧不起你,就你挣的那俩骚钱,还不够我买化妆品的呢。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说怀孕也是骗你的。我怎么可能跟你生孩子?就你这副穷酸样,还想我跟着你受一辈子穷啊,门都没有。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也别说谁怎么着。周瑜打黄盖,两厢情愿。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就走,往后谁也不欠谁。”说完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芳收拾好行装叫了辆的士离开了。留下满脸错愕地岐呆坐在屋内。他不停地抽着烟。满屋笼罩在呛人地烟气中。由于抽得太多太猛。他自己也被烟呛得不停地咳嗽。

芳离开后,岐觉得内心有一种难言痛苦。空虚,落寞。更有一种羞愤和惭愧。他想了许多。可就是没有想到自己最对不起人是芝。

现在只剩下他自己了,他也不想再继续花钱租房住了。他也想回家去,可他又拉不下脸来。想来想去,他给自己大哥打电话。他希望大哥能帮他。

大哥虽然说对岐的一些做法也很反感。但毕竟兄弟情深。大哥也不可能眼看着自己弟弟有家回不了。他决定找芝聊聊。

当芝得知岐想回来时,她心里其实是很兴奋的。但她表面还是装出一副难以接受地样子。对大哥说道:“当初可是他自己不要我们的。这会儿人家把他甩了。他又想起回来了。还真是够没脸的。”

大哥听芝话虽说得难听点儿,但并没说不让回来。于是大哥找了俩平常和岐不错的朋友,开车去京都把岐接回了家。

大哥临走前又吩咐自己媳妇去劝芝。又让老妈出钱买来了鸡鸭鱼肉等食材。大嫂帮着做好了一大桌饭菜。算是给岐回家接风。

岐回到家,看到芝的那一刻,也有些不自在。四目相对时,彼此都面面相觑。

岐回家后,和芝的关系又恢复到从前地样子。虽然彼此都不怎么搭理对方。但好歹也算把家保住了。

一个村里住着的乡里乡亲。看见岐又回到了家。表面上不说什么,背地里都很唾弃他。觉得他忒不地道,把别人好好的家硬生生地给拆散了。自己倒没事儿人似的。转回身来,媳妇还在,家还在。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最后他成了最大的赢家。

(十六)

生活继续,日子在平淡而又平静中一晃又是十多年过去了。

岐也早就不再干他的木工活儿了。他考了开大车的驾照。在本市给人开商砼罐车。工资也不比干木工活儿多,但贵在自由。

这工作一自由,岐这牌瘾又来了。只要不忙,几个司机凑一块就会玩牌。这一年下来,挣的钱有三分之一都得让他输出去。可他一点儿也不心疼,还觉得蛮潇洒的。

开了三年的车,也没攒下钱。芝偶尔也会抱怨说还不如干木工活儿挣的多。其实她是不知道,钱都让岐打牌输掉了。

第四年,邻居帅买了一辆商砼罐车,帅就让岐给他开车去。一辆车俩司机。岐和慧的丈夫俩人两班倒。(慧是帅的妹妹)月工资五千元。岐觉得合适,芝也觉得合适。于是岐便给帅开车去了。

帅在搅拌站附近租了间房子,让慧没事儿在那儿给俩司机做饭。偶尔谁要是累了,也可以在那儿休息。

慧比岐小两岁,从小一起长大。又是邻居,算是兄妹,虽不亲,但毕竟也是同族。按说这种关系应该是很纯洁地兄妹感情吧,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可事实证明,只要不是亲兄妹,一切皆有可能。

一开始还好,慧见了岐也很高兴,老是哥长哥短地叫着。岐也挺像个当哥的样子。几个人经常在一起吧,慧和丈夫偶尔也会产生点儿矛盾,发生口角。女人就是这样。感觉受了委屈,就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慧就经常和岐说说丈夫的不是。慧的丈夫性格有点倔,而且还很死板。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慢慢地岐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专捡慧爱听的话说,夸女人的话不用想,总能脱口而出。在慧的跟前,他表现得又温柔又体贴。让慧觉得岐比帅这个亲哥还亲。

