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世界》三 森林里的游乐园〈3〉

星星会说话

“我们要去看看吗？”小霖跟在比特身后说。“你没看到吗？那是个光滑的树墩，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成为那个样子？”它肯定地说。男孩疑惑地皱起眉头：“我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呢？”他想：既然这是老爷爷编的故事，如果没有特别的地方或者是特别的人，怎么让故事成为精彩的故事呢？很多事情应该是没有原因，没有当然的呀。

比特不答话，走到能被光照到的地方，这里只挨着树墩长了一些低矮的灌木丛。“为什么这个树墩是很古老的？”“它是极粗的，没错吧？”“可是为什么粗就代表古老？也可以是很久以前它就是这个样子了，对吗？”小霖边说边费力地爬上它表面：“说不定它不是树根……”

“说对啦！”头顶飘来一个声音：“这是我的舞台，想看表演吗？”这是一个男孩兴奋的声音。一个绿色的半透明的男孩吊在一根看不见的绳子下边，一顶分不清颜色的小礼帽歪在他头顶，紧身小马甲，硬硬的裤子。“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水做的吗？”小霖不害怕，好奇地打量着男孩，他觉得他酷毙了。“我是过去的人，直接地说：我是一个灵魂。你无法捕捉到我，我是自由的。”小霖追问道：“你过去是什么样子？”男孩的眼睛闪亮起来：“我过去在红鼻子马戏团，保加利亚最出名的一个，但我还没有在观众前表演过，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比特穷追不舍。“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男孩向比特逼近，一阵气息拂来，是一个灵魂真实的温度：“我的名字是皮卡，我会变出好玩的东西，而且今天我想表演。”他突然向前一跳，从身后抽出一支管子，放在嘴边使劲一吹，一串银铃碰撞的声音蹦跳而出，他接下来再吹了一下，管子另一边一只绿色的气球突然出现，他摘下来，系好了口，摆在屁股后头藏着，转着眼珠摆弄了两下，两只手就各有了一只绿色气球。他抛给两个孩子，当气球碰到他们时，绿色一下变成了红色。

“我已经等待了一千多年，等待我的第一场演出。”皮卡瞪大了眼睛，双手转啊转捣鼓出一只红色的有巴掌那么大的红球：“欢迎来到灵魂游乐园！再见。”毫无预兆地随着“砰”的一声，他消失不见了，红球掉下来，躺在光滑的树桩表面。灵魂游乐园？两个孩子完全没有概念，是一个恐怖的墓地吗？看起来完全不是。他们的第一个疑惑就这样产生了。

两个孩子目瞪口呆，还是小霖先开口说话：“这是什么？比特。”他小心地戳了红球一下，后者滚动起来，一会便停了下来。“我想只是一个皮球。”小霖跑过去围着它转了两圈，兴奋地说：“它总有一个小亮点在它的表面朝着我的方向，我想那应该是它的眼睛吧。”男孩神奇的解释来自他的杰出的想像力，他向红球挥手：“嘿，嘿！”没有回应。“我觉得那是它的反光，光滑的物体表面都会有反光的。”但是那真的不是反光，如果你肯仔细观察，我可以悄悄地告诉你：那不是真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