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牵挂的我们仨
杨绛先生前几日去世了,网上一片追悼之声,杨先生曾写过的一些金句又被重新拿出来热炒。我向来是一个赶时髦的人,但又对别人转载的那些摘录不甚相信,于是索性去图书馆借了本先生的书来读。原谅我是个文盲,多年的语文修养在大学消磨殆尽,我甚至连先生的代表作品都不知道,好在有搜索引擎,我找到了一本先生的畅销书——《我们仨》。
先生是一个长寿的百岁老人,按理说这样的人是幸福的,但看了《我们仨》的前两部,我才知道先生的晚年生活是多么清寡,多么煎熬。
杨先生和钱钟书先生恩爱了一辈子,两人育有一女名钱媛,亦在学术上颇有作为,可惜终年劳累落下了一身病痛,去世时只有60岁,膝下无子女。钱媛的去世对二人打击颇大,钱先生当时也在生病,第二年也去了。于是我们仨便只剩了杨先生一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个世界上思念着她的爱人和女儿,苦苦思念了十八年。
书分三部分,第一部简述了钟书和“我”当下的现实生活——我们俩老了。从“我”做的一个梦说起,一个钟书撇下“我”不见了的梦。第二部继续写“我”的梦,“我”的万里长梦,梦里我们仨走散了。第三部回归现实,杨先生细数和钟书、阿圆的点点滴滴,从二人初入英国牛津说起,平日的温情,细小的感动,读来甚是暖心。杨先生一个人把三个人的这辈子又过了一遍,回过头看着空荡荡的屋,不知心里作何感受。
目前只读完本书的前两部分,第三部分刚看到三人回国,所以只谈谈对前两部分的感想。
第二部分写的是杨先生的一个梦,梦里钟先生被陌生组织接到某个地方开会,不许家人陪同,杨先生担惊受怕了几天才等到钟先生的一通电话,阿圆过来陪妈妈,正好接起了这通电话。钟先生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阿圆,于是阿圆带着母亲前往寻找父亲口中的水路——古驿道。母女二人终于见到了船上的钟书,钟书躺在床上,浑身无力,时常发烧,“我”每天从客栈赶来看他,讲话给他听,每晚回到客栈便开始做梦,梦中我变成一缕游魂,飘到阿圆身边,看她生了病住了院,看到大夫给她做治疗,看她和周围的人说说笑笑。有一天晚上,“我”梦到阿圆不在了,第二天“我”一个劲的安慰自己梦是反的,正在犹豫要不要和钟书说这个梦,突然转头看到阿圆来了,她健健康康的从不远处向“我”走来,来看她爸爸。钟书叫她回去,阿圆便向爸爸妈妈做了别,回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我”这才醒悟过来,原来阿圆是在同爸爸妈妈作别,她心里记挂这父母,便来看一看,从此不会再有一个阿圆陪“我“看钟书。阿圆走后没几天,“我”再去寻找钟书的船,发现已经找不到了,“我”爬上挡在面前的乱石,努力向前望去,钟书的船隐约可见,他顺流远去,渐渐没入深处,“我”再也看不到了。想起前一天晚上钟书叮嘱“我”:绛,好好过。此刻“我”越发悲戚起来,化身一片落叶,一路拍打着古驿道回去,满是离情。等睁眼的时候,“我”已回到了三里河的家,只是没有家人的陪伴,曾经的家如今也只是客栈了。
从书中可以读出来,杨先生与钟先生及其爱自己的女儿,她曾说,我的阿圆,我唯一的女儿,永远叫我牵肠挂肚的,睡里梦里也甩不掉,所以我就创造了一个梦境,看见了阿圆。钱媛女士病逝后,杨先生悲痛万分,却只能安慰自己:自从生了阿圆,永远牵肠挂肚,以后就不用牵挂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女在肚子里的时候没啥放不下心的,生出来之后却成了永远的牵挂,尤其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了宝贝,眼看宝贝越长越大,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牵挂更甚。我的妈妈没有杨先生这样的文采,她也从未如此严肃的跟我说过不希望我离家太远,也从未深情的跟我说她非常想念我。她只是给了我一双高飞的翅膀,让我任意翱翔,而我也会常常忘记回头看她一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我们仨或者我们四个五个,我们相互学习,一起生活,永远彼此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