和岐相处,让慧感觉比和自己丈夫在一起时,心情愉快得多。相比之下,她更愿意和岐说话聊天。这让慧的丈夫更加生气,他越生气就越爱和慧较劲。慧也越来越觉得丈夫不可理喻。

反观岐,他总是见缝插针。每当慧两口子抬杠拌嘴后,他就想方设法安慰慧,逗她开心。偶尔还会买点小礼物送给慧。

一来二去,俩人的关系有了质的变化。再也不是兄妹之间应有的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慧更渴望岐的胸膛,她想从岐那里得到一种精神寄托,情感慰籍。

不知不觉,慧心里竟希望来小屋休息的是岐而不是丈夫。而岐更是没事儿就往小屋跑。

终于有一天,两个人突破了底线,做了超出兄妹感情地事情。实话说,一开始俩人都很害怕,也很紧张。可到了后来。那种紧张中带来的刺激完全战胜了俩人的理智。

男女之间的事情,只有第一次,就是没有最后一次。俩人总会找机会在一起。

这期间,慧的丈夫老感觉岐和自己媳妇之间怪怪的。从理智上讲,他不想去猜测他们俩之间会有什么事儿。可直觉告诉他,俩人现在的关系已不是以前那种兄妹间纯洁的友谊了。

他很窝火,可又不好发作。毕竟岐是媳妇娘家那边的人。好多事情,光凭直觉是不行的。他得寻找证据。

就这样,慧的丈夫不动声色地,暗地里开始留意起俩人的举动。

(十七)

有句俗话说得好,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

大冬天的活儿也不多了,帅打算过了元旦就给岐放假。等来年开春再让岐上班。

就在元旦前两天的一个晚上。岐本来该下班的,慧丈夫应该上夜班。但慧丈夫说家里有点事儿,让岐替他上夜班。说是夜班,一晚上也拉不了一两趟。

这上夜班,正好合了岐的心意。没什么活儿,可以与慧多待一会儿。

晚上十一点,岐卸完一车后,就没活儿了。他来到小屋,慧给他开了门。岐先洗了个澡。慧给岐做了点儿宵夜。吃完后,俩人相拥着刚躺在床上。“哐”的一声响,屋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屋里的灯亮了。床上相拥地俩人,顿时慌乱地爬了起来。看到突然出现在屋内慧的丈夫。岐赶紧跳下床来往身上套衣服。慧吓得缩在床上不敢动弹。

没等岐穿好衣服。慧丈夫的拳头已经挥到了岐的脸上。岐顿觉眼前金星直冒。他没敢吱声。蹲在地上,用手捂住了眼睛。他感觉眼睛很疼,眼泪直往下流。这时他身上早被慧丈夫踹了好几大脚。他忍着身体上传来地疼痛。他没有还手。

这时慧看丈夫不停地殴打岐。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赶紧过来抱住了丈夫的腿,祈求道“老公,别打了,我求你了,别打了。”

丈夫见媳妇居然为这奸夫求情,更是怒火中烧。他一把揪住慧的头发,照着脸蛋啪啪啪几个大耳光。直抽得慧晕头转向。

岐见慧丈夫无暇顾及他时,抓起衣服夺门而出。等慧丈夫反应过来,追出门去,早已不见岐的踪影。

回到屋里,见慧还蹲在地上呜呜啜泣。上去又踹了慧两脚,骂道:“臭婊子,真不要脸。你不是说他是你哥吗?你怎么还跟你哥睡?你说你是有多饥渴啊?都饥不择食啦?赶明你去夜店上班得了。臭不要脸的。”

他越骂越来气。他来回地在屋里走,实在是不解气,又把屋里两把木椅给摔坏了。他对慧道:“离婚,明天就去离婚。你不嫌丟人,我嫌。”说完便要离开。

慧见丈夫要走,立马上前抱住丈夫,苦苦哀求。:“老公,求你了,别和我离婚。看在咱女儿的份上,别和我离婚。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丈夫见慧死死抱住他腿不放。便回过身来,走到沙发上坐下,厉声问到:“你说,你和他多久了。”慧哪敢承认,怯怯地道:“老公,没有,以前没有,今天也是他主动的。我当时不让的,他非要,我没控制住自己。可我们还没什么呢,你就进来了。你也看到了。我这还穿着内衣呢。他也没脱完。”

