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山中的野百合

2020-04-19  本文已影响0人  Jing_yao

初识“野百合”这家公益组织是在2016年末,那时他们申请了我负责的项目,面对上百份的申请表,野百合的文字简单真挚,让我有预期他们做的不是什么“翻天覆地”的事情,但同样也有一些好奇: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的申请却充满不平淡,这是为什么呢?于是我到厦门约了野百合的两位创始人——大树和花儿。

和每次的拜访一样,约定好时间地点我就上门了,见面地点是在他们住的地方(同时也是办公室,那时还兼具着民宿的功能,用以接待到厦门的朋友)。敲门后,应声开门的是个大树,大树是他的花名,第一眼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北方农村秋风中的道行树,树叶落光后没有什么色彩甚至有些沧桑,十分不吸引人。

坐下后和大树互相做了介绍,我拿出电脑准备开始访谈。这时候花儿从里面一间屋出来了,端了一盘水果和点心。花儿的出现让我楞了一下,有一瞬间我甚至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想为什么一个女生会让我愣住了。一身浅色的合体连衣裙,领口的蝴蝶结很舒服的系着,没有多余的刻意。未说话就先腼腆的笑了。放下了手里的餐盘,花儿也加入我们坐下了。做了自我介绍后,花儿便没有再多说,始终带着一点羞涩的笑看着我们说话,偶尔提醒我们吃水果、喝茶。

“大树,听你的口音感觉不像是福建人?”

“我是广东人。”

“那怎么来了厦门?”

“因为喜欢这里。”

这样的对话让我有些倦意,反身从背包中拿出了自己的水杯,大口的喝水。

看着自己电脑上寥寥的记录,我直接的说“大树,我希望可以了解到你们更多的故事,可以多说说么?”“你喜欢厦门的什么?又是为什么开始做了公益呢?”

此时大树脸上划过一丝歉意,而我的耐心又一次被侵蚀,在我的定位中这次见面是帮助我判断能否资助野百合,更直接的说是能否给他们资金,而他们显然没有主动的“得分”。

放下手中的水杯,我拿回那个精致的茶杯,小口叹着茶,看着大树,努力听他的讲述。

“我和花儿是在2015年的一场公益放映活动上认识的,我是那一场的放映方工作人员,活动中花儿分享了她在做的帮助乡村小朋友的事情。”

“欧?是花儿创办的野百合?”

“嗯,我是在活动结束后找花儿聊天,加入做了他们的志愿者,之后慢慢参与进来的。”

我转向花儿,“那你为什么开始做这个事情呢?”

放下手里的茶杯,花儿说:“就是一次去村里看到那里的小朋友们没有书,在朋友圈帮筹了些书找朋友给他们拉过去这样。”说完她又拿起茶杯喝水,没有再继续说的意思了。

对话又一次简短的结束,如果不看当时的访谈记录,我甚至想不起来说过什么。但那个让我疑惑的“不平淡”的答案开始浮出来了。

此后,通过几次不同的接触,我们决定资助野百合,我也因此与大树和花儿开启了至今3年多的交往。

这期间我几次去到他们服务的福建龙岩的乡村,第一次见到村里散落生长着的百香果和许多不知道名字的花草,但未曾见到过他们给机构起名时看到的“野百合”。

“那时我们一直在想机构要起什么名字,一次走访的路上看到路边的野百合花,就决定用它命名,但那之后好像也没有再遇到野百合了”。

“你们就是野百合了啊”,我半带玩笑。

可能就是那个刚刚好的时间,野百合成为了他们的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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