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中旧事 十一

蝎子有个好听的名字薛桂莲，也不知道那会谁给她们起的外号，居然还叫响了。她和赵卫红好。而赵同学是我们班的翘楚。那个年代少有的智商高颜值高双料高材生，应该是每个的老师们第三颗扣子。好学生是少有时间跟我们玩的，大概只有过年的串联时候会在一起玩。记得某年春节，我们去她家，喝了点酒的少女推着车子冲着墙就往过走，那是初中里她留给我少有的学习之外的轻松记忆。此高人一路碾压我们，中考后上了中专，想来在她那里，没上高中大学也曾有过遗憾吧？命运就是如此无常，要不是这样的遗憾，古城必然会少了个重要人才。记得当年某领导调侃教育局长，说他是平遥的罪人。因为每年考走大量人才，回来的却很少。这话是玩笑，事实上，我们确实很多人经由中考高考这捷径离开了古城，在大中国甚至全世界寻求更大的机会和空间去打拼。

文韬则是一开始就规划好要扎根在这里的人。我们是亲戚，从小就认识，同班后更是常来常往。她家搬家后，和晓庆家比邻而居，是我们几个常常串门处。她不像我，家里万事不操心，会干很多家务活，贤良品质自有来处。那会她的作文常常是范文。初三时候，我们座位挨着，好像还有李文舟？她常头疼，打算不上高中了。中考后她两都上了太谷师范，还有玉梅和王树栋。再回首，我们绝大部分人的职业还是深受家庭的影响，继承父母衣钵者不在少数。

文韬现在是平中的语文老师。还有秀才也在平中执教。她的外号应该是我们班最正经的一个。秀才家住蚰蜒巷，那时候我看课外书是如饥似渴，痴迷沉醉。有次从秀才那借了本《传奇故事》（或者《传奇小说》？），名字不确切，是16K本的杂志，里面有个长篇小说《玉娇龙》，我打着手电筒在被窝偷看被老爸抓住了，他气得要把书扔炉子里烧掉，我说不能啊，是借同学的，他不信，以为是我用零花钱偷买的，在我详细交代了秀才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后，还书时还跟踪我。时隔多年，我根本不记得那故事写啥，好像是武侠小说，就耿耿于怀当时没有看到结尾。

说起借书，我和安文娥打交道就是借书还书，好像并没有多的交谈，去年同学群里看到她，想起来也是她安静学习安静看书的样子。

还有个默默学习的尖子生——呼延兰。我内心里也想做个好学生，尽管我们性格相去甚远，我还是跟好学生呼延兰主动接近过的。而且我曾经因为自己做不到，温婉安静的人很是让我喜欢。无论是位于小南门城墙根的大院还是后来西湖景的院子，我都曾经去过。寂静的大院里，她一如名字恬静，我估计那会我自说自话也能呆很久。

从呼延兰家旁边的小巷子走到最里面的院子，就到了李红紫家。她家人多，且哥哥姐姐都是大学生。她们这种热闹的家庭对我特有吸引力，前面提过她二姐曾是我心中的女神，只可仰望那种。她比起兄姐来就有些逊色，但她有一头天然的卷发，眼睛特别漂亮。在我的经验里，我对审美有点困难，别人提到某某漂亮好看，我很少有共鸣，我感觉大部分人都不错，只有丑的我能有所识别。可她的眼睛是我记忆里少有的可以冠以漂亮的。我跟她在初中时一直很要好，后来上学分开了才淡了。如果赶上现今的时代，大概我们就不会一度失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