不得不说,慧挺能说瞎话的。也许丈夫并不相信她的话。但今晚,她的确没说谎。因为今晚是他故意让岐替班的。他根本就没回家,他把小车开到对面停着,一直注视着小屋这边。

岐从十一点多来小屋时,他就来到了小屋外面。岐进屋洗澡、吃饭,和慧俩人说话,他都一句不落地听到了。直到俩人关灯上床后,他才踹门进来。目的就是把俩人堵在床上。他知道,以前有没有过他不清楚,但今晚俩人还没来得及。

他从内心说,并不想和慧离婚。毕竟当年慧没嫌他穷小子一个,嫁给了他。这么多年了,女儿都十五六岁了。这些年过日子,丈母娘和大舅哥也没少帮助他。他实在是难以启齿说出离婚。

今晚他故意设计抓他俩一个现形,一是为了警告媳妇,二是给岐一点儿教训。让他知道,觊觎别人媳妇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他还是不能轻易妥协,他掏出手机,对慧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妈和你大哥打个电话,你自己和他们说说今晚的事儿。看他们怎么说。”

慧听说要告诉自己妈妈和大哥,当下就急了。她扑通一下给丈夫跪下了。她抱着丈夫的腿,哭着祈求道:“老公,求你了,千万别告诉我哥,也别告诉我妈,你要告诉他们,你叫我还怎么回娘家。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呵呵!你这会儿知道没脸了,你头和他勾搭时怎么没想过丢人现眼啊!你想死吗?就你这种人,你不会想死的。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死是活,这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哥。也好让他知道他的好邻居是个什么玩意。他要不给我个说法,我饶不了你那奸夫。”

慧见丈夫执意要告诉自己大哥,也没办法。只好退到一边抹眼泪去了。

(十八)

当帅半夜三更接到妹夫电话时,着实吓了一大跳。他没往别处想,他想的是不是俩开车的出了事儿。妹夫告诉他车没事儿。说有比这更大的事儿,让他明天务必来一趟。

帅本在京郊包工程。听妹夫电话里语气不善。心里犯嘀咕,琢磨着到底有什么事儿呢?他想了想,给妹妹慧打了个电话。慧接了电话支支吾吾也没说什么。他更纳闷了,不行,给岐打个电话问问吧。

帅拨通了岐的电话,但电话始终没有接。帅感到事情不妙。决定天亮立马赶回去看看。

当帅开着车赶回来后,得知发生了什么之后,他非常生气。自己这个妹妹,从小他就特别照顾她,疼爱她,从没对她大声说过一句话。可今天出了这种事儿。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抬手打了她一个耳光。

慧也知道自己做了丟脸地事儿。可她知道,这件事情,还得大哥帮她解决。她一下子就给帅跪下了。泪流满面地对帅道:“哥,我错了,我知道我给你丟脸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吧。哥,我求你了,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我不想离婚。哥,哥…!”

看着妹妹泪流满面地样子,昨晚被丈夫打过地脸还有些红肿。刚才自己又打了她一个耳光。帅从心里又气恼又心疼。他把慧从地上拽了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慧呀,叫我说你什么好啊!”

帅站起身来,对慧说道:“你在这待着吧,我找他谈谈。”说完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抽烟的妹夫。

他来到妹夫跟前,用歉意地口吻对他说道:“老弟,走,我请你喝酒去。”妹夫从心里还是有点怵这位大舅哥。只好随他一起走了出去。

来到一家私房菜餐馆,雅间里,帅点了一桌都是妹夫爱吃的菜。俩人开了瓶五粮液。帅斟满两杯酒,他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妹夫说道:“妹夫,来哥敬你一杯。你看我妹做出这样的事儿,是她对不起你。我这当哥的先给你道个歉。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喝了下去。

