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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深处的“家属院”

2018-05-11  本文已影响97人  天边微云

忆“家属院”

这天路过以前住过的家属院,不由想起在这儿生活的一些事情。

那个院子是父亲从前的单位,前后共有五排房子,前面二排是机关,中间二排及最后一排的单独的院子住家属,整个一名符其实的大杂院。

这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特有的现象。当时没有现在这样的单元楼,单位为了解决职工的住宿安家问题,就在单位里面或附近修建几排的整齐的平房,分给职工住。大多是一家一间,那会儿一家大都有二个孩子,于是小的跟父母睡大床,大的自己睡小床,一间房子光住就用去了四分之三。每家就都在对面的房子背后搭建一个小屋子解决做饭问题。

那时父亲单位人还不多,父亲还是一小领导,我们分得一小院,两间房子,一间厨房,,这在当时是相当不错了,很是让一些人羡慕。父母舍不得用那间房做饭就又搭了一仅能放下炉子的小房专门做饭,那间房就用来放东西,吃饭。而在厦檐下用毡布搭了一个空间放煤球。

不仅如此,父母只在院子留了一小块活动的地,其他地方被打理成小菜园,我记得种过辣椒、豆角、茄子、黄瓜之类的蔬菜,还种了一棵葡萄,一棵山楂树,两棵枣树,用笼子养几只鸡,我记得那几年我们家好像就没买过鸡蛋。总之,小院做了最大空间的利用,也很好地解决了营养问题。那会儿大部分人家都这样,只有有情调的人家还会种上牵牛、步步高之类的花草。

因为在一个院子住着,邻里之间没有过多的生分、客套。我记得有几次邻居做饭了才发现没鸡蛋了,来我家招呼一声自己拿了就走,而也经常有单身的来家里吃饭,也不提前打招呼,饭点进门,有啥吃啥,而父母做饭时就常会多做一些,如果没人来,母亲总会劝我们多吃,说什么:撑着人也不能占着盆。我总是无奈地多吃一些,妹妹则会说:占着盆,盆又坏不了,人撑着了是不行的。

还记得在那个年代,电视机、录音机都是高档奢侈品。有电视的人家很少,父亲单位也只有一台14的黑白电视,每天都放到办公室外面,大家一起看。记得那时正热播《霍元甲》,就连邻村的村民也来看,那场面俨然一个小型剧场。那时我们都还小,母亲上班远有时不回来,我家在有条件购置电器后,最先买的是洗衣机,单桶的海棠牌,还是托人从外地买的,运来的那天,全院的人都要来看还能洗衣服的机器。

最能体现家属院特点的是人多力量大。那会儿从煤站买回煤粉,再从地里弄些粘土,按一定比例掺和好,浇上水,先渗两天,要多翻几次,弄得干湿合适了,用煤模子再一个一个地打出来。这可是个大工程。父亲总是在下班后做些前期的准备工作,然后找个星期天一气打完,打煤球时通常全院的人都会来帮忙。记得一次父亲星期六打完煤,星期天回了奶奶家,只我一人在家。那两天天气本来很好,可下午二三点时,我听到打雷的声音,跑出来看,天已阴得很沉。我赶紧拿东西来端,可我一次最多只能端八个。那可是一千多个呀!这时同院住的范大爷看到了,说:大人不在家呀?你一个人哪行?于是他把两个儿子叫来帮忙,而天越来越阴,这时又有一些人来帮忙。

我们搬完最后一个,那些帮忙的人还没有离开,雨哗哗地就下来了。我感激地不知说什么,只是不停地说着:“谢谢!”大伙都说:“不用客气,一院住着就是自家的事。”

最让我不能忘怀的是在家属院度过的快乐童年。孩子之间的情谊是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方式来链接的。谁家如果有点好吃的,比如奶糖,都是会被分享的。我们在大院子里做游戏,骑车,谁家大人要是有事出门几天,就会把自家的钥匙和孩子留给邻居,让他们代为照看门户、照管孩子。每到周末,或寒暑假,父母也不会太操心,渴了,饿了,谁家都可以去。

渐渐地家属院的孩子们长大了,工作了,成家立业了;大杂院的大人们退休了、变老了,甚至去世了。后来商品房改革,基本上谁住就卖给谁了,后来大多在外买了房子,这边的就都处理了,我家的也卖掉了,当时心里也有很多的不舍。

现在这些房子与周围的楼房相比已经很旧了,依然有人住着,只是远没了以前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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