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散文心情随笔《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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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22  本文已影响0人  拾一

我还在上幼儿园的年纪里,家就是游乐场,那时候多小,小到每天只知道玩,不懂姐姐们那个岁数已经开始追星,听流行乐,买明星贴画,抄喜欢的歌词在日记本上。二姐把头戴式耳机套在我的小耳朵上,黑圆的耳机里传来一句:“月色摇晃树影,传说在热带雨林。”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听流行乐,不知道唱的是什么,我不认识那么多字,不知道唱歌的是谁,我不认识那么多人,不知道自己也跟着耳机里的歌声瞎哼哼,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可眼睛是看得见的,我看大姐和二姐冲着我笑,笑得很开心,我便调高自己的音量,喊的更欢了。不一会儿爸爸推开了门,表情严厉的对我说:“你瞎喊什么!”

小学五年级,学校响应国家教育模式改革的号召,在每个教室安装了一台电视,配DVD,用铁制的框架挂在黑板左侧靠窗的墙上,位置颇高,凭小学生的个头是够不到的,学校怕的就是调皮孩子搞了破坏,可就是老师,各头稍矮些,也要踩着凳子开电视,而这些都成为不了困难,几个学生搬张桌子,桌子上放把凳子,班里个头最高的一个,踩在凳子上,颠一颠脚,刚好打开DVD,放碟片进去,打开电视。学校的规定是每周五下午自习课时间,给学生们放一部爱国电影,雷锋董存瑞之类的,靠读书想象不出的画面用视觉来弥补,当然,我们也懂得物尽其用,于是每天中午的午休时间里就有了这样的画面:校园广播里小播音员的声音还嫩嫩的说着:我们是新世纪的孩子,我们要讲文明,懂礼貌,继承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教学楼三层北角的一间教室里传来一声巨响:“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再看教室里,男孩女孩跳上桌子,跟着电视里的人群晃脑袋、甩胳膊,跟着电视里三个女生吼唱、疯叫,教导主任一般出现在第一遍副歌唱完之后,他推开门,面红耳赤,喘着粗气,大吼一声:“把电视关了,都从课桌上下来,瞎喊什么喊!”

大学的一个暑假,我在一家公司实习,屋外炎热,屋里凉爽,我总能隔着办公室窗户看树叶在热气里扭曲、变形、融化。午休的时候员工们陆续去食堂吃饭,留我一人,实习生没有饭卡,没办法在单位食堂吃饭,好在楼下有便利店,我就在711买些肉包和饭团,好吃还便宜,办公室里禁止员工就餐,好在我有个定点的“私人食堂”——大厦的楼梯通道。好几十层的楼,大家都是要乘电梯上下班的,就连二楼的人每早也要“excuse me”一声挤进电梯里,所以除了保洁大妈,楼梯里基本是没有人的,更不要说正午就餐的时间里。楼梯里阴凉,我想要是有把椅子就再好不过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屁股下垫一本书,戴上耳机播一首喜欢的歌,还挺像乐音餐厅,还挺凑活。好多时候我便在这个“私人食堂”简单就餐。有天中午我买了两个酱肉包,两个金枪鱼饭团,躲进楼梯里,坐在台阶上,前面是落地的窗,窗外是望京的街和参差不齐的写字楼,我戴上耳机,放了一首音乐,她们唱:”许多年前,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奔跑起来,像一道春天的闪电…”,我吃完了第一个酱肉包,眼圈有点涩。

读硕期间的一个凌晨,一点半,躺在床上还是没有睡意,精神和夜晚斗争,翻来覆去刷着微博,网易云音乐里来来回回找不到一首新欢。室友开始在梦里歌唱,用另一位室友的呼噜当节拍,整体不算和谐,至少吵,至少热闹,至少让我睡不着。他嘴里的歌词模糊不清,音律倒齐,鼻息倒均匀,这在平时是不可能的。另外,我的胃敲打肚皮,好饿,饿的豆汁儿都可以,饿的焦圈儿都可以,饿的炒肝儿都可以,这在白天是不可能的。真想坐起身来对那位室友说一句:到了白天,我请你吃拐角路口的德州扒鸡吧,你丫别唱了。

微博上一首MV引起我的注意,似乎有很多年了,没有听一首她们的新歌,音乐起,画面如流影,熟悉的声音合在一起,想起年少时光里我追随姐姐们的脚步也开始追星,买磁带,买CD,买贴画,买海报,喜欢的歌在步步高里倒带循环一整天。我躺在床上头皮一阵阵发麻,传到指尖,传到胃里,眼泪流进耳朵里。她们唱:“也许经历过聚散和分离,也许承受过怀疑眼神,我们的生命却不断延申,更多的回忆不停诞生。”

她们的《十七》里似乎有她们十七的辛酸、磨砺和美好回忆。她们的《十七》里似乎有我一整个年少过往。

拾一  《十七》 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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