三杯酒下肚,帅问妹夫:“你真打算离婚吗?”妹夫愣了一会答道:“哥,其实我没有真想和慧离婚。只是觉得窝囊,憋气。你说岐,他怎么可以干这种事儿。他……”没等妹夫说完,帅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

帅对妹夫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要你不是真打算和我妹离婚,那这件事情我来解决。我就希望你以后只当没发生一样。否则传到村里,都不好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妹夫点了点头。这时帅从手包里拿出了三万块钱,放到了妹夫面前说道:“这钱你拿着,一万是你这俩月的工资,这一万是岐这俩月的工资,他既然能先不仁,就别怪我后不义。就让他这俩月工资当交学费吧。做了错事儿,总得付点儿代价不是。还有一万,是给你的奖金。回去和我妹好好过日子吧,原谅她可以吗?”

妹夫见大舅哥说得如此真诚。再说自己也没真想咋样。那就见好就收吧!他指着桌上的钱问帅:“大哥,岐这个钱我拿着合适吗?他到时候不会跟你要吗?你们是邻居,你不把工资给他,到时候让他说你坑他怎么着?”

帅看了一眼妹夫,“让你拿你就拿着吧。我说了这事儿我来解决,你就甭担心了。拿着钱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儿。回去和慧说一声,我就不去你那儿了。晚点儿我直接回京都。”

妹夫离开后,帅拿出手机找到岐的号播了出去。可电话一直响到自然挂断,没有接听。再打居然关机了。“呵!”帅冷笑了一声“行,关机了。”他给岐发了一条短信。写道:还欠你俩月工资,想要钱,来搅拌站找我。我还打算给你发点儿奖金呢。

帅知道,岐是不敢接电话,这俩月工资他也不敢来拿了。最后那句话,会让他担心受怕一个月的。“奖金”看你敢不敢要。

(十九)

再说岐,昨晚让慧丈夫打个了五眼青,身上也有好几处淤青。样子十分狼狈。上班骑的电动车是前几天新买的。放小屋那儿也没来得及骑走。他也很沮丧。心想,回家怎么说呀?

他在夜色中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到了火车站。他愣了一下,想了想,要不去京都姐姐家待两天再说吧。于是,他买了一张火车票,等了一会儿,正好有一趟车在这儿停两分钟。上了火车,半个小时后,来到了京都。

打了辆的士,来到了姐姐家。姐姐看见他这副模样,张嘴问道:“你又和人打架了?”岐含糊不清地嗯嗯两声。说道:“姐,我上你这住两天行吧?”“我能说不行吗?你都来了。多大人了,还这么冲动。你都快当老丈人了。也不知道改改你那脾气呀?真让人操心。”

“行了姐,别说教了。让我歇会儿行吗?”岐不耐烦地说道。“行,不说你了。休息去吧。”

岐躺在床上,他根本睡不着。三个小时前,帅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他不知道接了电话说什么,他也猜到肯定是慧丈夫把事情告诉了帅。他不知道接下来将会面临什么。他也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帅。

想着想着,岐觉得头疼。晕晕沉沉睡了过去。此时的他可说是心力交瘁,他一直睡到了下午。一阵手机铃声把他唤醒。看到又是帅打给他的打电话,他没有接。等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时,他关掉了手机。

他也知道,帅的为人。从小光着腚一块长大的。彼此之间太了解。表面上总是乐呵呵地帅,做起事来,那心狠手辣地手段,再加他睚眦必报地性格。岐清楚,这次自己是摸了老虎屁股了。心里不由得为自己这次的行为感到后悔。

俗话说,世上没有后悔药。出了事情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也清楚,自己得为这件事儿埋单。唉!俩月的工资肯定没戏了。两千多块钱的电车自己骑了还不到半个月。肯定也别想骑回来了。老在姐姐家住着也是不可能的,赶明儿回家自己要怎么和家里人说呢?他思索着。

一个下午手机也没敢开机。到了晚上,岐打开手机,一条短信弹了出来。是帅给他地留言。看到最后那句:(我打算给你点儿奖金)时,岐的心里更是咯噔一下。他明白帅的意思。嗨!悔不当初啊。

(二十)

