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忆父亲

2019-06-17  本文已影响0人  沐瑾菇凉

        今天是六月的第二个星期天——父亲节。 

         小时候,父亲就像一座高高的大山,我则被父亲用满是皱褶的双手举高高,坐在他的脖子上,骑马马,就像坐在高高的山脊上。 

        现在,父亲变成了一座矮矮的。光秃秃的小土堆,是我亲眼看着泥巴一铁锹一铁锹的漫过他的小房子,让他尘归尘、土归土,长眠于地下。 

        他这一生就像一头水牛一样,不停的转呀转,劳碌着。 记忆里,父亲是一个对外人特别客气、热情的人,每次家里有客人来,都要以酒招待之。反之,每次看到我或者母亲,通常都是眼睛斜视、瞪大着看我们,满腹牢骚的抱怨我们的种种“懒”,以此发泄他的不满,用他的话来说:我和母亲要是离开了他,泥巴都没得吃,得饿死去。 包括读书时,同班的小伙伴每个星期都有3—5块不等的零花钱,只有我们家,我和弟弟是极少张口说要零花钱的,不是说不贪嘴,而是受不了那种抠和伸手要钱的感觉,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和卑微。也许是因为那个年代,人最缺什么,往往越在意什么。同龄小伙伴的爸爸妈妈,都让我觉得温暖,有父母亲的疼爱,而我至始都觉得像他的累赘般,似乎是因为我的存在,迫使他要那么努力的做苦力活,换取财米油盐、简单的粗茶淡饭。父亲的这种冷暴力一直到我参加工作才停止,参加工作后,到读中专时,我极少回家,一来来回舟车劳顿很是麻烦,二来确实对亲情看的不那么浓。后来工作了,也极少跟家里联系,有那么一两年时间,看到未接电话提醒是家里的号码,都会让我觉得异常的压抑和惆怅。 

       如果说他带给我们的幸福感,我想那一定是不高的。在我心底,他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称职的丈夫。自他生病以后躺在医院里,也许是后期确实难受,对我们的态度日渐冷淡,到最后的冷漠,直到那个大雪融化的下午,太阳出来了,他安静的走了,留下了对这个世界的遗憾和弟弟的不放心。

        上一次见他,是在我今年生日晚上的梦里,他说他过得不是很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其实,我过得也不好。等自己身为人母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

        我知道,这一辈子,您为这个家、为自己马不停歇的忙碌了一辈子,奈何还是逃不过一个“命”字。如今,您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再也不会再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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