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香蕉的自尊

“这香蕉我能掰掉俩不能？”

门口水果店里，我正在挑梨，一中年妇女指着门口的香蕉问。

“你要零的那不是有零蕉嘛。”店主说。

“那不好。”中年妇女说。

“那不能掰，掰掉都没法卖了。”店主一边说一边把香蕉放到秤上，说：“这一共才4块钱。”

“我只要两个。”中年妇女坚持说。

只要两个。闻此言，我不禁扭头打量那妇女一番。40多岁的样子，穿一身橙红色睡衣，头上勒着一块布。嗯，不远处有三个大医院，一定是她自己或家人在医院住，一定是已经付出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医药费，是孩子？是丈夫？或是爹娘想要吃香蕉吗？

“这香蕉是甜些吗？”妇女指着一把儿肥大嫩黄的香蕉问。

“对，甜，进口蕉。”店主说。

挑好了一兜梨，我来到门口过秤。见那妇女双手背在身后低头在香蕉前徘徊。看她想要掰掉俩的那把儿香蕉就放在秤边，是青青瘦瘦的那种，一共六个。

“你不是要买香蕉吗？”我扭头招呼了她，对店主说：“你掰俩卖给她吧，剩下的我要。”

拿过香蕉，我对她说：“你掰两个吧。”

她一边说“我就要两个”一边掰掉两个。

一秤，1块3。她递过2块钱。

我的梨和4个香蕉一共16块7，我递过20块。

“找我那两毛钱不要了，直接贴给她吧。”

她对店主说。

“不用不用，零头儿他们直接都不要了。”我忙说。

店主依然找给她7毛钱。她固执地把2个硬币扔回了钱箱……

（此文写于201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