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自己才是要紧事
从小习惯把外公外婆叫爷爷奶奶 记得小时候 忘记了多小的时候 3 4岁还是5 岁 或者更小或者更大 那时爸妈工作忙 我有很长的时间寄居在爷爷奶奶家 那是一个叫做辋川乡郭岭的地方 山下如今离蓝田县城大概还有40多分钟的车程 曾经道路定不如现在好 曾经家里也没有小汽车 我不知道那是山还是岭 整个村子的房屋错落有致的排列在山顶上 家里的大门正对着从山下的路 奶奶总坐在大木门门槛边上的石墩上或者小木板凳上 要么择菜 要么剥玉米 要么知道我要来的时候就直直的望着路 等我从路上冒出头的时候 迎接我的永远是奶奶的笑容 接着是边唤我乳名边起身过来抱我 带我进屋给我烧火做饭 那时我总坐在奶奶身后或者身旁 看奶奶从手边不断的拿起柴火 拿火钳子送入灶台下 然后有节奏的拉动风箱 火苗就越蹿越大 奶奶生火的样子很美 我总是痴痴的望着 如今也时常想起 我从小调皮捣蛋 从小就像个男孩子 跟着那个村子里的男孩女孩们满山头跑 土路崎岖 总会被石头绊倒 奶奶总把我抱在怀里向我的伤口吹着气 然后在周边揉搓 陕西话把这叫做“扑索” 土路在下雨时被人踩过或者独轮车碾压过总会形成深深的印记 在干了之后尤其有趣 我总把自己的脚踩在那样的脚印中 想着自己有一天也会有这么大的脚 就不怕和别人打架啦
小时候身体不好 挑食 不好好吃饭 总爱喉咙发炎然后发高烧 记得有一次在奶奶家突然烧的很厉害 一量发现竟然烧到了42度 奶奶不停的用毛巾放在我的额头上 希望能让我降温 我烧的迷迷糊糊 那时的村子里我不知道有没有郎中 我只记得奶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白色药片劝我吃下 却怎么也拨不开我的嘴 喂到嘴里的水也吐出来 奶奶把药片放在勺子上 再给勺子上洒满白糖 喂我吃 还是喂不到我的嘴里 被我一口气吹撒掉 我记得我从家门中跌跌撞撞的走出来晕倒在家门口 记得奶奶背着我下山找医生 又挤上到县城的车小巴士带我去县里 我大概一直在昏睡吧 只记得一次睁眼 我躺在巴士得座位上 看见奶奶在路道的前方 和司机还是售票员说话 我大概记得是问医院的情况 我记得我想喊奶奶我渴 却发现自己没有了声音 尝试无果就有沉沉睡去 到了爷爷爸妈单位的医院到了县医院 后来听说很不巧 那天赶上我爷爷 爸妈的单位出现了重大的安全事故 井下挖矿放炮的时候大概是通风出现了问题 有人再也没有上来 上面的人下去看又没上来 当时医院里都是那些伤员 没人顾得上理我 后来听说那次矿难死了11个人 很难过的是其中有我发小的父亲 后来辗转到了一个镇上的医院我才打上了吊针慢慢降温
上大学后我的身体很好 从来没在学校发过烧 只有一次智齿疼痛难忍 被爸爸接去四医大然后接回家 明天是大三下学期第一天上课 每学期上课前一天都要去教学楼门口给班里的同学领书 所以我总是前一天早上来 昨晚睡的还好 早上却被嗓子疼醒 感觉到身上有些发麻 总爱嗓子痛然后发烧的我自然的去客厅的抽屉里拿了体温计 妈妈听我房间门响了出来看我 以为今天要走很早 我说我只是上个厕所而已 我太知道妈妈最怕的事情就是我发烧 一个人偷偷的量了体温 果然有些低烧 37度3 我没在意只是让爸爸拿了消炎药吃了 爸爸把车开到家门口把我的东西拿上车便走了 来时还是我开的车 只觉得头浑身有些发冷 头有些晕但不严重 来了学校后放下东西没停便和学委去领书 今天天气很奇怪一会出了太阳 一会阴了脸 一会刮起大风 一会又滴起雨滴 我们把书抢救到楼沿下的时候 又不下雨了 在群里通知大家来领书后就静静的等待 等了很久 身体越来越不舒服 浑身发冷 等大家都领完抱着书往回走的时候步子越来越沉重 回宿舍没有收拾东西 把卷着的铺盖拉下来便睡了 借来体温计39度1 吓了一跳发了朋友圈问谁有消炎药 拿着手机就睡着了 一直到被电话震醒已经67点钟 在量体温已经接近40度
我一直以为我的好朋友们会有人来看我一眼 或者有人拿了药过来让我吃 我以为一定会有人来问我需不需要陪我去医院 看着人头攒动的宿舍 我在爸爸和欢的电话催促下 起身去校医院 给一个我认为最好朋友打了电话 他刚好在校医院附近的水房 我说等我一下 陪我去校医院 她说 好吧 黑乎乎的校医院 冷冰冰的挂号人员和医生 看都没看我的让我量了体温开了药 取了药发现有肌肉针 从小惧怕肌肉针的我拿着针管和药离开了 回到我常驻的宿舍 大家热火朝天的聊着天 我一个人坐在角落没人的凳子上给欢发视频 看到她的时候我莫名的难过 她盯着我沉默 她说这个宿舍太吵了让我回去 我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 她知道这个宿舍都是我很好的朋友们 回来看到还没整理的桌子和箱子 没有热水的我准备去对门借走了几步就退了回来 用凉水洗了脸 上了床 我只想看看欢 用流量视频 我盯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泪如泉涌 却又不能出声 便压着嗓子哭起来 她看着我湿了眼眶 说傻瓜哭什么 说我笑起来最美 说要是前几天就好了她会守着我陪着我 我知道她的无力她的委屈她的自责 我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她知道我为什么难过 我知道她比我还难过 去校医院的途中遇到了两个我的好朋友 端着衣服的静让我帮她拿一下换把手 那时的我浑身发麻使了很大力气拿了会 打水回来的原原要陪我去 我说谢在水房门口 她说那拜拜 宿舍里蒲说你打个车去航天医院吧 看你精神还挺好 我说没关系 睡一觉在看 嗯
一直都被不了解的人说强大 一直被熟悉的人说傻 向娜总告诉我别那么傻 但却也最喜欢我的傻 对朋友我总是很用心 想起自己去日本箱子装不下也要给朋友带礼物 想起用心写下的明信片 想起对每个人的包容和付出 嗯 我怂了
突然想起奶奶 想起小时候 突然很脆弱 突然觉得没朋友 嗯 我矫情 嗯 没关系 妈妈打来了电话 还是让她担心了 想像小时候一样躺在奶奶的怀里 多好
我在写点东西 等会我好吗
嗯 你好了叫我
欢儿 我想你
你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