在姐姐家待了两天。岐决定回家去,爱咋的咋的吧!这两天他也想清楚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自己这俩月工资肯定要不回来了,还有那辆电动车。其他的吗,帅是不可能在家里对他怎么样的,这种事儿真要闹开了,丢脸的不光是自己。帅一家是好面子的人,他是不可能把自己妹妹和岐有私情地事儿说出去的。

想到这些,岐不觉又轻松起来。回到家,芝见岐眼眶有些青,便问他怎么回事儿?岐骗她说自己前两天晚上,下班回来的路上,由于又累又困。不小心骑车撞到水泥墩上了,车子撞坏了,自己也受伤了。亏了有好心人帮忙,把他送医院了。他在医院住了两天,感觉没什么事儿了。今天才回来的。

芝听了,又心疼又后怕。直嗔怪他不给自己打电话。好去照顾他。岐说道:“嗨!不是怕你担心嘛,再说问题也不大。就是可惜那辆电车了,都要不得了,我让收废品的拉走了,给了五百块钱。那家伙真黑,他想给我三百,我不干,我那电频都是新的。讲了半天价,他才给我五百。”说着话,他从皮夹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了芝。

芝听他这么说,白了他一眼,语气中无比地心疼“电车坏了就坏了吧,人没大事儿就好。以后别那么拼命了,累了就少拉一趟。人要好好的,一辈子得挣多少个电车钱啊!”见芝相信了自己的话,岐心里暗自庆幸起来。

岐在家待了几天,没再说上班去。芝问他:“你们放假了吗?怎么没听你说要上班呢?”“嗯,放假了。”“那帅给你把工资开清了吗?”“没有,他说最近手头紧,过段时间再说。”“哦哦。”

对于岐说的话,芝从来都深信不疑。她想着过段时间,肯定年前怎么也得给了吧。可一直到了腊月二十八九的,也没见岐提开支的事儿,她问岐,“帅怎么还不给你钱啊?不知道别人过年得花钱吗!他们那人们办事儿咋这样呢!要不,我跟他要去。”

岐瞪了芝一眼,训斥道:“你们这妇女就是心眼小。隔壁邻居地住着,他还跑得了啊,你跟他要去,合适吗?你跟他一要,不把他家得罪了吗?”

(二一)

芝听岐这么说,就觉得岐是好面子,不愿得罪人。于是她找到了大伯哥,想让大伯哥帮着问一下帅。

见了大伯哥,芝就抱怨开了:“大哥,你说帅他们怎么这样啊,给他干了活儿,工资不给开清了,这都过年了,谁家不花钱啊,还跟岐说手头紧,他手头紧,怎么还给他儿子刚买的汽车,听他们说二十多万呢,我们就那万八千的,不给我们。我说我要去,你兄弟还不让。说我心眼小,见识短。哼!”

大伯哥听了芝一席话,半晌没言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没让他自己要去吗?”“我催了他好几回了,他说不好意思开口,不去。”“呵!不好意思开口,他敢去吗?”芝挺纳闷“怎么不敢去啊?大哥你这说什么呢?”

大伯哥又沉默了一会儿,对芝道:“我早都跟你说过,让你长点儿心,你就听不懂我说的话。往后别见人就说帅不给他开支的事儿了。你知道他干嘛不找帅要钱吗?他不敢要去,他怕人家弄死他。”

“大哥你这说什么呢?道底怎么回事儿啊?”芝急切地问道。“哼!什么,你男人是个啥玩意你不知道吗?还想要钱,先要命吧。人家妹子白让他玩儿啊?你看他,这些日子还跟早先似的吗。成天躲家里都不出门了。你就不觉得奇怪?你是猪脑子吗?让我说你什么好!”

听了大伯哥的一翻话。芝才恍然大悟。合着有什么事儿最后知道的,还是自己。怪不得岐总是推三阻四地,不让自己去要工资,原来又是他在外面乱搞闹的。

要说芝这脑回路也是和别人不一样,她从一开始地愤怒中缓过来。她突然又若有所思地问大伯哥:“大哥,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的。”“什么故意的?”大伯哥问道。“我是说慧她们两口子故意设计陷害岐。就是为了坑他,好不给他那俩月的工资。”

大伯哥听芝这么说,不由被她给气乐了。他瞧着芝说道:“你说的就算是真的。人家两口子给他下了套,你爷们儿要不钻,套住他了吗?人家就为了你们那俩月工资,宁愿不回娘家了?”

