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闪电的故事

风以眠

那人还不曾出现

因此，还无人会告诉你

夏季天台上所见的星空

比这世间风景更勾魂夺魄

那人还不曾路过

她也不得而知

你曾对闪电产生了怎样的痴迷

那闪电该多绚烂

以至你独自跑遍整座城市十遍有余

独自欢喜了十场

后来你不断昏睡又继续醒来

你开始你的追逐

穿过蓝色烟火的街市

跨过红色郁金的河流

闪电消逝在远处山林的花园

你再看不清摩天轮和喷泉的眼睛……

你停下来，面庞

没有溺亡的痕迹

未名兽的笑声在山谷回响

你披着雾色走下苔阶

影子在雨中被扑扑打湿

模糊、溶解并溃散——

你目送着它被托入漆黑的石墙

没有呡一下嘴唇

你说，你从不打伞：

天空从不因雨伞而下雨

闪电也从不因追逐而回头

像我一个人站在很远的地方

像个过路人那样看看你

朝右看会儿围墙上的老猫

低头看会儿鞋带上的蚂蚁

直到地面垂落的雨滴

以新的颜色倒灌回深空

直到海脑里闪电不再硕亮硕亮

心不再被云层一片片覆盖……

直到闪电过后的雷声震耳

直到有人在出现在对面的水潭

向我隆重地介绍

我们脚下这个用太阳光线

绘成的银河

里面藏着怎样奇妙的珍宝

如果黑夜来临之前

那人也刚好赶来与我路过

侧脸向我问好

我想我也会抬起头

看看她肩后屋顶的星空

注视她的眼睛，愉快地

向她讲述那个追逐闪电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