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在路上山西省

平遥平

2016-07-05  本文已影响39人  容兮兮

久不写字,突然起笔,总觉得缺少什么。

       或是没有了以前远游的情怀,或是没有了经年的浮躁,亦或是缺少了故去的期盼所托的激动。曾立誓要逛遍世界所有古城,如今幸而能够用脚一步一步地丈量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心态却是不尽相同。以前是为逃离,独爱陶潜桃源之梦,寄情山水如二谢;再或许,还有当年以太白为首的文人骚客所图——终南捷径;间或有着柳三变执红牙板与歌女“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沉溺。现下却多是“与君消余暇”的闲散,没了那么多唐风宋雅,月下花前,君问归期。

       总归是大了,走了不少的地方,才明白诗和远方讲的是新的抵达和心的归宿。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都付与返还二字。

       好吧,言归正传。三天的短途于我来说还是有些仓促,人懒散惯了,总是不喜欢赶路似的旅游。北方的古城无山无水,少了南城的清秀出尘,却多了北方特有的朔风烟尘,土炕妖风。接站的司机操着一口晋语,带着我们进入了一方小城。平遥不大,不到三天的时间足以让我这个路痴从弯弯绕绕的人家里顺利找到回客栈的路。老老的石板路和周围正在翻修的风化了的墙,都让我对明清老街充满了特殊的情结,时光仿佛凝滞在了明清之际,人来人往,许多东西都变了,可是有些事物,一直就在时光里矗立。比如家家户户的红灯笼绿门帘,和牙齿尖尖的老狗小狗。

       第一日,太阳不是特别明亮,天色阴郁还夹带着雾霾的灰。我们在正当日头的时候任意西东,走走停停,东奔西顾。四角飞天的古建筑,秦时砖,汉时瓦,唐漆三彩,明清琉璃。影壁屏风,这厢唐朝仕女拈花微笑,那厢清代才子御前侍奉。才子佳人,阁楼绣球,风俗尽显。夜晚时随意找了家酒吧进去,民谣在这里,混杂着贝斯电钢,调一杯薄荷凉酒,听一曲后会无期。远方就是这样,没有诗,只是另一个地方的故事。

       翌日清早,赶着拼车去了王家大院。所谓官家大院,小故宫之称的王家名副其实。城墙萧山,护城河地下通道应有尽有。飞檐上喜兽,鸳鸯莲花,精巧的复制在一家一家的院子中。花房书院,绣房厨堂,每一步算计的精工细琢,门前水缸大小依次递减,规矩立现。当天风吹走了雾霾,阳光耀眼,我爱极了阳光投射下来反射在古墙上的阴影。黑暗反射光,却不吸收光,但又巧妙的和光融在一起,老树桠杈能见,窗柩屋檐能见,甚至见到飞扬在空中的细小烟尘。吸口气,便能闻到阳光泥土的味道。但那些大院高墙,远看却充满了宗法的束缚,这时候才真正知一入侯门深似海是如何而成。记得当时好友无心一句穿越,突然间从古朴时空中漫游出来,内心里充斥着对被高墙禁锢的人的悲哀。大概每个时空中,都有着叛逃和出走,而后皈依和依附于时代。我不知道这样程式化的结构会被如何解构和堆砌,却懂得了人生尔尔,唯有珍惜而已。

       第三日大风,间或有雪。对此,我与友人专门争辩了一下关于海风和陆风。她在威海上学,称威海的风瘆人又阴冷;我道平遥的风冷到了骨子里,像是钻进了骨头的缝隙,兜头冷到了脚底。于是两人反复争辩比较,到底是耐不住现下的寒冷,一致决定还是陆风比较冷一点。虽然毫无逻辑毫无地理科学,但是我二人确实是没有出门。临走前,还状似恋恋不舍的坐在炕头,口中念叨着“别了,我的明清老街;别了,我的飞檐画壁;别了,我的妖风蓝天。实际已归心似箭。

       平遥平,大风荡。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我想,从此我的每篇游记,大概都要以回家为结尾了。

       谨以此文纪念我曾经叛逃的心灵,此刻它在回家的路上,被诗和远方吸引,温一壶酒,坐等另一个故事。

平遥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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