芝听大伯哥这么说,也觉得很有道理。嗨!谁叫自己男人长得帅呢。总有女人往上贴。就那个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芝想着。

芝憋了一肚子气,闷闷不乐地回到家。看见岐,也不搭理他了,小脸阴着。岐见她不高兴,便问道:“你阴着个脸给谁看啊,谁又惹你了。”

芝假装没听见,也不言语。过了一会儿,岐又问她怎么了?这回芝也真没给岐好听的。“谁惹我,谁惹我你不知道吗?你那俩月工资呢,你怎么不要去?是不敢要去吧?你不是见谁都好吗?你怎么不跟人家过呀?你回这个家干嘛?你去找人家去吧。往后别回来了。”

岐一听,知道芝肯定听说什么了,真是好事儿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按说,这件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怎么还是让人传出来了呢!

可不管怎样,到这个份上,不能再让后院起火了。他罕见地对芝和颜悦色。他对芝说道:“行了,你别生气了。我这也是着了人家的道了。”芝一听,心说,我就知道是那两口子搞地鬼。

岐接着瞎话起来,他给芝讲了他所谓的经过。“那天,慧她爷们儿说让我替他上夜班,他说家里有事儿。我拉了一趟就没活儿了,打算家来,到那儿骑车去了。慧说给我做了点夜宵让我吃,非让我喝杯酒,说天冷,你也知道我不怎么喝酒的。结果喝完了就觉得晕乎乎的。她让我上床上躺会儿,我也没多想,躺下功夫不大就睡着了。

谁知道她也跑床上躺我身边了。结果他爷们儿就把门踹开进去了。我这还犯迷糊呢,他就说我把他媳妇怎么着了。上来就给了我一拳头。我俩打了一架。说什么他也不信。我也没办法。”

“谁知道他俩是想成心坑我,这帅也觉得是我把他妹妹怎么着了。这不拿我工资做文章吗。你说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我只能认倒霉啰。”芝听岐这么一说,更加笃信岐说的是实话。她不停地骂慧两口子和帅。她对岐说:“咱以后永远也别搭理他们,真不是东西。”

这起风流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岐和帅两家人谁也不提这件事儿,但见了面谁也不搭理谁。眼里都充满敌意。往日里的好邻居又变成了陌路。

(二二)

尽管两家人谁也不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村里人还是慢慢都知道了发生过什么。大家当面不说,但背地里都对岐嗤之以鼻。说他做事儿太离谱,太没底线。用农村人的话说。进不了宅门。

不管外人怎么看岐。但在芝的心里,岐永远是最好的。无论岐做过多少伤害她的事情,她都可以包容,可以原谅。始终无怨无悔地承受着,岐在情感上的N次背叛。

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女人。可她其实一点儿都不傻,她知道岐从来就不喜欢她。可命运把她们安排在了一起,这就是一种缘分。

对于她,也许是孽缘,可孽缘也是缘。有了孩子,她得为孩子着想。自己宁愿受委屈,也不能让孩子们受委屈。她愿意用自己的委屈求全,去给孩子们换来一个完整的家。

为了这个家,明知道岐对不起她,欺骗她,伤害她。但她宁愿做人们眼里的那个傻丫头。对岐,对这个家始终不离不弃。因为她的坚持,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虽经历过多次的风波,但这个家始终还在。如今大女儿早已成家,外孙都上小学了。小女儿也大学毕业工作了。不提往事儿,如今的家还算幸福。尽管是表面的,但芝很享受这份表面的安宁。

外人眼里的傻丫头,在俩孩子眼里,是最好的妈妈。看上去傻傻地她,却拥有一个伟大的胸怀。相比之下,岐作为一个男人,他的所作所为,就显得是如此的不堪,令人不耻。本来高大地体型,在外人眼里,却是那样地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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